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
顏司明再一次喊著若蘭的名字醒過來,轉(zhuǎn)頭看著空無一人的身邊,苦笑著說:“當真是不顧禮義廉恥哈?!?
顏司明起身穿好衣裳,打開門看著還緊閉的兩間房門。
他其實也是有私心,他不想讓他頭次知道動心是何滋味的女人,離他太遠。
所以,他把謝梓安帶到農(nóng)家小院來,她也跟著過來了。
顏司明把他的心思藏得很好,可是,心中那種只要看到她就好,和自我厭惡的感覺,就像天人交戰(zhàn)一般,每天、每天都在他的腦海中打斗。
夠了!
顏司明拿起獵刀,離開了農(nóng)家小院。
在打獵的時候,顏司明就像看到兩個自己,互相說著:“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守護著她也是好的?!?
“把她占為己有,讓謝梓安滾蛋吧?!?
“不,不可以,謝梓安是我的兄弟?!?
“扯淡,如果真是你兄弟,你會對他的女人牽腸掛肚?”
“不許你這么說!”
“醒醒吧,那時謝梓安給你的銀子,也是若蘭她爹給的,不是他的。你把這個恩惠記在若蘭的身上,你就可以黏住她?!?
“不,不是這樣的!”顏司明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搖頭。
可是,聲音還在繼續(xù),顏司明拿起獵刀,想著:既然如此,你還是死吧,死吧!
顏司明把獵刀砍進他的腹部,顏司明驟然間身子一震,卻在最后想起,他死了,謝梓安怎么辦,若蘭怎么辦?
“我在干什么?”顏司明把獵刀扔到了地上,看著腹部涌涌不斷冒出的血,他苦笑著:“我這是魔怔了?!?
天黑了,顏司明才動身回去。
進了院子的他,因為失血過多,腳下不穩(wěn)倒了下去。
驚醒了謝梓安不說,還驚醒了她。
謝梓安讓若蘭看看他,她真的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眼,就進了謝梓安的屋里。
顏司明苦笑著聽著他們屋里的對話,體力不支地躺在地上。
她出來了。
她走過來了,她知道他受傷了,卻想要喊謝梓安。
不可以。
顏司明剛這樣想著,他的手就捂住她的唇瓣。
軟嫩地感覺就在他的掌心中,他心中一蕩,弱著聲音說著:“別讓梓安知道?!?
若蘭她點著頭眨著眼,她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碰著顏司明捂住她嘴巴的手。
顏司明在感觸這個碰觸的時候,手掌心里忽然傳來濕漉漉的感覺。
她在做什么?!顏司明雖然訝異地收回手,但是他的心里很歡喜。
她對他是不是也是有感覺的?
可是,聽到她說:“我剛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了,就覺得癢。”
顏司明歡喜的心,就像遇見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了。
若蘭她走了,她跑回了她的屋里,不在開門,也沒有在出來。
顏司明就一直一直地看著那道被她關(guān)上的房門,一直一直期盼她會開,會過來扶起他。
可是,門依舊沒有開。
顏司明失落了,他太累了,他快要被他的心魔折磨瘋了,他想:斷了吧,斷了這個可笑的動心。
黑暗包裹住他,在夢里,他看到若蘭打開門,扶起他,把他扶到她的屋里。
躺在若蘭炕上的他,看著一直在照顧他的若蘭說著:“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我不想以后再也見不到你。”
若蘭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還解開他的衣服。
顏司明囈語著:“看了我的身子,你就得給我負責,雖然我是男的,但你終歸是看我身子的第一個女子?!?
顏司明以為他在做夢,他把平時不敢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看見若蘭真的在他眼前。
顏司明不是不高興,但是他更怕是一場夢。
他只能冷眼冷語地說著:“你來我房里拿我的盆子做怎么?”其實,他想說,這么早你來我房里,是因為擔心我嗎?
“???”
注意到她眼中的疑惑,還有她身后的鏡子,顏司明才恍悟,他昨晚做的不是夢,是真的,她真的照顧他一夜。
顏司明帶著滿腹的心事,離開若蘭的屋子。
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他解開若蘭替他包扎的地方,看著那道沒有惡化的傷口,他的嘴角偷偷地綻放出微笑。
顏司明以為他把他的心思藏的很好,其實不是的。
謝梓安他發(fā)現(xiàn)了,不是顏司明的猜測,是謝梓安真的察覺到了。
謝梓安想要成全他和若蘭,所以,他想提前去京城。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若蘭也想去,還絕食抗議。
農(nóng)家小院的廚房里,用飯的桌子上擺著三副碗筷,顏司明看著若蘭常坐的位置,今天卻空著,他說:“我會和你公平競爭,我不需要你的退讓。”
謝梓安看著稀粥里的倒影,訕笑著說:“公平競爭……顏司明,我真的沒想到,你身為我的義兄,既然會跟我搶女人!”
“對不起,可是,感情這種事誰又能說的清?當時你不也是為了她家的錢財,才會跟她在一起嗎?”
“那是當時!”謝梓安喊著。
“夠了,你這么大聲會嚇到若蘭的,我不想讓她這么快就在你我之間做選擇?!?
“你怕我喊開了,被她知道你齷齪的心思。”謝梓安眼里透著,你心里的小九九,我都懂。
“梓安,你非要這樣說我嗎?”顏司明看著謝梓安。
謝梓安苦笑了一陣,端起桌上放著的稀粥,就像飲酒一樣,一口飲盡。
自從謝梓安傷了腿以后,他很久沒碰酒了。
顏司明是怕喝了酒,會在謝梓安的面前酒后吐真言,所以,他也戒了。
他對若蘭,就像別人常說的: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今天,顏司明既然和謝梓安把話說開了,那他也不必在藏著掖著,他說:“我對若蘭是一見鐘情也好,還是異性相吸也罷。梓安,我從未想過要和你爭若蘭。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次我送你和若蘭一同進京趕考,等你高中,迎娶若蘭后,我會離開你們,走的遠遠的,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鳖佀久髡f完這句話,就離開廚房,去喊若蘭過來吃飯。
顏司明站在若蘭的房間門口時,想的是:或許,大叔曾經(jīng)也是想躲避某些人,所以才會來這個村里當個獵戶。
然而,當獵戶的大叔還有個土堆當念想,而我呢?
顏司明的心情突然暴躁了那么一下下,他直接把若蘭的屋門拆了。
注意到坐在炕上若蘭訝異的神色,顏司明收起暴躁的脾氣,說著,他會跟他們一起去京城,讓若蘭去吃飯,他還要修門。
拿工具去的顏司明其實是在逃避,他有勇氣跟謝梓安坦白,卻沒勇氣跟若蘭說出他的心事。
顏司明,想你堂堂七尺男兒,既然會這么窩囊……
顏司明看著若蘭去吃飯,還跟謝梓安對坐著,他修好門,就拿起獵刀出門去。
三個人一起去京城,需要很多很多的盤纏,他要去多打些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