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云,你醒了。”莉莉絲突然醒過來,看見已經坐在床上的弓云驚喜地叫道。實在是令她感不到不可思異弓云竟然能在突然清醒過來,這完全令她不敢想像,過于激動的莉莉絲一下撲在弓云身上,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為何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但或許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
“咕”的一聲,弓云肚里傳來一陣響聲,把這一種令人感到害羞的沉默打破。“對不起,我太激動了。”莉莉絲從弓云懷里出來,紅著臉蛋道:“我給你找些吃的。”急急就要離開這個令人害羞的房間,內心里卻在責怪著自己為何作出了這樣的事來。
弓云對著莉莉絲的背影道:“莉莉絲,謝謝你。”
對于一個已經昏迷了數天的人而言,沒有什么比冒著熱氣噴香的肉粥更吸引人了。弓云對著這碗熱氣騰騰的肉粥展開了強大的攻勢,他是實實在在感到肚餓了。弓云可不是重傷昏迷過去,而出于精神海的異變而昏迷不醒本身體內的消耗不會有絲毫減少。現在對著熱粥當然就顯得瘋狂了。莉莉絲看見弓云那狼吞虎咽的樣真害怕弓云會噎著。
突然弓云抬起頭來對莉莉絲問道:“老頭子他們到那里去了?”
莉莉絲搖搖頭:“我不知道,剛剛。。。”眼神中頗有一絲責怪弓云的意思,剛剛自己在那里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跟隨著萊茵哈特,四人從伊莎貝拉大街上那間衣飾店的后門出來。登上了一部豪華的馬車。不用說馬車外那用金線所描繪出來的各種花紋,單單是比一般馬車大上三倍的車廂,就足以知道這輛馬車的價值。
用四匹純種的魯爾斯特重挽馬所拉動的馬車行走起來沒有一點震顫的感覺,四匹重挽馬同一個頻率的馬步,僅僅就這一點就可以讓人感受到面前這位萊茵哈特公爵的權勢與財富。
“想不到我就是公爵吧。”四人一進入車廂萊茵哈特就笑著對戴維三人道,即使三人再如何去掩飾他們那驚訝的表情,卻還是被這位萊茵哈特公爵看出來了。
戴維淡淡道:“那還得等到了皇宮才知道。”這位老魔法師雖然一開始震驚于這位自爾是公爵的男子的排場,但旋即卻又變得十分自然。別忘記當初他和柯特達爾都是曾經受過佛羅侖大公禮遇的人物。
萊茵哈特也沒有因此而氣惱,反而笑了笑:“三刻鐘后不就知道了嗎?”作為海因里希公爵的唯一兒子,萊茵哈特就被父親海因里希寄予厚望。非但接受了全套的貴族式教育,老海因里希知道自己兒子天賦聰明更是為他請來了各方面的名師來指導這個寶貝兒子。因此萊茵哈特無論是魔法還是武技都有著一流的水準。這也是為什么他能在不被戴維等人發現的情況下潛入三人所在房間里的原因。但也正因為如此養成了萊茵哈特那極高傲的品性,對于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而言,沒有人有資格都對他進行指責。
穿過半個維納斯貝格城,豪華的馬車來到皇宮正門前。車夫終究不敢讓魯爾斯特馬維持來時步速,輕輕拉了拉馬韁好讓馬車的速度降下來。
皇宮門前的十二名兵士本想攔下馬車,但一看到車廂前左端插著的那支迎風招展的小三角白色虞美人旗立即就對馬車放行。這面小小的白色虞美人三角旗又豈是這些兵士所能阻擋的,這正是維納斯貝格城防司令旗。
萊茵哈特之所以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塔格的要求正是由于他身兼著維納斯貝格城防司令的緣故。對比起哈布斯堡帝國其它各座重要城市的城防司令而言,由于維納斯貝格的帝都的緣故,維納斯貝格的城防司令的位置可以比得上樞密院總制這樣的最高武官。
作為帝都維納斯貝格的守衛者,再加上皇族的身份萊茵哈特要進入皇宮根本就無須經過宮門兵士的檢查。當然若是想面見皇帝查理第一的話還是要經過侍從檢查的。
隨著萊茵哈特大公順利地將他們帶進了皇宮,塔格戴維和羅格三人心里已經可以肯定面前的這個男子就是海因里希公爵的兒子。
“萊茵哈特公爵,剛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你能見諒。”塔格客套公式化地道。
萊茵哈特無所謂道:“不必如此,塔格先生以后我們需要合作的地方還有好多,要是換著我的話恐怕不止這么簡單了。”萊茵哈特一邊應付先走車廂門,待得三人下來只見已經來到了皇宮里的一處小花園內。白白的圍墻內點綴著精巧的小花園和那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師之手的精致大理石雕像。
“請。”萊茵哈特作個手勢將三人請進了花園里的一棟小樓里,顯是對這一個小花園熟稔已極。作為皇族中可謂是最出色的人才,查理第一當年特地將這處有著藍色之海名字的小花園送給了萊茵哈特,現在萊茵哈特就要在這里密謀一件影響整個哈布斯堡帝國的事情。
弗朗茨在他那寬闊的辦公室里皺著眉頭翻閱著一份文件,這份剛由督察司送來的文件里寫的正是魯道夫皇儲剛做荒唐事,說真的弗朗茨有時感覺自己并不是一個大帝國的首相,而只是一個大貴族家里的管家。
魯道夫皇儲在自己的爺爺查理第一病情如此嚴重隨時有可能病逝之時不回帝都維納斯貝格穩定人心就算了,竟然鬧出這樣一件事來,弗朗茨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去解決的好。
原來魯道夫現在正組成哈布斯堡帝國的三部份之一的波希米亞里過著胡鬧的生活,這位魯道夫皇儲竟然涉嫌非禮波希米亞大公的女兒。弗朗茨一看到這份報告就驚叫一聲,這可謂是這位魯道夫皇儲殿下所能犯下的最大的錯誤了。
作為哈布斯堡帝國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波希米亞有著極為重要的戰略地位的同時也有著一股對哈布斯堡帝國的離心傾向。做為波希米亞王國里的第一重要人物,波希米亞大公事實上是波希米亞的統治者。
這位波希米亞大公唯一的獨女伊蓮娜小姐是波希米亞大公出了名的掌上明珠,再加波希米亞大公極為護短的個性,現在被魯道夫鬧出這么一出丑事來激起了波希米亞大公的憤怒,再加上那些有離心傾向的波希米亞貴族一起哄,恐怕到時波希米亞就真要脫離帝國脫立了。
“羅斯德斯。”弗朗茨邊拍著書桌上的鈴鐺邊大叫道。作為弗朗茨的秘書官羅斯德斯可是很少聽到弗朗茨首相會如此大聲地叫喊。要是搜尋回憶的話上一次弗朗茨如此大聲叫喊差不多是五六年前的拜占庭危機了。
“首相大人。”羅斯德斯立即走進弗朗茨的辦公室里等候這位首相大人的命令。
“羅斯德斯,你立即前往波希米亞將魯道夫皇子接回來,我不論你用什么方法都好,一定要將波希米亞大公的情緒穩住,明白嗎?”弗朗茨感到自己的手有些顫抖,興許自己真的是老了吧,弗朗茨如此想道,但旋即就將這個念頭拋諸腦后。
看見面前的秘書官羅斯德斯并沒有離開,弗朗茨皺著眉問道:“有什么問題?”已經足足跟隨自己快逾十年的羅斯德斯的性子弗朗茨首相是十分清楚的,肯定是有什么問題讓這位秘書官有什么疑問。
“首相大人,請恕我愚笨,無論什么辦法是指?”作為一名職業文官,法律系出身的羅斯德斯生性嚴謹,無論什么辦法,開玩笑,這到底是什么辦法?這樣的一個邏輯下羅斯德斯自然沒有可能立即就去執行弗朗茨的命令了,要是自己真的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來,恐怕自己還得成為可憐的替罪羔羊。
“羅斯德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現在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你可以放心。”說罷弗朗茨在紙上匆匆寫下數行字遞給羅斯德斯:“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羅斯德斯接過一看,只見紙上寫著“現哈布斯堡帝國首相弗朗茨授予全權給我的特使羅斯德斯秘書官解決波希米亞皇儲殿下一事,特以此令,諸地官員務須竭盡全力協助羅斯德斯秘書官。”
羅斯德斯將信紙小心折起來收進懷里:“首相閣下,務請保重。”說罷就走出了辦公室。弗朗茨看著羅斯德斯的背影不由嘆了口氣,羅斯德斯這個人做事雖然勤勉,但是太缺少擔當了。其實在弗朗茨的心里卻是一直想讓羅斯德斯成為他的政治接班人,畢竟哈布斯堡這樣的帝國并不需要有多雄才大略的皇帝或者首相,它只需一個足夠穩健的首相就足夠了。本來羅斯德斯也可以說是一個穩健的人,但是現在亞平寧的烽火已大蔓延到各國之勢,這種時候哈布斯堡更需要一個有擔當的政治家來領導這個國家。
小小的樓里布置卻是十分豪華,查理第一雖然自己所居住的臥室布置簡單,但這個賜給他的侄兒的花園卻是每一個角落都極盡豪侈之能事。僅僅是粘上藍色描金畫的墻紙,就足以讓普通的中產之家生活上兩年。
萊茵哈特摒退了周遭的侍女:“諸位,請。”自己先端起面前裝滿濃郁奶香的奶茶輕輕飲上一小口。作為一名貴族,萊茵哈特的每一個動作都來得如此自然,世人諺云:“三代人方能出一貴族。”確非妄語。
塔格也輕輕地飲下一小口奶茶后道:“萊茵哈特公爵恐怕這次讓我們前來是讓為了繼續我們和海因里希公爵的協議一事吧?”
萊茵哈特點點頭道:“沒錯,正是為了此事我才冒昧去找三位,希望三位不要見怪。”
塔格道:“能得到萊茵哈特公爵的協助是我等的榮幸,希望萊茵哈特公爵的協助能有益于先公爵的愿望。”這一番謙遜之下塔格卻隱藏著另一股意思,就是希望萊茵哈特能全盤繼承之前海因里希所提出的條件,畢竟對于他們而言海因里希的條件還是比較簡單且合理的。
萊茵哈特聽了塔格的話后卻笑著道:“不過我與先父的條件不同,希望諸位能夠接受。”與海因里希公爵那強烈的對七柱卷軸的好奇心比起來,萊茵哈特可沒有一絲半分對七柱卷軸的興趣,他所要謀求的是比七柱卷軸更大的東西。
“哦?”即使是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塔格還是不勉表現得有一絲驚訝,他害怕的是萊茵哈特提出來的新條件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而與這位萊茵哈特公爵鬧翻的結果對他們來說只有一個,就是放棄巴別塔之鑰,并且盡快離開哈布斯堡帝國,這位一看就知道是位高權重的公爵大人要是想對他們做些什么的話,恐怕就要重演當初柯特達爾等人的亞平寧大逃亡那一幕了。
萊茵哈特正了正身子,語氣肅然道:“我的條件與先父不同,先父想要的是親自觀看七柱卷軸一番,但我本人對七柱卷軸毫無興趣可言,而我的條件也與先父所提出的不同,事成之后,巴別塔之鑰可以給你們,我不需要這東西。”
萊茵哈特此言一出把三人嚇了一跳,作為哈布斯堡的十七樣寶物之一的巴別塔之鑰這位萊茵哈特公爵竟然可以不要以換取他的新條件,這未免太令人意外了。這完全超出了三人的意料之外。
“那么請問公爵大人的條件是什么呢?”戴維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若是萊茵哈特的新條件是他們無法達到的話,那即使萊茵哈特拋出再好的條件那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很簡單,幫我殺一個人。”萊茵哈特淡淡道,但說話間卻已使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殺氣。
戴維和塔格對望一眼,顯然兩人心里都想到這位公爵大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把他們找來,顯然要殺的人并不簡單。羅格聽了萊茵哈特的條件心里很是有些不舒服,為了換取某樣東西而去殺人,這又和做殺手有什么區別?對于接受過圣殿騎士團多年教育的羅格而言,這近乎是不可接受的底線,本想出聲反對,但作為戴維和塔格的后輩,顯然他也不好意思說些什么。
塔格沉沉問道:“那不知萊茵哈特公爵想要對付誰?”對于塔格而言,自然沒有羅格那樣的心理負擔,別忘記他可是傭兵出身,就如同當初的雇主雇傭他們去打仗一樣,也是如同殺一樣。
萊茵哈特站了起來,從一個小柜里抽出一幅小畫像遞給塔格:“他。”
塔格接過畫像,只見畫像是一名青年的肖像畫。由于為這個青年畫像的畫師水平極高,畫上的青年顯得栩栩如生。畫像上的青年一頭褐色的頭發,唇上是一層金色的絨毛,顯然畫像這名青年應該是剛成年不久。這名青年的額頭極為寬大,一雙眼睛也算有神但卻透一股紈绔子弟的神色,顯然平日生活輕挑,而且畫師為求逼真也沒有特意為這個青年添上健康的紅色,顯然這位青年平日生活放縱。
下唇厚而上唇薄更證明畫上青年重欲輕義。塔格正欲想問萊茵哈特要殺的是誰是,卻突然瞄到畫像左下角處的一個簽名,上面赫然寫著魯道夫。
“公爵閣下,恕我不能答應。”雖然魯道夫是一個常用的名字,但是塔格心里立即就猜出面前這位公爵要他們殺的正是哈布斯堡帝國當今皇儲魯道夫。
這實在太令人震驚,做這種事的人向來沒有得到好下場。卷入皇室之內的斗爭從來是勝者公候萬代顯貴榮華,失敗的卻是粉身碎骨。但這些只是針對篡位者而言,作為刺客從來沒有人能得到好下場。
萊茵哈特好像早已預料到塔格會拒絕自己一般,聳聳肩無所謂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愿勉強塔格先生,你們隨時可以離開這里,只希望幾位保守秘密就可以了。”說罷從塔格手里接過畫像,重親放回小柜的抽屜里。
正在此時眼尖的戴維發現萊茵哈特的抽屜里傳來一陣奇怪的魔法波動。作為老練的魔法師戴維立即感覺這種魔法波動絕不是平常所能接觸到的風火水土明暗等元素。
“公爵閣下,請問?”作為魔法師戴維在這里所感受的魔法波動有如發現新美洲一般,這絕對是當代魔法界最重大的發現。
戴維這句話一出口,萊茵哈特就知道自己贏了。事實上早在去尋找塔格一行前萊茵哈特已準備不只巴別塔之鑰這樣的誘餌,因為他有可以令這幫不惜性命去尋七柱卷軸的人比對巴別塔之鑰更加渴望得到的東西。現在魚兒終于終于咬上餌來。
塔格想不道戴維會如此失態,作為劍士他絕對不明白戴維的發現的意義,當然也不屑于去了解,他現在知道的是,戴維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