第1108章 1103【熱情的土著】

澳洲土著是南洋矮黑人的近親，同時還混雜了來自全世界的基因，數(shù)萬年間不斷有外來人種混入。

比如，中國苗族……

尤其是丹尼索瓦人的基因，在澳洲土著當(dāng)中超過4%。

嗯，應(yīng)該叫龍人基因。

丹尼索瓦人頂多算一個俗名，沒有科學(xué)的模式標(biāo)本，也缺乏分類學(xué)的定義。

而龍人擁有正式名稱和模式標(biāo)本，它是由龍人（哈爾濱古人類頭骨）、夏河人、大荔人、華龍洞人、金牛山人形成的一個單系群。其中的夏河人，便是丹尼索瓦人。

此時的澳大利亞，有幾百個土著部落，有兩百多種土著語言，總?cè)藬?shù)大概有幾十萬人。

如此多的語言種類，主要是地理環(huán)境造成的。

澳洲大部分土地都不適合人類居住，幾百個部落被諸多無人地帶給隔開。但那些語言在獨(dú)立發(fā)展的同時，肯定又是有交流融合的，能夠在全島找到一些通用詞匯。

比如袋鼠，發(fā)音為“刊格入”，不但可以全島通行，后來還變成了英語詞匯。

一些澳洲部落有食人傳統(tǒng)，吃人的原因各種各樣。甚至有些專門吃本部落去世的德高望重者，吃下肚去就能繼承死者的智慧與勇氣。

當(dāng)然，更多土著部落是不吃人的。

李彬帶著手下慢慢后退，到了安全距離才放下武器。

對面那些土著，也放下標(biāo)槍、弓箭、投石器，并且主動派人過來進(jìn)行交流。

李祖洽跟著王崇度一起來匯合。

見到土著的友善舉動，王崇度立即說：“林五，你最機(jī)靈，過去試試看。帶一把探礦師的鐵鍬過去做禮物。”

接著，王崇度又說：“從船上帶幾個昆侖奴過來，他們跟這里的人看著挺像。記得帶一些食物。”

如今的大明船隊，或多或少都有矮黑人存在。

矮黑人聽話，水性好，不怕死，能在危急關(guān)頭去做最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在船體受到重創(chuàng)時，頂著瘋狂灌入的海水修補(bǔ)船艙。

死亡率極高！

那個叫林五的福建船員，手里拎著一把小鐵鍬過去。

大概相距三四步時，被派來交流的土著，嘴里依哩哇啦說著土話，又不時的指向自己的伙伴，偶爾還指向更遠(yuǎn)處的樹林。

林五說道：“我們是從大明來的。大明……大明……”

土著以為“大明”是林五的名字，于是也做自我介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丁構(gòu)（野狗），丁構(gòu)。”

林五看了一陣，大概猜到什么意思，指著對方說：“你……丁構(gòu)？”

“丁構(gòu)，丁構(gòu)。”

土著非常高興，然后就趴在地上，模仿澳洲野犬的動作，甚至還時不時發(fā)出一兩聲狗叫。

林五看懂了是在模仿一條狗，但不明白對方為啥要模仿。

猛然間，林五靈光一閃：“丁構(gòu)就是狗，你的名字是狗對不對？我老家那邊也有風(fēng)俗，賤名好養(yǎng)活，閻王都不收。”

土著指著自己說“丁構(gòu)”，又指著林五說“大明”。

林五連連搖頭：“我大名叫林福榮，在家里行五。我叫林五，不叫大明。”

土著有些茫然。

林五只得指著自己：“我……林五。”又指向大海的方向：“那邊……大明，我們從大明而來。”

比劃好半天，土著終于明白了：眼前這人叫林五，來自一個叫大明的部落。

林五又拿出鐵鍬挖地，然后雙手捧著遞過去。

土著瞬間看懂，這是大明部落在贈送禮物。

他收起探礦小鐵鍬，興奮跑回去，向族人演示挖地效果。

將近二十個土著圍成一圈，興沖沖看著鐵鍬挖地，繼而發(fā)出陣陣驚嘆聲。

這個狩獵小組的首領(lǐng)，奪過小鐵鍬仔細(xì)研究。然后他把鐵鍬扔地上，手持長矛猛地一戳，一連戳了好幾下，石制矛尖斷了一截。

首領(lǐng)撿起鐵鍬，發(fā)現(xiàn)毫無損傷，只戳出一些印子。

他又拔出腰間的銅匕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舍得硬碰硬。

這首領(lǐng)挺淳樸的，收到一件寶物還懂得回禮。他讓同伴把今日所得獵物，全部都拿出來，陸陸續(xù)續(xù)走過去扔到林五面前。

然后，還嘰里呱啦說半天，看那樣子似乎是占了便宜不好意思。

此人抬手指向東邊，見林五不懂他說什么，漸漸變得焦急起來，甚至急得去抓林五的手。

林五嚇得后退兩步。

那首領(lǐng)只得繼續(xù)使用肢體語言，帶領(lǐng)所有伙伴往東走。走了幾步又折回，指著林五嘰里呱啦，接著再次帶領(lǐng)伙伴們往東走。

林五終于明白：“你們邀請我去做客？”

土著們還在比劃。

林五跑回去報告說：“我送了他們一把鐵鍬，他們還懂得回禮，送給我一堆獵物，又邀請我去做客。”

“極好！”

王崇度大喜，親自帶人過去交流。

雙方又是一陣比劃。

李祖洽覺得蠻有意思，但又有些憂心忡忡，對身邊的高文寶說：“此地怕是比南洋還蠻荒，找不見什么域外之國，都是一些土著野人而已。”

高文寶道：“誰知道這地方有多大呢？南洋諸島，既有野人，也有邦國。或許我們再找找，也能在這里找到小邦。最關(guān)鍵的是能否尋到金銀礦！”

雙方還在繼續(xù)交流著，王崇度遲遲不去部落做客，土著們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終于，昆侖奴被帶來。

土著們發(fā)現(xiàn)有跟自己膚色相近的人，變得更加高興，嘰里呱啦上前說話。

幾個南洋矮黑人也用母語交流，雙方雞同鴨講，互相都聽不懂。

但土著們并不介意，澳洲語言太多了，稍遠(yuǎn)一些的部落就無法語言溝通。他們以為矮黑人也來自某個部落，跟白皮膚的大明部落是盟友。

王崇度等人長期海上漂泊，已經(jīng)被曬得夠黑了，卻被澳洲土著視為白人。

眾人被土著帶著往東走了十余里，終于看到一些矮土屋，屋頂還蓋著一些類似茅草的東西。

這個部落規(guī)模不大，是從更東邊的大部落分出來的。

酋長是一位矮壯中年，旁邊還跟著個類似祭司的老者。他們先是查看了鐵鍬的威力，了解一番接觸過程，很快就把眾人視為貴客，把婦女召集起來烹飪食物。

食物五花八門，不僅有昨日捕獲的袋鼠，甚至還有一條活著的鱷魚。

主要烹飪方式是燒烤。

男人女人們來來往往，都是不穿衣服的，但身上有各種原始涂料繪制的圖案。亦有刺青。

船員們早就司空見慣，因為他們在南洋諸島就遇見過。

包括昆侖奴在內(nèi)，這次只來了三十多人。在王崇度的安排下，看似毫無防備，其實一直有人拿著武器警戒。

李祖洽被帶過去觀看烹飪，旁邊的土著婦女胸口兩坨晃來晃去。

著實有點(diǎn)辣眼睛。

一個土著飛快的鉆木取火，三四十秒就開始冒煙，在一個淺坑里點(diǎn)燃大量柴禾。

緊接著，昨日捕獲的袋鼠抬過來，捅死之后不放血就扔進(jìn)火堆里。

噼里啪啦的，袋鼠毛發(fā)都被點(diǎn)燃，空氣中散發(fā)出一股焦糊味。

“就這樣烤著吃？”李祖洽嘀咕道。

高文寶說：“誰知道呢？”

又見兩個土著抬筐而來，筐里裝著許多小石頭，他們把小石頭也倒進(jìn)火堆里。

不多時，袋鼠從火堆中被拖出。

土著們用陶罐打水潑去，又用石刀刮燒焦的袋鼠皮毛。刮得差不多了，終于開膛破肚。

酋長親自割下袋鼠的心臟，血糊糊的遞給王崇度，帶著淳樸的笑容、期待的眼神請貴客品嘗。

王崇度假裝看不懂，嘴里嘀咕道：“這他娘的怎么吃得下？”

酋長自然聽不懂他說啥，于是親自演示吃法。他拔出匕首割下一截心臟，塞進(jìn)嘴里嚼啊嚼，把剩下的全都遞給王崇度。

王崇度割下一片塞進(jìn)嘴里，連忙把剩下的遞給李彬。

李彬苦著臉也吃了一片，趕緊又遞給高文寶。

一個傳一個，大家一起吃，只剩幾個主力武裝人員沒碰。

其余少數(shù)內(nèi)臟，土著勇士們自己分了。

袋鼠腸胃之類的下水，遠(yuǎn)遠(yuǎn)扔到部落外邊，自有獵犬撲上去分而食之。

澳洲野犬應(yīng)該是在幾千年前，被東南亞的人類帶過去的。它們野化之后已經(jīng)變成新的犬類，其中一些被土著再度馴化為獵犬。

真正的烹飪開始了。

一塊塊被燒紅的石頭，塞進(jìn)被掏空內(nèi)臟的袋鼠體腔，甚至有土著往里面撒粗劣的海鹽，還有不知名的類似香料的植物也塞進(jìn)去。

他們用削尖的樹枝，把袋鼠的肚子封好。

然后把未燒盡的火堆掃平，將肚子里塞了滾燙石塊、刮掉了毛發(fā)的袋鼠扔回去。再用木棍刨啊刨，用碎陶器舀啊舀，把整個袋鼠全身都用木炭覆蓋。

這還沒完，又有土著挑來泥土，把袋鼠連帶木炭全部蓋住。

附近還在燒烤各種獵物，一只鱷魚已經(jīng)被烤得烏漆嘛黑，隨手仍在一塊大石頭上。

傍晚，篝火燃起。

袋鼠也被起出，有土著正在用小刀分割。

土著們圍著篝火開始跳舞，還有人拍打小鼓伴奏，男人、女人和小孩都又唱又跳。

說實話，除了沒啥鹽味，這些烤肉并不特別難吃。

包括袋鼠肉也是一樣，雖然有股子膻味，但得益于特殊烹飪方法，汁水充足之下口感還不錯。

挺正常的一個原始部落，不像西方殖民者宣傳的那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