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與地才
王李立即起身,不是被驚嚇到了,而是被驚喜到了。沒有想到兵州雖然沒有桃花卻給他桃花緣,泛濫得像是桃花劫。
刻雪確實有一種潔白晶瑩的朦朧美。
“老爺爺,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小生多些老人家錯愛,書我不能從命。”王李沒有想過癭老頭是酒后胡言,還是酒后吐真言。
這種喜從天降的好事兒已經心思小鹿一樣撲撲沒有節奏的亂跳,臉上都是紅彤彤的。
兩角看來比王李和爺爺清醒些,因為只有他的臉上是一種吃驚的表情,有這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就說明他很慶幸。
“他們倆在一起我不同意~~”看來牙齒漏風的老太太也是很清醒,因為她還能但對這種專制包辦婚姻。但是她也是這一桌人中最糊涂的,因為她的理由確實,“侄子和姑姑怎么能結婚呢~~~”她還是將王李錯認為是長大的兩角。
一桌子人都是各抒己見,只有刻雪還是冷冷靜靜的夾著菜喝著肉湯。似乎很自信,自信自己能夠把握住自己的命運,而不是事事要聽從誰的意見或者安排。
她也有自信認為王李不論再怎么優秀都是一定配不上自己的,確實她也應該有這樣的自信和淡定,因為她的天資確實聰穎,更何況一出生就擁有比常人多了幾輩子的學識和見識。
雖然聽到王李不愿意娶她,心中的自尊有些受挫可是這種無聊的念頭也是一閃而過。
“你你~~們這是怎么了~~我不是讓給你娶她~~我是想說,你的見識一定很廣,我們這~~滿屋子的知識還是百年前的老東西,不知道~~知道如今外面的世界怎么樣~~這次請你教教我~~我閨女一些新東西。”癭老頭迷迷糊糊的說著。
兩角這才將自己驚訝的嘴巴閉上,反而是一臉寒霜的刻雪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驚訝,看了一眼王李,沒有想到身邊這個人就是城里人傳的越來越邪乎的人長得奇丑無比,身上穿著高檔衣服的人。
原來刻雪自從進屋雖然明知道家里多了一個人,但是卻不屑多看他一眼。
“他?切~~”這是刻雪說的第一句話,卻像是最后一句話,因為這句話中已經給王李下了判決書,將他打入自己的冷宮。
刻雪的聲音也是冰冰的像是從西城裹了一層冰雪回來一樣,給人一種刺骨的冰冷,帶著的些許人情味兒也是不屑和嘲諷。
王李并沒有生氣,不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也不能怪她,因為她一定沒有讀過《西游記》。
癭老頭在孫子的耳邊嘀咕著什么,“姑姑,我覺得爺爺說的對,世界這么大,你只是在兵州城里面轉悠,那些景兒那些事兒你都看的差不多了,聽他講講外面的事情,也是很好的。爺爺的幾個子女里面屬姑姑你最聰明了,就連我爸媽也不如你~~”
兩角不符合邏輯的夸贊使得刻雪臉上淺露喜悅的神情。
“有時間再說。”刻雪臉上的喜悅表情也是一閃而過,其實她不用克制自己的情緒,因為人們嘗嘗忽略她的情緒,只是記得她是個冰美人,而且還是終年暖不化的玄冰。
癭老頭在自己的閨女耳邊又嘀咕著什么,只見刻雪的丹鳳眼突然瞪大了些,側著頭看了一眼王李,似乎發出一陣的唏噓。
“怨不得~~怨不得~~”刻雪的聲音不能說很動聽,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帶著感情,一種冰冷的感情,似乎整個世界的人都和她沒有半絲半縷的瓜葛一樣。
就連這句恍然大悟同情般的“怨不得”三個字,從她嘴里面說出來都帶著凄涼的肅殺。
“善良的閨女,可憐~~可憐苦命的人吧,這今天好~~好跟他說話吧~~”癭老頭的聲音依舊的模模糊糊,但是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悲涼,其中還帶著惺惺作態,但是畢竟是上了年歲的人,演技都是出奇的好,沒有意思做作的神態。
王李當然是聽得云里霧里的,因為兵州的人,乃至西牛賀洲的人說的都是唐朝的漢語,明朝的人未必能夠聽得懂,更何況癭老頭幾碗劣質的酒下肚,已經變成了大舌頭。
其實很簡單,癭老頭給兩角說的是他的計劃,可以看出刻雪就是一家的大姐大,就連癭老頭這個做爹的,都也有些怕她,不是刻雪多么的蠻橫,而是她似乎對男人有一種天生的敵意,這種敵意不是貓和老鼠之間不相容的憎恨,而是一種高貴對低俗的一種蔑視,她覺得女人就是一種高貴的種族。
刻雪這中優越感和兵州這種男女比例有著莫大的關系,但是她要是出了兵州,看看外面的翼云,帶著這種思想她定是第二個李莫愁。
癭老頭決定刻雪要是嘗嘗在家呆著定然會讓自己和孫子兩個男人不自在,于是就讓兩角配合自己將刻雪支開。
癭老頭給刻雪說的也是很簡單,說王李要參加八日后的積雷山毀隕石之行,王李這種瘦不拉機沒有能耐的人,等然在野獸遍地的城墻外面兇多吉少。
于是勸刻雪還是趁著書生還活著,趕快把他知道的,用她冰雪聰明、智慧過人、獨一無二的腦子都學過來,然后再叫交給自己給個思想老化、迂腐不堪、沒有進去心的父親。
刻雪似乎很開心被贊美,尤其是自己的“敵人”,很喜歡別人批評自己的“敵人”包括“敵人”的自我批評。
刻雪在這兩種開心的情緒面前,似乎把這件事答應了下來。
“明天~~明天你們就搬到中城去吧,那里僻靜,你們在那里,到時候你們一起從那里~~出發去積雷山。”癭老頭還特地在最后加重了一句話,“沒有什么事兒就不要回來了!”這句話是他說的最清晰最明確的一句話。
就連王李也聽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王李似乎成了一個皮球,一個真正的皮球。被別人踢來踢去,來兵州三天,依舊卻中城三趟;在這個地方,自己就是一個外鄉人,沒有發言權。靠臉不能吃飯,靠才華也不能。
“我也去?”刻雪的語調突然提升了不少,但是絲毫掩飾不住聲音里的驚訝、驚喜和驚異。因為她從來就沒有參加過狩獵隊,十八歲只出過城門四次。當第一知道打開的城門,并不能讓自己看到更遠的地方,從哪以后她便不出去,就連最為熱鬧的篝火會也很少參加。
她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強化自己身體,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一身橫練的硬功依舊是達到大師的境界,她只有十八歲。
她是天才,天資聰穎,悟性極高;但是她也是地才,勤奮克己,辛苦磨礪。
硬功夫尤其是橫練的功夫并不是單靠心法悟性就能稱王的,關鍵是磨練的自己的皮膚耐力。修行起來十分的痛苦艱難,像金鐘罩鐵布衫是氣功也是橫練的功夫,為了保留真氣終身都不能破身,就算是這樣寂寞地練功身上還是有可以被攻破的罩門。
練習橫練的鐵砂掌更是需要日積月累的磨礪,將自己的手掌磨得堅硬無比,先是在小豆子中反復的抽插,然后換成石子、石子、尖銳的瓦礫……
刻雪的名字和她的容貌有關,但是卻和她潔白的膚色無關。刻雪小的時候也是正常人的膚色,但是當她覺醒要強化自己的身體之后,身上的皮膚都會隨著每次的磨損像是青蛇、秋蟬蛻皮一樣脫落,新生的皮膚不僅潔白而且更加的堅硬,像是鋼鐵一般堅硬。
她這樣強化自己的目的就是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唯一的方法就是參加狩獵隊。可是她從十四歲開始申請,三臂統領一直沒有同意,四次的拒接只能讓她出去看看的愿望更加的強烈,更加地痛恨那些覺得自己很強大的男人。
當刻雪聽到自己八天之后就能進入狩獵隊之后,簡直是欣喜若狂。
啪~~癭老頭一拍自己的腦門子,自己喝酒喝的太早了,還沒有將正經事兒告訴自己的閨女,“我沒有給你說過這件事兒嗎?!”
就連王李這個外人也是搖著頭,“沒有~~”他和癭老頭一起開的會,知道他們都在會議上說的些話。
“喝多啦~~喝多啦~~”癭老頭只是承認自己喝多了,卻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對他來說通知自己閨女去積雷山才是大事兒,因為他早就看出了刻雪想要出城的心思,和為了能夠出城留下的血水汗水。
難得三臂統領這次這么痛快的答應下來。三臂也有自己苦衷,一是兵州的人女人實在是太少,若是女人也允許參加狩獵隊,城中的女人只是更加的少,不等到兩百開城門,兵州城的人恐怕早已經絕種;另外還有一個顧慮,就是癭老頭一共五個子女,可是只有刻雪一個人在身邊,其他四個都已經病死、老死、失蹤。他實在不想癭老頭再白發人送黑發人。
三臂這次開明的原因,當然是癭老頭的想法。
“明天你還是像往常一樣先去西北城,告訴紅老頭一聲,他這次也要去!”
刻雪大吃一驚,“你怎么知道我去過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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