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從家裡回來了？悠遙整天泡在實驗室，繁姿只顧著和男朋友恩恩愛愛整天見不著人，每次看到空蕩蕩的宿舍我都覺得孤單又寂寞啊。”冉柔嫺聽到開門聲便擡起頭，然後轉頭將原本瀏覽名著的目光投向門口。

“是的。”林霜染合上門，十分簡潔地回答到。

冉柔嫺忽地聽到林霜染應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然後她才明白對方是在對她開頭的問句進行回答。她轉身趴在椅子的靠背上道：“霜染別這麼冷淡呀，隨便說些什麼也是可以的。很多時候你不說的話就沒有人會猜透你心裡的想法，交流少了可不利於情感的交流啊。那樣子可不利於建立親密關係噢，當然了，這裡說的親密關係不是隻指戀愛關係。”

“很多時候我都意識不到有表達的需要，可能是太習慣沉默讓自己腦子反應越發遲鈍了。”林霜染拉開自己的椅子然後側身坐下，頭微微向後側看去。因爲書桌和櫃子是一體式的並且分成兩排的書桌都是每兩個靠在一起的，所以林霜染恰好能和斜後方的冉柔嫺對視。

“這樣可不行噢。霜染，你的初戀現在還在嗎？”冉柔嫺忽然道，美目中滿是好奇。

“只是喜歡但沒有表白，那樣算初戀嗎？”

冉柔嫺笑容僵硬了一下道：“那根本就是還沒戀呢吧。不過是誰本事那麼大能讓霜染苦戀無果啊？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我可沒看你對誰特殊過。”

“確實不在學校裡……他和我是從小長大的情誼，我不確定他對我是什麼感覺……但我不止當他是朋友。”林霜染一邊說，一邊用左手拇指的指甲輕輕地刮右手無名指的指腹。說話時她周身一直被失落和迷茫籠罩。

冉柔嫺沉默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傷痛然後緩緩說到：“曾經我也有過那麼一個人。他很好也對我很好，好到讓我深信我不會愛上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我們不論做什麼事總是要一起的。我甚至以爲這一輩子就會在我和他的相處之間度過。好到極致就是衰敗的徵兆，我能接受他慢慢不愛了卻無法接受我和他的愛情在最美好的時候因意外凋逝。我甚至想過隨他而去，可是我還有無法放下的家人。我以爲我永遠無法忘記他，我以爲他永遠會是我心中最深的痛，可是現在我卻能談起我和他的故事。時間不會抹除痛苦但它確實讓我慢慢想通了。不管你最初的想法是什麼，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也可以放下過去，放下他。”

“我做不到，我不可以。”林霜染緩緩搖頭道。

“不是你不能，而是你自己強迫自己不去那樣做。霜染你那樣除了讓自己更難受外沒有別的益處。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霜染，人的本性難免自私，你又何必用完美的道德標準逼迫自己呢？你這是在自我懲罰，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既然你感到痛苦那麼何不及時止損呢？”冉柔嫺勸到。

“不能忘記啊，我不能，我不可以。”林霜染迴避了她灼灼的目光，低聲說到。

“你這樣只是苦了自己。”冉柔嫺嘆息到。她希望林霜染能想通，她不想看到對方在無意間又流露出那和曾經的她如出一轍的哀傷。從之前林霜染和凌繁姿的一些對話中她就隱約感覺到了自己和對方隱約的相似性，她是真心地想和對方溝通然後解開對方的心結。其實有的時候那種深愛和不可替代只是我們的錯覺，我們最終總是要選擇正確的那個選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