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跟喬梨相處的時間不短,是真心關(guān)心這個心思單純善良的姑娘,所以不忍心看她這樣。便勸道:“其實(shí)王妃也不用太過難過。”
對于她的安慰喬梨沒有反應(yīng),彩玉目光閃了閃一咬牙繼續(xù)說道:“您想啊,這個秋月姑娘先是無聘無媚就跟了王爺,便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也因此而掉價。再說,她長的又這般好看。您不知道,太后娘娘不喜歡長的太花枝招展的女子。”
喬梨動了動眼珠,問道:“那我該怎么做?”
問出聲就好,彩玉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出著主意:“您之前這般模樣已是被太后娘娘所不喜,再說這一次這位秋月姑娘又是這般先同王爺睡了,依奴婢看,您就將話頭兒放在這上面,便是王爺再喜歡秋月姑娘,也不能駁了太后的意思。”
本以為喬梨聽了這番話會像所有女人一樣眼睛一亮,然后趕緊站起身去找太后說這件事,可是喬梨聽完之后只是淡淡的閉上眼睛,她說道:“這般做啊!也不知道白翎染會怎么想。”她得先確定白翎染的想法,或許白翎染是為了順應(yīng)白幽帝的計(jì)策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喬梨起身對彩玉說道:“我們?nèi)タ纯催@位秋月姑娘住在哪里。”
彩玉聞言沒有攔著,事實(shí)上她也好奇那位秋月姑娘是不是長的當(dāng)真要比喬梨還要好看。主仆二人收拾妥當(dāng),喬梨讓桃核去打聽秋月住在哪里,便漫步朝著正房的大門走去。
一路上,喬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走到正門的時候,喬梨才對彩玉說道:“我懷有身孕的事情別跟王爺說。”彩玉疑惑問道:“為何?這是好事,沒準(zhǔn)兒王爺心中惦念著孩子,不會納秋月為平妃也說不定。”
喬梨沒有解釋,而是堅(jiān)定搖頭,彩玉見她堅(jiān)持也不再相勸。喬梨又說道:“帶我去見太后吧,我要同她說這件事,請她幫我隱瞞。”
彩玉更為疑惑,但還是答應(yīng)了她。到了太后那里,聽了喬梨話語間好似有了些松動,只當(dāng)她是小孩兒心性,便道:“要說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尤其孟濤還是個王爺,便是現(xiàn)在不納側(cè)妃,這日后也總要多納幾個的,便是白幽這一年賞賜下來的也有幾個。哀家可以幫你隱瞞,到時候你自己給孟濤一個驚喜。”
見太后答應(yīng),喬梨也不多留,行了禮之后面無表情的同彩玉去往正房的大門。
她們走到正房大門的時候,桃核已經(jīng)跑了回來,她喘了一會兒氣方才說道:“就住在不遠(yuǎn)處最高的那棟月華樓。”
月華樓,是整個外院兒最高的建筑,上了樓頂開著窗戶可以將整個白翎染王府都盡收眼底,風(fēng)景優(yōu)美裝飾華麗,那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喬梨一聽身子控制不住的晃了晃,那***跟白翎染說要住到那里去,白翎染說王妃得住在正院兒給推脫掉了,沒想到卻給了他的新王妃。
喬梨扶著彩玉的手用力捏緊,片刻功夫彩玉的胳膊便呈現(xiàn)出青紫色的掐痕,彩玉也不敢吱聲
,她甚至驚訝于喬梨的力氣如此之大。
兩人乘著月色,連燈籠都沒有打一個,輕手輕腳的朝月華樓走去,走了不一會兒便到了,因?yàn)樵氯A樓地勢極高,又因?yàn)槭峭砩希圆挥米叩亩嘟h(yuǎn)遠(yuǎn)就清楚的看見月華樓燈火通明。
喬梨借著月光看過去,臉色登時一變。
喬梨這一次才深切明白,原來不管白翎染在哪里,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她,以前是因?yàn)槌詨蛄舜蟛团紶柍砸活D小吃,然而吃的夠了,便再也想不起來,從此遺忘在時間的角落,再也不會記起來。
而這一次,他終究還是以前那個白翎染,不同的是這一次娶了她,可是在這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時代,她不過空有一個正妃之位,喬梨面色慘白的看著窗戶上相依相偎的人影,燭淚殘紅,泣血點(diǎn)點(diǎn),將那身影映襯的相親相愛,可是依偎她男人的女人卻不是她。
滿心滿意等待白翎染回來,可是白翎染回來之后卻不在愛她,而是抱著另外一位***。這讓懷有身孕的喬梨如何能接受的了?當(dāng)即眼前一黑,暈倒在彩玉懷中。
彩玉嚇了一跳,但卻不敢大聲喧嘩,無奈之下只得費(fèi)力抱住喬梨,一步一步將她扶回正房的院子。門口的侍衛(wèi)見到她們趕緊上去搭把手,可算將喬梨送回了房間內(nèi)。
第二天一早喬梨早早醒過了過來,她睜開如墨的雙眼,呆呆的看著帳頂有一會兒方才看向床前,一個紫色身影背著晨光站在床前看著她。
喬梨虛弱的跟他打招呼說:“嗨,你回來了!”站在床前的正是多日不見的白翎染。
這一次再見,他不似上次那樣狼狽,而是光鮮亮麗的,那容色比尋常時候還要好,非但沒瘦好像還胖了些許,那雙泣血雙眸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白翎染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在床邊,蹙眉問道:“你不舒服?”
喬梨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同尋常無異的天真爛漫的說道:“沒有啊!只是最近貪玩了點(diǎn),睡的晚些。”
白翎染聞言挑了挑眉問道:“玩什么這么入神?”好似喬梨不主動提起,他便不會說一樣。
喬梨便配合他演戲,對彩玉笑道:“你說說,我們近日又玩了些什么新游戲。”
彩玉心中暗嘆,同時也為喬梨心疼,但面兒上還得配合喬梨,便同樣笑著說道:“昨天晚上玩的是比大小呢!”看似很尋常的一句話卻蘊(yùn)藏著深意。
白翎染像是感覺不到一樣,笑道:“這游戲不錯,那你們有些什么彩頭沒有?”
喬梨嬌笑道:“自然是有彩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別的什么都沒有,唯獨(dú)有錢啊!就是錢多。”
彩玉聞言上道說道:“王妃您又說笑了,便是您再有錢,奴婢也沒有本事贏來不說,還搭進(jìn)去不少。”然后掩口佯裝驚慌的說道:“您都不知道,您昨天晚上可是將太后娘娘賞賜給奴婢的銀錢都迎了不少。”
喬梨便笑道:“我不
是又還給你了嗎!”兩人一唱一和說的好不熱鬧。
白翎染聞言插嘴道:“晚上玩的時候我也參與,加些彩頭,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們的。”
喬梨聞言垂下眼瞼淡淡說道:“今日得換個新游戲了,總是玩一種膩得緊。”又拉過白翎染的手悄悄給彩玉打了個眼色,彩玉便尋了個由頭退了下去。
喬梨將頭枕在白翎染腿上,抬眸仔細(xì)盯著那雙血色鳳眸,一字一頓的問道:“這段時間你去了哪里?”
白翎染聞言鳳眸微瞇,說道:“在軍中。”
喬梨聞言閉了閉眼,繼續(xù)問道:“為何走的時候都沒告訴我一聲?”
“太匆忙。”他的解釋簡便的堪比離末。
“那也不能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啊!”喬梨這般說著,眼角一酸,她固執(zhí)的偏過頭不讓白翎染看見她眼中的淚繼續(xù)問道:“你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嗎?”
白翎染聞言說道:“那一日見你睡的香甜不忍心打擾。你也別生氣,安心將養(yǎng)身體,我先去處理公務(wù)。”說罷竟是轉(zhuǎn)身就走。
喬梨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咬著牙含淚問道:“你真的沒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白翎染聞言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扒拉掉她的手溫聲說道:“你太勞累了,總是瞎想,這一次我確實(shí)是有事情去辦。你也知道我若是篡位的話,不僅需要對付白幽帝的隊(duì)伍,還要對抗另外兩國的虎視眈眈,所以要處理的事情極多。”
喬梨見他繞開秋月的事情不說,也順勢松開他的衣角翻身躺回床上,虛弱的說道:“好吧!你走吧!”便是他日后想說,她也不聽了。
她要好好思考思考,現(xiàn)在的她在白翎染究竟是個什么位置?是一個算是有個好皮相,能入得他眼的,不過尋常的一個女人的身份,還是如同愛人一樣住進(jìn)他的心里。
如果說相處的那段時間,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住在他心里的,那么現(xiàn)在她卻不確定,因?yàn)樗谋砬樘唬蛟S不過是看在喬垣之有賺錢能力的份兒上,他又恰好在那段時間需要大量銀錢,所以才那般對她溫柔小意,繾綣纏綿。
那么那日跑去海邊的別院,也因?yàn)槭峭鎵蛩藛幔肯胍与x了?!或是看的膩味了,不想再看到她,而她還賤人無敵般的,白癡一般的在乎他,然后跑去寺廟,然后又去找他,他一定很好笑吧?笑她是個大白癡。
所以,他現(xiàn)在有了新歡,然后就忘記她這個舊愛!不,并不是忘記啊,又沒說休棄她,那秋月的婢女都說是平妃之位了,就說明白翎染的正妃之位依舊是她喬梨啊!
可真真是天大的恩賜啊!
哥哥,你說我該怎么辦?我滿心滿意愛了兩生兩世的男人啊,他已經(jīng)拋棄了我一次,現(xiàn)在卻又要來拋棄我一次?我這算是什么?
賤啊!賤了一次,將生命都賠了進(jìn)去,重生后還飛蛾撲火般的再賤一次,難道還要將生命都賠進(jìn)去?喬梨,你得多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