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衢之水

當大家無可奈何的時候，王李突然說道，“我覺得有一個水潭和積雷山上的天池是相通的。”

“在哪里?”眾人都是急忙的問。

“在那片鐵竹林里面，中間就是一個清水潭。”王李誠實的說道，這還是先前著蜂蜜的時候，全身被血寡婦的毒素侵蝕，全身皮膚骨肉被毒液融化，不小心發現的。

碧水之中有無數的雷魚游動，而曾經在王李肚子中的一條雷魚就是在積雷山的天池時鉆進去的。

王李覺得這兩地雖然相隔萬千百丈，但是肯定是相同的，地下一定有暗河，而且自己的在解救魚尾時候，在樹洞和幻海人魚打斗的時候，自己才發現自己能夠在水中自由的呼吸。

派自己看能否將靈石取出，真是在合適不過了。但是其他人都是帶些無奈嘲諷的笑容，因為聽王李說，這個水潭一定是在黑鐵樹林的里面，但是它們長得很密而且竹葉很鋒利，根本進不去。

“哼~~不管用的。這些黑鐵竹子堅硬無比，就算我用自己的風割鞭子，一天打折的黑鐵竹子也不過七八根，早這樣的速度我們還沒有將鐵竹子伐完，第二年開春雨后的竹筍又冒出來了。又把路給堵上了，年復一年咱們永遠也到不了鐵竹林的里面，而且——”鞭子統領帶著深意的看了一眼黑鐵竹林方向，然后看了一眼積雷山的方向，“兩地之間的距離也有三千丈遠，雖然也有善于潛水，但是在水中閉氣的時間做多一炷香，根本辦不到。”

“咱們不一定從地上走過去。”王李帶著深意的看了一眼天空，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飛過去。

“這個——這個不是不可以~~”許多人都同意王李的看法，因為在兵州尋找善于攀爬的人實在太簡單了。

“至于潛水我倒可以試試。”

“胡鬧！這種事情怎么能試試呢！從黑鐵竹林到積雷山三千丈遠最起碼要半個時辰，潛水在水中更加的費勁，至少要一個時辰。你在水中一旦發生意外，在崎嶇的地下水道里面只有已死！我可不希望我女兒守寡！你下水絕對不行！”王李的岳父大人一口的否定王李的打算，一是心疼他擔心他；二是不想自己的女兒未來不好；三是他不知道王李的潛水的能力；四是不想王李重蹈自己的覆轍，自己就是被冰冷的眉河之水淹死的，那種痛苦的滋味自己完全體味過。

“岳父，你放心。”王李說完。

“王李不要倔強了，天氣太冷水恐怕也是冰涼刺骨，等到明年盛夏吧，況且唯一善于飛翔的黑翼剛才也被雷電擊中，等他恢復神志之后從長計議吧。兵州依舊是受著苦難一百一十二年了，也不差這一年半載。”鞭子統領善意的寬慰王李說道。

“不用麻煩黑翼了，我自己足夠了。”王李說完一下子就躍起三丈高，正好是黑鐵竹的高度王李中央跳躍而去。

“王李——”百草大叫一聲，也是飛躍而起，乘風而去。

“我也看看。”厚天說完也是漂浮而去。

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則是怎么回事兒！？”

他們知道王李是紅老頭的徒弟，有這樣的身后不驚訝，厚天是他們心中的仙人，能夠漂浮很正常，可是百草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可能會飛呢？

百草第一次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刻雪倒是不驚訝，百草和自己的師父總是憋著勁，那個時候起刻雪就知道百草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其他人都是身上不錯的，但是卻都沒有能耐在如芒刺般鋒利的竹梢上行走。

王李之所以這么固執而且已經算是一意孤行，其實他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掌門書生——王孟曾經交代他要將靈石交給他，但是鞭子統領這些人確實想要將這個不吉利的隕石銷毀。

王李只能獨自先拿到靈石，然后將它藏匿于自己的虛鼎之中，然后用封印封住不然靈氣外泄，這樣一來兵州的為難自然就消除了。王李只要謊稱自己的將靈石毀掉了，自然就萬事大吉。

可是誰曾想除他之外還有兩個跟著他，一個是尸鬼——百草；另一個是陰魂——厚天。他們三個人的共同之處就是在水中不用呼吸。

王李見到他們沒有停下，因為他們還需要自己的給帶路呢。

不多時三個人都停在黑鐵竹林中央的水池的巖壁。

黑色的鐵竹依舊是黑色，碧水潭依舊是碧水清澈。之間有一個裸著身子，身子修長的男子在小小的水潭之上泛起舟，明顯的特征就是不住的嘆息和長長的黑白頭發，王李知道這就是上次見到過的怪人。

松鼠條件反射似的，只要竹筏子上的主人哀嘆一下，它就往冰清的水池里投下一枚石子。

有人來了他也莫不關系，而是在竹筏上，用手臂做枕頭，仰望著水潭傷口的一片天空。

今天的天氣不好，灰蒙蒙的像是天上的云被誰欺負著，而空空如也的云自能委屈的哭泣，而這灰蒙蒙就是他在醞釀這種悲傷的情緒。

“李郁！？”百草驚訝的叫到，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李郁，但是不是李郁又是誰呢。長長的少白頭，一副懶惰沒有精神對什么事情都有心重重的神情。

況且李郁在不知不覺之中受到這靈水的洗滌不見容貌和一百五十年前沒有什么變化，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仙。

此時一向是勘破紅塵的李郁一下子驚訝住了，怎么會有人叫我的名字呢？！

李郁一抬頭，看見不是別人正是封系——百草。“你！怎么會是你！”李郁也很驚訝，居然闊別了一百年，最后還能相遇。

李郁一眼就看出封系，因為封系在今年夏天的手，身子像是蛇一樣蛻皮一般，重獲新生一般，還是年輕的模樣。

他們兩個人的神態像是對年的老友相遇，感慨萬千。雖然他們之間只是數面之緣，雖然不能稱之為朋友，但是也不能算是敵人，就是算是敵人，已經一百年過去了，怎樣的仇恨還放不下呢。

“你怎么會在這里？！”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答道。但是之后兩個人都是相視不語，未有清淚數行，一切都在不言中。

王李處在期間似乎很尷尬似的，立即翻身入睡，“王李！”當王李濺起的水花，打濕百草衣角的時候，百草猛然從往日的回憶里清醒。

百草身子別這冰涼的河水打個一激靈，他討厭水，也討厭這種冰冰的感覺，因為這樣他想起往日在眉河痛苦掙扎的感覺，仿佛見到自己的支離破碎的尸塊在漂浮，也讓他想到自己的愛人，不語的母親鶯雀的冰冷的身子。

但是百草在猶豫之下還是跳下水中，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像樣自己一樣失去自己的愛的人，百草知道不語也喜歡王李。

對于厚天來說，自己的留在兵州的意義就要實現了——將兵州從苦難中救出，于是也是翻身入水。

不知所措的倒是這里的主人李郁，今天遇到這幾個人是怎么了，一個個難道都想不開嘛？

李郁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會對什么事情感興趣，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種跳下水一探究竟的欲望，況且對他來說下水潛行對于他來說家常便飯。

不為別的，一百年只讓你面都一只松鼠和一大片水池，你會做出什么事情呢？不言自明。

李郁又是水屬性的仙人，他能夠自如從水中汲取靈氣，維持自己的生命。

王李下水之后，冰冷刺骨的水瞬間將王李的玄武之心激活，源源不斷的給王李提供熱量，同時，由于王李熱量的散失，往血液中的血寡婦的毒素也在水中散發，到了水潭的黑暗出，大群的雷魚像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問道這股毒烈的味道避之不及，尤其敢自斷性命，它們給他們讓出一條到。

悠長的水道，悠長無比，黑暗無比，此時只有王李心頭不慌，因為他的夜眼是天底下最好的照明工具。百草幾個人雖然在心中七上八下的，但是卻不打緊，因為他們在水中都是可以不呼吸的，像是一行人走在荒山野嶺之中一樣，害怕但不是卻還有無限的希望。

厚天幾個人都是憑借聽覺、觸覺這些六感捕捉王李的位置，隨著跟隨王李前進。

在最為絕望的和黑暗的時候，幾個人終于感覺到希望的到來，因為他們的皮膚告訴他們這里距離水面越來越近，具體有多緊他們誰也說不好，因為這里的水溫比先前溫和許多，但是黑暗依舊是黑暗，沒有一絲的光亮的希望。

幾個人都很從容，只有李郁開始有些吃力，因為四個人之中只有他是用消耗靈力的方式在水中呼吸的，不似王李的玄武之心深海之肺，厚天百草不用呼吸。

當李郁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有了一大片的光亮，然后突然有恢復了先前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