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1）

當狩獵的隊伍從城外回來的時候，像是凱旋的將士一樣的不僅僅是狩獵的人還有個個精神抖擻的獵犬、狼、貓兒、甚至有野豬。

這些動物不是滿足自己的口福之欲的，而是狩獵人的伙伴。其中以獵犬最多，偶有幾只雄赳赳氣昂昂的藏獒夾在其中。

他們對管他們不叫藏獒，而是叫矮獅子。

王李在城中每天都能夠聽到亂七八糟的狗叫，卻在大街上看不到一只狗，這很奇怪。

百草也踱步走了，只留下王李。突然之間，王李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裝死對一個沒有死的人來說確實是一件難事兒。

躡手躡腳的下床，地上卻發出咔嚓咔嚓地板碎裂的聲音，王李的麒麟腳似乎有千均的重量，只是輕輕的一踏，地上的青磚就變成了裂紋。

“妙哉~~好強大的壓迫感。”王李不自覺的說出口頭禪。

黎明終究是要來的，寅時也是終究要來的。

王李雖然兩只腳都很健全，但是走起路的樣子還是像個瘸子，因為他不敢讓自己的解除封印的左腳和地面接觸，雖然擁有神奇的麒麟左腳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王李在藥廬內練習怎樣控制左腳的力道的時候，突然猛地回頭，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凌厲的目光穿刺自己的后背。

是刻雪，不會是別人，果真是刻雪。

“呵呵~~腿好多了，下床試試。”王李沖著刻雪尷尬的笑了笑，他本不應該尷尬的，因為他沒有做錯什么。

“快來吃早飯！我們還要趕路！”刻雪的話依舊是像是往常一樣刻薄冰冷，沒有昨晚的溫熱和關心了。

他們要寅時到達中城現在是丑時，相當于北京時間的凌晨一點到三點。他們最遲五點到達中城，對于刻雪和紅老頭本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卻要早早的出發，顯然是為了照顧王李的速度和腳傷。

他們的早餐很簡單，就是水煮腌肉片，既能當作葷菜又能當作咸湯，王李沒有客氣，只因饑腸轆轆的肚皮不允許他這樣。

紅老頭也是狼吞虎咽，他正在用他的方式報復百草封系，因為這是百草家新蓋的廚房。

上路，在路上。刻雪和紅老頭都想遷就王李，可是沒有想到王李的速度不但沒有拖他們的后退反而走在兩個人的前頭。

“嗐！真是奇了怪了！”紅老頭開始有些不服氣，因為他現在的雙腳并沒有著地，用的就是駕馭風云的能力，雖然刻雪能夠控制丹氣靈氣，卻還沒有修成御風而行的能力，但是反復的跳躍奔馳，也足夠將一般的人遠遠的甩在后面。

可以他們現在都抵不過雙腳一瘸一拐的王李。

可是身在其中的王李卻并沒有發現，只是盡量的讓自己的左腳輕輕的落地，一面將地面踏出一個大坑。

王李速度快的愿意就是麒麟腿骨的神秘力量——能夠擊碎時空的界限，像是縮地成寸一樣，看似小小的一步，但是卻已經跨越了千山萬水。

一刻鐘的時間，他們依舊是到了兵州城，無疑他們是最早的，因為這里只有他們。一路之上也沒有遇到什么行人。

“阿嚏~~”紅老頭感覺到異常的寒冷，雖然他穿了馬甲披著熊皮袍子卻還是顯得很冷，畢竟是從太陽一樣炎熱的炙熱沙漠中度過一個甲子的人。一天之間經歷從幾千攝氏度到零下幾十攝氏度的溫差，誰也不能夠受得了。

王李的麻布袍子沒了，換上一件白色的羊皮袍子，卻還穿著一個黑色的坎肩，坎肩是用黑熊皮做的。

只有刻雪依舊保持簡單而又個性鮮明的打扮。

“我想你們也冷了，找個地方避避風寒吧！”明明是自己冷，紅老頭卻偏偏將罪過推到兩個徒弟的身上。

他們沒有去往別處而是到了朝堂后面的院落里面。看來這次來到中城參加急訓的人很少，因為大多數的房間都是空出來的。

都說無巧不成書，一個院落十幾間空出的房間，不懂兵州城住房規矩的紅老頭卻偏偏推開了一間已經住著人的房間。而且住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當門折的吱呀聲傳進紅老頭的耳朵里是，還有一個破空的尖銳的聲音同時穿過來，這些聲音之中還夾雜著一道迅猛的罡風，罡風來自一條風快的鞭子。

沒錯，住在這個房間的就是上任的統領——鞭子。

昏暗的房間，沒有燈光，在烽火連山斜扯著陰影里的中城顯得更加的黑暗，月亮西斜，太陽未出，雖然有螢火石的光芒，但是房間依舊的黑暗。

雖然王李的目力能夠捕捉到看見到襲來的鞭子，同樣借助麒麟骨的法力能夠輕易的躲過去，帶著刻雪后撤也沒有問題，可是首當其沖的紅老頭卻已經來不及躲閃。

緊緊點評鞭子統領運用鞭子的實力，簡直可以用“化境”一詞來形容，這個鞭子出現的突然而且詭異，就像兩個修仙的高手，一個成仙的人都未曾發覺。

而且鞭子統領的這一手下的可是殺手，將來者腦袋削成瓢的力道。并不是他的心狠，而是他的心中藏有深深地憎恨，不是對王李三個人，而是熊！

鞭子統領常年在冰天雪地的西城居住，所以體溫比別人的低很多，而且心跳也很慢，出奇的慢。以至于急躁的紅老頭沒有發現他。

千錯萬錯，都是狗牙傳信息的時候忘記提醒他們鞭子統領也在中城，讓他們不要穿熊皮的衣服；千錯萬錯，都是紅老頭的錯，不應該太貪心，將百草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拿出來穿，而且專揀厚實的衣服，因為他怕冷。熊皮是最為厚實的皮料了。

鞭子統領的鼻子并不敏銳，但是分辨熊的氣味卻是格外的靈敏。就算熊皮用皂莢水洗過千遍，然后再放置幾年，他依舊能夠嗅出熊的味道。

啪~~的一聲結結實實打得火花四濺，卻沒有傷到紅老頭，因為在萬分危急的時刻，他將自己的丹氣結成保護層保護自己的面頰。

并不是紅老頭看中面子，不想讓自己破相而是因為風快的鞭子襲擊的只是他的頭顱，太陽穴的位置。

看來鞭子統領不愧是好的獵手，懂得打蛇要打七寸。

“別打！是我！”紅老頭大叫一聲，遠處房間里的鼾聲一下子停止了。紅老頭借助剛才火花四濺的一霎那，看見一張猙獰殘破的臉。

是他，準是他！紅老頭想著。這張臉和這么高明的鞭法，一定是他準沒錯。

紅老頭在很久以前就認識，那時候鞭子剛剛當上統領，而且長相很英俊。

鞭子統領只揮動一下鞭子就停止住了，畢竟他沒有殺人的嗜好，明明知道他們是披著熊皮的人，為什么還要把他們當成熊殺了呢。

鞭子統領并沒有認出來著是誰，聽聲音也沒有認出來。畢竟他們最后一次見面都是四十年前的事情。

突然之間，房子里突然亮堂許多，屋子里沒有蠟燭或者油燈，照亮房間的不是別入，而是人，準確的來說是人的頭發——紅老頭的頭發。

他的稀疏雜亂的頭發就這樣燃燒了起來，很緩慢的燃燒縮短。照的房間通亮，比起燃燒十幾根蠟燭的效果還要好。

紅老頭沒有心疼，因為他的頭發本來就很有限，還不愛惜。

王李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一個很天真的想法，就是紅老頭之前的頭發一定也是十分的茂密，就是每天晚上都要燃燒自己的頭發用來照明所以他的頭發才會這樣的稀少。

想到這里他想笑，但是這卻不是該笑的時候。

“小老弟，是我呀！”紅老頭似乎想要張開雙臂擁抱這個老人家，“幾年不見，鞭子打人都能拐彎啦！”紅老頭很少服誰，卻一進門就夸贊了鞭子統領好幾回。

鞭子統領揮舞的鞭子確實在打擊王李和紅老頭的時候中間產生了扭曲，避過了身上沒有熊氣味的刻雪。

“你是……”因為鞭子統領氣管曾經被熊王的利爪傷害過的原因，所以說話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口齒不清，說話跑風。

鞭子統領渾濁的雙眼一開始并沒有認出他是誰？但是當光線很好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面前微紅皮膚、紅頭發的人是誰了。

鞭子統領沒有說什么，趕忙的就要下跪，這是凡人對神仙的尊敬。

雖然鞭子統領沒有鑒仙骨的本領，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只要能夠給兵州的百姓帶來福祉的人，都是神仙。

不說六十多年前，紅老頭讓居住在西北城的散戶搬離城池拯救了多少的生命，就說這次出城去積雷山破壞靈石，還要多多仰仗他，這樣看來豈有不跪的道理。

“小老弟，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快起來！”鞭子統領是真心的想要給紅老頭一些尊敬，可是倔**躁的紅老頭一心只是把鞭子當成自己的朋友兄弟。所以一把鞭子拎起來了。

“爹！出什么事了？”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鞭子統領的房間跑了過來。

（寫鞭子老頭的形象，我腦海中浮現的形象是《荒野獵人》里面的小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