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連部門口,我大喊一聲:“報告!”
連部的門是敞開著的,一眼我就看到了我們連長杜山,排長孔力,當我看到第三個人時,頓時我就傻了眼。
“哈,帥克來了!進來!”連長杜山面無表情的朝我招了招手,說道。
“帥克!呵呵,我們見過!”那人笑著對我說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伸出手來,看著眼前這位一毛三的軍官,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說道:“這個……糾察隊長?首長,我,我,我這個好像,沒犯什么錯誤吧?”
是的,眼前的這位一毛三的軍官,正是我那天帶著七班的兵去小市場打電話遇上的團部糾察隊隊長,我還記得他似乎和我們排長孔力很熟,于是自然而然,我就把目光投向了我們排長孔力,這不看倒好,一看孔力就發(fā)現他面色鐵青,眉宇中間都擠出了一個英文字母N了,一般這個表情就說明他正在火頭上,有道是孔力一生氣,后果很嚴重,頓時我就愈發(fā)的迷惘起來了,迅速的逐日回憶我都干了些嘛事來著。
“呵呵,是的,我們見過的帥克!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史吟……”
“嗯嗯,黃世仁,黃世仁,糾察隊隊長啊,我的老同學,桂林陸院出來的,很有名氣啊!”孔力不耐煩的在桌上敲著一支煙,語帶嘲諷的說道。
“好名字!”我極其虛偽的贊了一個先,然后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那,黃隊長,這個,這個,我好像沒犯啥錯誤吧,是您找我來著?”
黃世仁,不,黃史吟笑了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是我找你,帥克,你表現很不錯,沒有犯錯誤……”
孔力冷哼一聲,打斷了黃史吟的話,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說:“嗯,是表現不錯,表現得非常好啊,要不怎么能上調呢?”
“上吊?我好好的上什么吊啊,還沒活膩呢!”我愈發(fā)摸不著頭腦了。
連長杜山一聽我這話,就繃不住臉,笑了起來,伸手就給了孔力一拳,說道:“他媽的,什么跟什么啊!告訴你孔力,是借調而已,什么上吊啊!”頓了一頓,連長杜山站了起來,對我說道:“帥克!還是我來告訴你,黃隊長這次來,是想把你借調到他們軍務股的糾察隊去,有任務!”
拍了拍我的肩膀,杜山說道:“嗯,小伙子不錯,軍務股的孫股長和黃隊長一眼就相中了你啊,都不約而同的點了你的將啊!”
“啊?借調到糾察隊?”我完全的怔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連長杜山,表情極其詫異的說道。
“黃世仁,早知道你沒安好心,居然搶老子的兵,鬼兒子喲!”孔力忿恨的看了糾察隊黃史吟隊長一眼,大手一扔就把手中的煙準確的丟在了嘴中,叼著煙,憤憤的說道。
糾察隊黃史吟隊長立馬就掏出一火機湊了上去,邊給孔力點煙邊陪著笑說道:“老同學,不就是借調嗎,臨時借調,至于這么生氣嗎?況且,這任務一完成,帥克不還是回你們五連啊,你說說,咱們同學幾年,我有借過你倆錢不還的嗎……”
“操,你還好意思說啊黃世仁,五百公里大拉練的時候,我那買的三槍牌三角褲是誰給我穿走的?哼,還了沒有啊?啊?”
“力哥……”黃史吟頓時臊了臉,深情呼喊了一聲,然后說道:“……我咋沒還呢,是你自己不要了……”
連長杜山頓時忍不住笑了,道:“我操,陸院怎么就出了你們兩個活寶!”
別過臉來,對我笑著說:“帥克,嗯,黃隊長這次有任務,所以把你借調到糾察隊去一段時間,嗯,佟衛(wèi)那鳥兵也在哪兒,呆會你收拾一下就跟黃隊長去報到吧!”
“啊?杜老……連長,我這什么狀況都摸不清楚,完全的找不到北了啊……”
“不該問的不問,鳥兵,保密條例怎么學的啊?!”
我*腿立正,挺胸收腹,響亮的答到:“堅決服從命令!”
頓了一頓,我征詢的看著連長杜山,說道:“連長,那七班怎么辦?”
“我和連長商量了一下,這出任務可能也得十天半月的,說不準,七班副就由陳四海先代理著,剛剛四海已經來過了,我讓他給你去打背包了。”孔力走了過來,朝我噴了一口煙,鄭重其事的看著我說道:“去吧,給五連長長臉,去了糾察隊手變黑了沒關系,那心啊,可不能像黃某人那樣黑啊……”
黃史吟笑罵道:“龜兒子!這還只是借調了你的一個兵,就噼里啪啦放了一連射,要是我去借你的劉干事聊聊天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談談世界觀價值觀,你還不拿56式班用機槍掃射我啊!”
這一句話就讓孔力噎住了,連長杜山捧腹大笑,看到我傻不拉幾的杵在一旁,連忙說道:“帥克,帥克你回排房去吧,哦,不用了,那里有四海幫你收拾,你去飯?zhí)冒烧宜緞臻L去轉就伙食關系,完了你再上來,跟黃隊長一起去吧!”
我答是,迷迷瞪瞪的就下了樓。
回到了排房,四海已經幫我把背包打好了,正在翻看著放在書桌上的七班的學習本,抬起頭來就咧嘴一笑,道:“七班的新兵不錯啊,都會玩RPG!”
我低下頭,伸手將胸前的口哨甩給四海,惡狠狠的說道:“他媽的,給老子好好帶七班,最好給我把七班整成適應那什么高科技條件下局部戰(zhàn)爭的兵!”
四海笑了,大聲答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我也笑了,其實四海的軍政素質還不錯,從不怕苦,就是有一些怕臟,除了這個毛病之外,他完全有能力當好一個帶新兵的班副。
“他媽的,這么多老兵怎么就挑了你當七班的代理班副呢?”
“嗯,他媽的,我上次雖然沒挨處分,但是我從靈魂深處受到了觸動啊,主要就是和某些后進戰(zhàn)士走得太近了!這一次堅決劃清界限,改頭換面,重新做人,戴罪立功!”四海做悔悟狀,一臉正氣凜然。
我伸出大拇指,由衷的,充滿敬意的看著四海,深情的放歌一首牛逼版《上海灘》:“裸奔!當當當當!我牛!當當當當!萬里滔滔江水洗個頭,洗完了,再瞅瞅,河里的水已沒有……”
……
伙食關系司務長已經幫我辦理好了,捏著一張紙剛出了飯?zhí)瞄T,四海就把裝著我的幾雙鞋的水桶放下地,掏出兩張錢和一張紙遞給我說道:“帥克,這一百是還你的,這一百你拿著,去了糾察隊上街巡邏的時候順便幫我買點光盤,這紙上寫著的都可以知道不?”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樓道口蹬蹬的沖下來一個人,一陣風似的跑到我面前,拽著我就跑,我一看,原來是黃史吟。
四海提著水桶追了我和黃史吟半里路,黃史吟才停下來,笑著從腋窩下掏出半條煙,拆了,遞給我和四海一人一包,喜滋滋的說道:“抽,抽,四川煙,藍嘴的驕子,龜兒子的,格老子的,不給煙抽,劉干事來咱們團一次咱糾察隊就堵她一次!”
我和四海面面向覷,遠遠的,聽到孔力飄渺的歌聲:“……小白菜啊,地里黃啊……”
……
快走到糾察隊的時候,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對黃史吟說道:“隊長,為什么要臨時把我借調到你那里去啊?”
黃史吟回過頭來,笑著說道:“哦,呆會還會具體通報任務的,我先跟你說說得了,云南兩個毒販在押送上公安部的時候,殺死了一名民警,奪了一把手槍,在火車上逃跑了,跳車的地點就是我市,據排查,犯罪分子極有可能隱匿在咱們駐地這一帶,由于這兒大部分地方是軍事禁區(qū),實施軍事管制,所以警察就找我們軍隊幫忙了,每個連隊抽調了一名骨干,帥克啊,給你立功的機會到了啊!”
“抓逃犯?我?”
“你丫就別謙虛了,上次那么多人撈你沒有撈到我還不信,后來我和佟衛(wèi)還有幾個兵布暗哨的時候,記不記得?你追你們連的逃兵那次?操,你跑得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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