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等我慢慢說吧,我叫莉莉絲是夜神殿的圣女之一,我的身體的確是在昏迷中,但我的意識并沒有昏迷,現在我之所以能夠和你說話,因為和我發生最后接觸的人是你。”說到這里,莉莉絲的聲音顯得有些羞澀,最后的接觸不就是弓云在那一刻吻上自己嗎。至于弓云面上也有幾分尷尬。
“至于這個法術的原理我現在沒有太多時間和你細說,反正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你要小心夜神殿的人再次施展心。。。”莉莉絲雖然還想和弓云說上更多,但聲音已漸漸消失。
“莉莉絲,莉莉絲?”弓云接連在莉莉絲耳邊喚道,莉莉絲卻沉睡如故。
“怎么只說了一半。”弓云見無法喚醒莉莉絲心中感到頗為失落,另一方面又對莉莉絲所提到的夜神殿感到一絲寒意。“到底是心什么?”弓云從自己那極不完整的魔法知識里搜索,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只能問柯特達爾老頭了。”弓云頗有些無奈之感,也懊惱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好好看完戴維給自己布置下的功課,“哎,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弓云心里不由埋怨。
其實即使弓云看完當初戴維給他留下的各類魔法書籍,一樣不可能猜出莉莉絲提到心靈束縛術,因為這些書籍里根本沒有記載!
實質上在大陸能夠知道夜神殿存在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學者。現存書籍中對夜神殿基本沒有提及,即使偶爾間有那么一兩段也是錯訛甚多。
“長老,你要的資料在這里。”拉扎拉斯在等待了好幾天之后,哈瓦才吩咐他來到自己休養的房間,一進去哈瓦沒有與拉扎拉斯說上太多話直接就命令拉扎拉斯將當日與佛羅侖一起僥幸逃出的幾個人進行詳細的調查。
這對拉扎拉斯來說并不是太困難的事,弓云和羅格的身份他是早已知曉,但對于柯特達爾卻無論是用那一種方法都未能揭出真面目,柯特達爾身世完全就是一個迷。
“就只有這些嗎?”哈瓦干枯的手指以極快的速度翻過拉扎拉斯所送過來的資料,雖然弓云與羅格的資料十分詳進,但柯特達爾的那一份卻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長老,這個老頭的身份十分神秘,從各方面的消息綜合來看,自相矛盾之處十分之多,如果要徹底查清恐怕。。。”拉扎拉斯本想說要拖廷許多時間,但想想卻未免有些不妥,這不就等告訴哈瓦自己辦事能力有限嗎?
“這兩個小子的留下,老頭的你要給我徹底查清楚,特別是他和佛羅侖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明白嗎?”哈瓦少有地用上極嚴厲的語氣,讓拉扎拉斯渾身發抖。像拉扎拉斯這種久練成精的人物,哈瓦的駕馭之法可以說是最適合了。偶然間的憤怒之情才會讓這種自以看透別人的家伙感到從內心而發的恐懼。
哈瓦十分滿意地看著拉扎拉斯那種顫粟的神色:“出去吧。”
拉扎拉斯恭敬地退出房間,一拉上門立即飛奔而去,恐怕這次在翡冷翠的生活將會讓拉扎拉斯會瘦上一圈。
在拉扎拉斯退出房間后,哈瓦再次翻閱起三人的資料。“這小子可不好對付。”當看到弓云曾受到蘭斯特的心靈束縛術侵入但竟反制成功導致蘭斯特因反噬失明這一段時,哈瓦心中把弓云從候選名單中剔除開去。
翻過弓云的資料,展現在哈瓦面前的是關于羅格的文件。這份資料是如此詳盡,連羅格小時候偷吃麥芽糖被老師打屁股的事情都有記錄。
“這家伙辦事倒也細心。”哈瓦看著面前的資料十分滿意,順帶著也贊賞起拉扎拉斯的高效。
“就是這個了。”看完羅格的資料后,哈瓦終于決定下自己尋找到的第一個突破口,嘴角處閃露出殘酷的微笑。
“夜神殿?”當弓云向柯特達爾提到的時候,柯特達爾正興奮莫名地對著魚子醬發起瘋狂的進攻。
“這是個很復雜很神秘的組織,我對它的了解也不多。”柯特達爾放下沾滿黑魚子的叉子道:“你為什么問這個,我最后一次和人討論這個問題差不多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這個,好奇吧。”弓云搪塞道,內心里他實在不愿意說出昨晚他和莉莉絲之間的談話。
“是嗎?”柯特達爾用懷疑的眼光望著弓云,想從弓云眼中發現些什么。按照民間的說法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要是說謊的話是可以從說謊者的眼中看出來。不過,柯特達爾這次要審視的卻是弓云,一個久經考驗的謊言戰士。
弓云就像對付戴維時一樣,用堅定的目光回應柯特達爾的質詢,就像小時堅持說是家里的貓偷喝戴維的葡萄酒一樣。
“嗯,等我吃完這東西再給你詳細說清楚吧。”看到弓云那種純潔如圣子,堅定如使徒的目光,柯特達爾不由為自己對弓云的懷疑感到慚愧,低下頭來向魚子醬重新發起進攻,以免讓弓云看到自己那尷尬的面色。
“呼。”弓云心里松了一口氣,差點就被柯特達爾套出來,幸好自己從小時開始修煉的謊言神功獨步亞平寧,要不……
“夜神殿的資料很少,外人所知的大抵是一鱗半爪,當年我和戴老頭廢了一番功夫也不過略略知道一些。”柯特達爾飲下一杯香檳酒:“夜神殿應該是由三個集團來領導,一個叫做七圣女集團。。。”
柯特達爾說到這,弓云心里立時想起:“莉莉絲不就是圣女之一嗎,看來莉莉絲在夜神殿里的地位還是蠻高的。”
“另外還有一個長老集團和賢人集團,這三個集團在夜神殿里似乎都是并立的最高機關,不存在誰領導誰的問題,實在搞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要搞這幾個機構。”說到這里柯特達爾也有感到費解,并存三個最高決策機關這個組織又如何能夠有效運行?
“另外就是夜神殿的人一般都是魔、術、武三者并修,當然有些只不過是稍為涉獵,倒也不一定是全才,但真能做的人還是有的。”柯特達爾用手搓著額頭,顯然在搜索自己腦里關于夜神殿的一切資料。
“聽到他們還有一種叫做心靈束縛術的法術,能夠用來控制他人的精神海從而把對方變成自己的傀儡。”
聽到柯特達爾說到心靈束縛術,弓云猶如被巨錘敲了一下“難道昨晚莉莉絲想要說的就是心靈束縛術?”
“老頭子,這個心靈束縛術你知道多少?”弓云試探著問道。
“很少,除了知道他的作用以外其它的無所得知,嗯,等我想想。”柯特達爾又陷入思索當中。
“心靈束縛有三個階段,第一階是侵入對方精神海領域里,就像農民留下種子一樣,第二階段就好比在土壤當中的種子要是遇到適合的水和陽光就可以成長一樣,被侵入者會在施術者認為恰當的時候進行操控,這也是第三階段,控制傀儡。”柯特達爾頓了一頓:“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十分厲害的法術。”柯特達爾語氣凝重道。
“那沒有辦法破解嗎?”弓云也被柯特達爾的形容嚇了一跳,自從修煉魔法以來,從沒有聽到過如此陰暗的魔法。
“那就不得而知了,夜神殿在魔法的應用上一般都是靠空間里的暗元素實現與一般的魔法區別很大。”柯特達爾頗有些無奈的樣子。
“看來要去問一問莉莉絲才知道。”弓云心里想道,不過突然想現在莉莉絲與自己也就是單線聯絡,不由感到一分惆悵。
“叔叔。”亞平寧的王宮中,紐曼十四將自己的兩個兒子,齊格諾和索羅都叫了進來,當然還有現在令到整個王國風起云涌的主角佛羅侖大公。紐曼十四開這次宮廷會議的原因也簡單得很,就是想讓王族中最重要的成員一同出席王國建立一百五十周年慶。好平息一下現在民間和官場中的各類謠言維護王家的聲譽。
本想繼續裝病以免見到佛羅侖的齊格諾在國王的嚴辭下也只得來到王宮,幸好這幾天齊格諾精神不振兼之飲酒過量,面上倒也有幾分病容。
一見到佛羅侖大公走下馬車,兩位王子倒也齊心得很,一起上前迎接。
“佛羅侖,你來了就好。”紐曼十四和佛羅侖擁抱在一起。三十年來要是沒有佛羅侖鎮著那一幫父親留下來的驕兵悍將,亞平寧王國早就四分五裂了。是以在紐曼十四心中還是把這個弟弟看得很重的。
“來,宮里已經把菜都準備好了,我們快一點進去。”紐曼十四拖著略顯沉滯的腳步拉著佛羅侖先行走進宮門。身材已開始臃腫起來的紐曼十四早已不如早那樣英悍,但長期的國王生涯還是令他擁有一般人所難以企及的威嚴,在他面前無論是佛羅侖還是兩個兒子都只有凜然聽訓的份,絕不容許反抗。當然作為王國軍中第一人的佛羅侖還是有些例外的。
齊格諾虛浮的腳步被紐曼十四和佛羅侖看在眼里,兩人內心感觸相當不同。紐曼十四將齊格諾與一邊健碩的索羅比起來,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聽從佛羅侖的建議將齊格諾立為王太子。而佛羅侖則是一番恨其不爭的憤怒,此時的他早已將齊格諾也可能是謀害自己的兇手之一的事拋諸腦后。
跟在最后的索羅帶著嘲笑的目光看著腳步虛浮的哥哥,心中充滿鄙夷。“就憑這種家伙怎么可能會讓亞平寧重現往日輝煌,佛羅侖真是白長了一雙眼睛。”對于從來不怎樣待見自己的佛羅侖索羅心中向無好感,至于現在無論民間的風言風語如何厲害,索羅也沒有一絲不安。“自己從來沒做過,又何必需要準備。”這是索羅回答自己的親信時掛著嘴邊的一句。從政治上來看確實是顯得太幼稚了。
“來來,都坐下。”看見各人拘謹地站在長桌旁,紐曼心中頗為不悅,卻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好裝作熱情地招呼。一家人之間隔閡如此,也可以說是王族的天然不幸了。
“佛羅侖,這事你不用再操心了,我已委托由加斯卡亞全權負責,那個刺客就交給他吧。”紐曼十四在上菜時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父親,是杜蘭多的弟弟?”佛羅侖還沒有表態,索羅驚訝地問道。
“是的。”紐曼對索羅這種無禮的態度頗為不悅。
“這可不行。”索羅語氣強烈地反對。
一時間,餐廳里的氣氛緊張起來。
“索羅,還沒有輪到你來發言。”紐曼十四對于這個絲毫不能領會自己良苦用心的兒子甚是惱怒。
無論這次是齊格諾或是索羅指使都好,因為這次事件而引發的后果將會導致亞平寧內部的不穩和皇室斗爭的公開化,無論是那一個兒子繼承自己的位子,日后他都將要面臨這次事件所造成的后遺癥困擾。紐曼十四只要把事情大事化小就可以改變現在緊張得一觸即發的王室內亂,而關鍵就是佛羅侖愿意妥協。只要讓加斯卡亞將唯一生還的那刺客拿到手,到時再找一個替罪羊,王室和宮廷就可以平穩地渡過這次危機。但現在索羅實在是太不能領會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父王,其它人都可以,但加斯卡亞絕對不行。”索羅毫不屈服地反擊道:“現在整個亞平寧以至是整個大陸的王室都看著我們,要是交由不合適的人負責,到時惹出笑話我們亞平寧王族還有什么臉。”索羅自然不是傻瓜,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這次出手的并不是他,那么兄弟就是兄長齊格諾,既然如此何不利用這次方法徹底解決掉齊格諾。事實上正是因為索羅太清楚紐曼的想法,所以才提出反對意見。言畢索羅用兇狠的眼神盯著心虛的齊格諾。
齊格諾的臉唰地一聲變成慘白。
“你,你懂什么?”最為自己所寵愛的兒子竟然為了一點私利絲毫不考慮他這個父親,紐曼憤怒地向索羅咆哮。
本來氣氛雖然僵硬但至少還有一張遮羞布來維持著“溫情脈脈的王族親情”現在都被索羅搞砸了。
佛羅侖見如此緊張,也只好和稀泥道:“現在那個刺客還沒有醒過來,陛下,還是等她醒過來時再說吧。”
“這一頓飯,真是糟透了。”佛羅侖心里暗想“亞平寧的風雨已經無法避免了”。
哈瓦第三次將水晶球放下,并不是他不愿意使用心靈束縛術來對付羅格,而現在自己的身上的傷實在不適宜使用這種需要極地消耗自己精神的法術。
“根本沒有辦法聚集起足夠的元素啊。”即使是在最合適的地方,哈瓦變無法利用受損的感覺去操控更大空間里的暗元素。哈瓦想到此處不由嘆息,“那些究竟是來自那里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想到自己受傷經過,哈瓦不由又回想起當天功敗垂成一刻。
“長老。”門外傳來了拉扎拉斯的聲音。
“進來吧。”哈瓦強作精神,在拉扎拉斯面前,他一定要豎立起擁有強大實力的形象。只有這樣才能鎮懾住這個滑頭的家伙。
“長老,神殿傳來了新的命令。”拉扎拉斯恭敬地把一封用蠟印和魔法所封存的信件遞給哈瓦。
“哦?”哈瓦感到有些驚訝,要知道以他的級別神殿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出任何指示來影響他們行動的。哈瓦接過信,順手拆開沒有幾行字的信一轉眼間就看完,哈瓦頓時大笑起來。
“長老?”站著一旁的拉扎拉斯小心地探問道。
“拉扎拉斯,大事已成。”哈瓦霍地一聲站起來“馬上驅車去西郊,要準備好地方。”
“羅格,你要記住做為一名武者,無論他是修煉那一種武術,都必需掌握好自己的力量。”羅格受的傷較重,無法繼續訓練,柯特達爾只好向他和弓云進行理論上的教育。
“老頭,這些話你都說過N遍了,難道沒有什么新東西嗎?”弓云一幅不耐煩的樣子。
“呵呵,你們都聽說過七柱卷軸吧,但你們知不知道這七柱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柯特達爾問道。
弓云和羅格面面相覷,七柱卷軸在這一段日子里雖然不斷被提起,但無論是戴維還是斯維納都從來沒有向他們提起過,七柱卷軸的七柱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兩人茫然的樣子,柯特達爾的自尊心感到十分滿足:“聽著吧小子,所謂七柱是指七種構成人類力量的根源,而這七種根源又被認為是人類得以存大和發展的支柱,所以被叫做七柱。”
“那這七種力量的支柱又是什么?”羅格問道。
“七柱是人類原始力量的開端所以七柱分別包括感覺、智慧、力量、決斷、理性、感情、語言,七種人類原始的本能,明白嗎?”
“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弓云對柯特達爾的話思考了一會后說道。
“哦,那些不明白?”柯特達爾順手從茶幾上拿起一份脆皮蛋糕,若非現在是下午茶時間,柯特達爾是不大可能會和會兩人在這里討論這些東西,自從弓云醒過來之后,柯特達爾經常是莫名其妙地失蹤上一天。
“感覺、智慧、力量這些都很容易理解,但像決斷、理性這些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也被說成是人類力量的支柱。”弓云搔著腦袋問道。
“決斷,是判斷的升華,好像你現在和羅格交戰,如果你猶豫自己應該選擇那一種法術的話,試問你會不會被對方所擊敗,答案其實很明顯猶豫的人總是會被一個果斷的人所擊敗,至于像理性,同樣的你可能和羅格因為一些小事而吵架,但你不會因此而選擇與羅格作生死決斗這就是理性在起作用,感情,每一個人都有其天然情感,若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則會導致他在人際與人格上的缺失,而語言則是人類溝通的基礎,語言的缺失不但會令人類的知識難以傳承,而且會令人在人際上出現障礙。”柯特達爾飲下一杯紅茶潤潤有些干燥的嘴巴。
“這些東西在本質上有所矛盾之處,也有一些被人所輕視,但七柱卻在根本上發揮著讓人類進步的源泉,這也就是為什么七柱卷軸會被認為是力量根源的原因了。”
就在柯特達爾想繼續他的長篇大論時,別墅大門外卻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茶幾上的器皿全被震倒在地上。
“這么快就殺到來了嘛。”柯特達爾從椅子站起來:“看來他們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