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拿著菜單進來后廚,菜單上面依稀記了幾樣小菜。
我接了過去,明玉就說著:“你給那些菜下料了。”
“什么事都瞞不過師兄的鼻子。”我笑嘻嘻地說著:“師兄,你覺得我這次下的如何?”
“尚可,只是……”明玉無奈地說著:“小心惹禍。”
“我又沒做什么呀,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我揚著炒菜用的勺子說著。
“不好了!!!”冥王在前面大堂處喊著:“明玉,霓裳,你們快出來!”
“什么了?!”莫非,那幾個炒菜的效果有如此好、如此快?!
然而,等我和明玉出來時,是陸真倒在地上,唇色已經發黑,眼睛是半睜著的。
“這是什么了?”我連忙和明玉走了過去。
明玉是直接捉起陸真的手腕,給陸真搭脈。
冥王則是對我說著:“霓裳,陸真中毒了。”
當陸真把飯菜端出來,放到萬慕容的桌上。
萬慕容說:“你端來的,我可不敢吃。”
陸真立即變臉,說著:“我不是那種小人,不會因為某件小事,就弄出些下三濫的手段。”
萬慕容還是把炒菜往旁邊一推,說著:“那就放這里吧,反正我是不會吃的。”
陸真也不知道什么想的,直接動筷子,剛夾起一口含在嘴里,還沒咀嚼兩下,他就倒地了。
冥王一直在注意陸真這桌的情況,瞧見陸真倒地,他就立即喊開了。
我直接轉頭,對著那桌安然坐在桌子旁邊的人,怒目相向,口里直說著:“把解藥拿出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這聲吼,讓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看向了那一坐兩立的人。
萬慕容勾著唇角說:“這同樂客棧還真是臥虎藏龍,不過,你憑什么讓我交解藥?!”說完,他的一雙鷹目就看向了我。
我直接瞪著他說著:“菜里的毒是你下的!”
明玉也已經用銀針,把陸真身上的毒逼了出來。
陸真吐出一口剛才吃的菜,菜中還帶著血。不過,他人也清醒了一點。聽見我說的話,他更是難以接受地看向萬慕容,說著:“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罷了我的官職,還要我這條命不成嗎?
萬慕容卻是不動了,他就看著我。他的目光像是帶著一場風暴,一場正在醞釀的大風暴,時不時地在翻騰著。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平靜的。
我沒有因為他眼中的變化,而有所卻步。我繼續說著:“菜是絕對干凈的,陸真端出來的時候,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碰過。只有你剛才動手推了那么一下,這毒想來就是你自己下的。你為什么要對我同樂客棧的小二下此毒手,他招你,還是惹你了,你今日來這里,不會就是專門想找我這客棧的麻煩吧?!”
因為我說的話,很多在客棧中圍觀的人,都對萬慕容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沒想到,世風日下,一個穿著衣裳如此華麗之人,既然會故意要一個小二的命。”我悲憤地說完,然后,看向陸真,說著:“別怕,我們上衙門去告狀,我就不信了,這天底下還沒有天理了。”
“大人?”萬慕容身邊的手下,輕聲喚著萬慕容。
萬慕容眼中恢復平靜之色,他站起身,說著:“毒也不是我下的,這衙門,想來我們都要去一趟。我可不想我一條這么金貴的生命,不明不白差點就交代在你這同樂客棧之中。”
峰回路轉?
周邊看熱鬧的看官,又對我們指指點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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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拉住我,低聲說著:“流云。”
我心里一咯噔,呃,差點忘了,流云那家伙一出手就喜歡放毒。莫非,是他做的手腳?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那么容易收回來?
所以,同樂客棧今天早早就歇業了。
我、明玉、冥王和陸真,跟著萬慕容以及他的兩個手下,一起往衙門去。
陸真低語著:“我剛開始還以為,是你下的。”
我直接停住腳步,說著:“我可沒那么傻,只是,你干嘛要試菜啊。有可能是他樹敵太多,有很多人想要他的性命,所以防人之心那么重。不然,你怎么會只吃一口菜,就暈死過去了呢。”說完,我又搖著頭說:“再說,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我干嘛要下毒。”
陸真還真的若有所思了起來,他說:“的確,他說要酒跟炒菜,可是,一端上來,他卻又不吃了,還說我端來的,他不敢吃。”
“對,那就是他樹敵太多。想讓他翹辮子的人,數不勝數,他已經都有心理陰影了。”我已經瞧見明玉拿在手中把玩的綠色丸子。
那綠色丸子,我以前跟在流云身邊,有幸見過幾回。
陸真能這么快活蹦亂跳,就是因為明玉給他吃了這種藥丸。
我很想大吼一聲,哎呦我去,流云你這廝,真是太不可愛些了。你想下毒,啥不等他離開同樂客棧后在下毒呢?!
現在要去衙門一趟,在想回去開門做生意,就有點困難了。客棧最怕的就是被傳出食物不干凈,一個不小心,等待著客棧的命運,就是關門大吉了。
衙門很快就到了,萬慕容讓手下拿出自己的腰牌,就被衙門的衙役小心的請進衙門里面。
我們四人沒有腰牌,沒有特殊身份的,只能站在外面,等待傳喚。
我伸出手,說著:“好無聊,我們來玩石頭剪刀布吧。”
明玉直接把手背到身后,沒有拒絕,反正他的行動已經說明,他樂意奉陪。
冥王撇著嘴,說著:“你們兩仗著心有靈犀,坑了我幾回了,我才不跟你們玩。”
陸真倒是問著:“這個要什么玩?”
好吧,陸真加入進來有點晚,他還不知道剪刀石頭布什么玩。
我就伸出手,說著:“五指張開就是布,五指握拳就是石頭,伸出食指跟中指,就是剪刀。剪刀遇見石頭,會壞,所以,出剪刀的會輸給出石頭的。”
陸真一聽我這樣說,就接著說道:“那是不是出布的會贏過石頭,因為布會把石頭包住?!”
“對的,然后剪刀剪布,布蓋住石頭,石頭把剪刀給砸了。”我孺子可教也贊賞地看向陸真。
陸真這才說著:“這簡單,我要加入。”
冥王直接翻著白眼,只是,他見陸真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也跟著把手放背后。
于是,在等待衙門傳喚的時間,我們連玩了好幾十把剪刀石頭布,并且我們離衙門也是越來越遠了。
因為,四個人一起玩,贏了的人走一步,輸的人退一步。
贏,走一步,輸,退一步……
于是乎,我們就離衙門越來越遠了。
同樂客棧門前,我們四人身邊跟了一群的小孩子。每個小孩子有樣學樣,都玩著剪刀石頭布。
我故作驚訝地轉頭,說著:“呀,我們怎么回來了?”
“對啊,我們不是在衙門那邊嗎?”
“好像是衙役沒來喊我們,所以我們就回到這里來了。”
“那我們還要去衙門嗎?”
我和明玉,冥王三人一問一答著,旁邊的人就樂不可支地說著:“別回去了,先上菜吧,我們可都等著你們開門大吉呢。”
“哎,好咧!”我推開客棧的門,走進后廚。
明玉站在門口招呼著:“客官,里面請!”
冥王回到柜臺那邊,撥弄起了算盤。
陸真就站在門口,看著手指頭,說著:“原來,還可以這樣?!”
本來,我一知道有可能是流云那廝在搞鬼,我就沒想過要去衙門討個說法。陸真是何想法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沒有在我們玩剪刀石頭布的時候,提醒我們已經走遠了。我就當他,也默許我們的做法。
這時候,也正正好是午飯的時候。來客棧吃飯的人很多,也有來打探小道消息的。
客棧客房中的人,卻在午飯用過后,全都退了房子。
阿牛和小花拿著錢來退房時,小花對著冥王說著:“林沖,你們且小心著,當官的都有兩個口。早上在這里鬧事的人,想來身家不一般,衙門里的老爺現在沒來找你們麻煩,那就是被那個人給買通了。”
冥王掩飾住想要狂笑,狂傲地說那人想干嘛,爺可不是他能招惹的人。只是,他現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所以,他輕聲說著:“多謝小花提醒,只是,是禍躲不過。你們呢,早上你爹他,可還阻止你們在一起?”
小花看了一眼阿牛,不自在地說著:“沒有了。因為,你們今早的事,我們的事就被我爹他拋到腦后去了。”
冥王眨著眼,想著,還可以這樣啊?!
我擦著手,走了過來,問著:“小花,那你阿爹他們干嘛阻止你們在一起?”
小花看了一眼阿牛,開口說著:“阿牛家中落魄,我爹擔心我跟了他,以后生活沒著落。”
阿牛家中凄楚,有時候是有了上頓沒下頓,家里還有一個瞎了眼的老母親。
此次,他們離家出走。阿牛的老母親是知情的,也是贊成的。
阿牛那時還沒想著要跟小花私奔,是小花在阿牛的老母親跟前伺候著的時候。
阿牛的老母親捉住小花的手,把她手腕上的木鐲子戴在了小花的手上,說著:“老身沒有好東西送你,這你且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