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想,這時候是種西瓜的好時候,到時候結果了,還能拿去賣錢。
我便買了西瓜苗,準備種著。
不過,還別說,翻地是個體力活,彎腰種西瓜苗也累的很,我只能勞作三天,才種了一畝。
還有一畝半,分別種了番薯,跟大白菜,還有稻子。
整了好些天,累的夠嗆。不過,想到以后的好收成,我覺得值。
早上去放水,灌田等水差不多了,在堵了田埂上的窟窿。傍晚時分,在來放水。
有時就給田里施肥,拔草,打農藥。等回頭去看別人的地時,我覺得都沒有我的好。
等到西瓜長出來,一個個都綠油油的跟個大足球一樣,我直接在田中央搭了個棚子,晚上就睡在這里,守著我的西瓜。
西瓜一長好,村里好多人都會過來瞧著看。等到西瓜快成熟了,我幾塊田的邊沿,都會站著幾個人,時不時地蹲下身,對著西瓜這里拍拍,那里拍拍。
“這瓜里面的聲音,可真好。”
“對啊,味道肯定甜。”
“我們向三傻討個唄。”
“有什么好討的,我們直接摘唄。”
“這不好吧,這畢竟是三傻自個種的,我們都沒幫過他。”
“我們那時還幫他姐挖坑呢,他都沒給我們報酬呢。”
幾個人說的熱鬧,手下還真的開始摘西瓜。
我立馬就從棚里拿出一面鑼,大動作地敲著,嘴里還大喊著:“大家快來捉偷瓜賊啊!大家快來捉偷瓜賊啊!”連喊了好幾聲,村里的人便跑來了。
剛才幾個人連忙把西瓜一放,走向我,擋住我敲鑼的動作,開口說著:“三傻,你這是干嘛呀!都是自己人,你瞎叫喚啥?!”
我驚訝地說著:“我就看見有人在摘我辛辛苦苦種的瓜,我就著急啊!”
“都是一個村的,我們嘗幾個怎么啦?”
“就是,還敲鑼,這把我嚇得哦。”
那幾人各說一詞,結果,抄家伙來幫忙捉偷瓜賊的人,都萬分鄙視地看著他們。
“看什么看,有啥好看的?”
“就是,不就是摘了他的瓜,這不還沒拿走嗎?”
“切,不就是西瓜嗎,我們也會種。”那幾人說著就拍著屁股走了。
我嘻嘻笑著,對著來幫忙的人,說:“是虛驚一場,大家伙受累了,吶,這瓜拿回去吃。”說完,我就彎腰挑了幾個大西瓜摘,轉手就遞給那些站在田埂上邊的人。
“三傻,你辛辛苦苦種來的,我們不能白拿。”有人推脫著。
我便說:“這有啥,以后還要鄉親們得空幫著我一起看著地里呢。”說完,就把西瓜放在田埂上頭,轉身又去摘了一個,進了棚子里拿了刀切開。
西瓜分成了好幾份,我就拿去分了,說:“可甜了,你們嘗嘗。”
每個人手里都拿了西瓜,互相看了一眼,便低頭吃著。
他們吃了一口以后,就沖我豎大拇指,說著:“甜,好吃!這可比外頭賣的好吃多了。”
“三傻,你這要挑到外頭去賣嗎?”有人試探地開口問著。
我卻搖頭,說:“山路不好走,西瓜又是有重量的物什,挑是難挑嘍。”
“那你這么多西瓜,就要這樣放在田里頭?”
“沒有,過些天西瓜大熟,我會送去給村里人嘗嘗味道。”我開口說著。
站在田埂上得了瓜的人,便說著:“那行,那我們先回去了。”
西瓜地又恢復清凈,我轉身看了幾下剛才那些人摘的瓜,念著:“這些人還真會挑,挑的都是大瓜。”
不消一會兒,村里的留守兒童就在我田邊探頭探腦,眼里有著對地里西瓜的垂涎。
我從棚里出來,對著他們招手,“過來。”
幾個孩童互相看了一眼,就一起過來了。
有個女孩對我說:“叔,我們也想吃西瓜。”
我直接開口說:“那你們就自個去摘。”
“我們真的可以自己摘西瓜嗎?”
“嗯,當然了。”
“謝謝叔叔!”一群孩童對我說完,便歡樂的在田里摘西瓜。
其中有一個是那個人販子的兒子,他也跟著一起摘西瓜。
摘完,一群孩童再三感謝著,便都跑走了。
這時候的天氣到了中午就很熱,我就回了棚里。
棚子前頭和后頭都留了空,上頭蓋了很多遮擋物,旁邊還有一棵大樹,所以,熱對我來說,也就那樣。
我拿著蒲扇扇著,眼睛看著田里的西瓜,心里想著,西瓜能不能賣出去,就要看村里人的人脈了。
村里有很多是留守兒童跟留守老人,年輕人雖說也有,但是大多數都會走出這個山村。有的是在外娶了老婆,有的是在外面給人當媳婦,時不時也會回來。
我就想著,當他們回來時,村里的人肯定就會拿西瓜招待他們,到時候,西瓜的味道好,他們肯定會捎兩個帶上。
可是,我現在還不能保證,我的西瓜真的能讓人回味。
過了些天,我田里便熱鬧了。
走出村里的人,趁著暑假,帶著自己一家子回到這個山村度過炎炎夏日。
再則,村里的人不多,但是有人在的地方,我就會送兩個瓜。所以,在每戶村民家里,西瓜不但是接待客人的好東西,也是一種消暑的美味。
田里都是村民帶兒子女兒來挑瓜,卻有人對他身邊的人說著:“看,這就是種西瓜的三傻。”
“你好。”
“你好。”我帶著草帽,看著面前這個西裝革履的人,想著,他不熱嗎,這時候這樣穿,我看著都熱。
來人看著地里的西瓜,說著:“這都是你自己種的。”
“嗯,對。”
“那你打算賣嗎?”
“嗯?”我疑惑地看向他。
那人站起身,說:“我叫程成,是個銷售員。現在外頭人要吃就要吃那種無公害,純天然的。你這瓜,我覺得可以一試。”
意思就是,程成想買下我的西瓜,然后拿到城里去賣。
我覺得無所謂,所以我也沒有多糾結,就說著:“你有銷售出路,你就拿去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么多。”
“哎,那你開個價吧。”
“一斤三毛五,你看成不?”我故意說地,因為這時候我也不了解外頭西瓜的行情。
程成卻搖著頭說:“你這種大西瓜,我拿去賣,一斤最低兩塊錢。你確定要一斤三毛五給我?”
我傻呵呵地笑著:“嗯,剛開始沒關系的,主要我是想找個長期合作的。”
主要是這些天,地里的西瓜,我都挨個送給了村里人。剩下的,最多只能裝一小卡車。
再加上,天氣越來越熱,我也不可能天天在地里等著人來買瓜吧。
程成雖說自己占了大便宜,但是,他還是說著:“要不這樣吧,明天我找人來收瓜,你今晚在好好想想。”
“哎,行。”我說著。
“那我們就先回去吧。”跟程成一起來找我的人,挑了兩個瓜回去。
走遠時,我還能聽見那人說:“三傻腦子不靈活,你干嘛也不答應那一斤三毛五呢?”
程成說:“種地的人最老實,面朝黃土汗如雨下,就為了收獲,我不能欺負了他們。”
第二天,程成真的帶來了一輛藍色的小卡車,還找了村里的人來幫忙搬西瓜。
等到把西瓜搬到小卡車上,程成便拿出了一千塊錢給我。
我搖著手,說:“不用這么多!”
“拿著吧。”程成說著:“如果你覺得實在太多,就當我為下次先預交的訂金吧。”
“可是,這西瓜還不知道好不好賣?”
“放心,這西瓜必定好賣!”程成說著,就招呼一聲。
小卡車就啟動了,載著西瓜往山村外面去。
沒了西瓜的地里,這剩下西瓜葉跟西瓜梗。
我數了數錢,數目對了,便把錢塞進褲兜里,轉身拿起鋤頭,開始把地重新整一遍。
旁邊的人一見我動作,也回家去扛來了鋤頭,跟著我一起鋤地。
“三傻,我也要種西瓜,到時教教我。”旁邊地里的人,開口說著。
“嗯,好咧。”我揮汗如雨地回應著。
第二天的時候,我剛扛著鋤頭去田里,后面就跟了一群人。
他們跟我一樣,開始翻他們家的地,還學我種東西。
我種豆角,他們也種豆角。我種茄子,他們也種茄子。放眼望去,入眼的全是一片綠油油的。
程成有時回來,都不用專門跑到田里來問,就有人挑著東西去找他,問著:“程成,你幫我看下,我這些東西能值幾個錢。”
次數多了,程成也就不做那種早七晚八的上班族,直接當起了小老板。
村里有哪些當季的食物,他就讓人用車裝上,帶到城市里去賣。村里有的人聞訊跟著程成一起回來,把村里的農作物拿到四處去銷售。
我則是找著了笑秋以往常聯系的人販子,他見著我也尷尬內疚的不行。主要是他的兒子一有空就去我地里,我不是送菜,就是送地瓜的,可他卻賣了一凡的女兒。
“我想知道,我姐那時給你的小女嬰,你轉手給了誰?”我開口問著。
人販子說:“這都是客戶的秘密,我只知道有人要,我就到處找人問。等有貨了,就跟上面的人接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孩子現在會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