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維揚連環(huán)三掌,將對方逼入死境,可謂漂亮之極。這三掌雖然看似平平無奇,但也實是他幾十年功力之所聚。但雙拳難敵四手,在緊要關(guān)頭,對方的屬下還是有人反應(yīng)過來,對他的脊椎發(fā)射暗器。
脊椎是人體中柱及中脈之所藏,若是被對方的鋼釘打中,即便今日趙維揚能保全性命,后半輩子也要癱瘓在床。無奈之下,只有放棄擊殺眼前這個強敵的機會,他身體一個前翻,躲過鋼釘。但隨之又有數(shù)人向他發(fā)出暗器,他雙袖鼓動,連連舞動下將這些暗器擊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殺進這幾十人之中,此刻他心如明鏡,這些人擅長暗器,自己絕不可御空而戰(zhàn),因為那樣無異于給人當(dāng)成活靶子,若是幾個人尚且不懼,但此刻對方至少有三十余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殺入人群,對方投鼠忌器,暗器功夫定然大打折扣。
趙維揚甫一沖進人群之中,猶如虎入羊群,雙掌灌滿靈力,左拍右擊,骨碎慘叫之聲一時間不絕于耳。
“讓我唐堂來會一會你?!卑殡S著一聲大喝響起,一人如大鳥般向趙維揚撲來,出手的正是剛才險些喪命的那人。他心中極其窩火,想不到己方幾十人,剛才自己竟被對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現(xiàn)在又是死傷數(shù)名手下。雖說是趙維揚搶得先機,但他自覺在屬下面前顏面掃地,暴怒之下雙腳用力,拔地而起,毫不猶豫的凌空殺向趙維揚。
“手下敗將,居然大言不慚?!壁w維揚眼中盡是不屑之色,但他自己確實清楚這個自稱唐堂的人修為絕不在自己之下,但是高手相爭,任何的細微之處都是有可能導(dǎo)致最后成敗的重要因素,能用言語打擊對方士氣,或者使對方情緒失控也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方法。這就是為什么很多高手在決斗時總是喜歡先爭辯幾句,若是在一開始的言語上能使對方語塞,就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絲的主動。
但是盡管如此,趙維揚依舊不敢大意,畢竟他的四周還有一些隨時可能施放暗器的嘍啰。見唐堂的一對肉掌自上而下的向自己打來,他左腳向后一踏,側(cè)身堪堪躲過,右手以掌刀之勢對著唐堂斜劈而下,同時左手向側(cè)面一拍,頓時左邊一人胸膛凹陷,然后“嘭”的一聲摔倒在地。唐堂在空中身形一翻,讓趙維揚一掌劈空。然后落在地上的剎那,雙掌對著趙維揚拍來,趙維揚不閃不避,和唐堂一樣,將雙掌平胸打出。
可是,就在兩雙手掌要在空中決一雌雄的時候,唐堂的左右袖口卻分別射出了一只袖箭,趙維揚也是沒料到這個剛才被自己逼迫的險些沒命的人竟有此招,急忙運轉(zhuǎn)靈力,身體一輕,向左飄去。但畢竟二人剛才相距甚近,本是射向趙維揚左方的袖箭還是射進了他的右肩。
唐堂一直自視甚高,與人交手很少使用暗器,江湖上知道他袖中有箭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趙維揚突然發(fā)難之時他并沒有想使用袖箭,等到深陷險境的時候再想施放已然不及。此刻他一改往昔那所謂的清高,也的確是對趙維揚剛才那凌厲的三掌感到后怕。
“卑鄙小人?!壁w維揚開口罵道。
“卑鄙?能殺敵的招數(shù)就是好招數(shù),并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說完這句話,唐堂再一次攻向趙維揚,于此同時,他的屬下也是蜂擁而上。
初時趙維揚還能夠勉力對付,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他明顯的感覺到右臂酸麻,不聽使喚。對此他并不奇怪,暗器淬毒,本就是江湖上頗為平常的事情。他的行動漸漸緩慢,右臂也不知在何時中了一刀,鮮血染紅了衣袖。此刻趙維揚的視線中,竟開始略微有些模糊,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極有可能被生擒,想到如此會被人當(dāng)做誘餌,他抬起左手,拍向自己的腦袋,想要趁著此刻清醒,了斷生命。他突然放棄抵抗,身上又中了幾刀。唐堂見他左手的去勢,心中雪亮,伸手直接擋住趙維揚的左手,聲音冰冷的說道:“想死,沒那么容易?!?
“但是你要想死的話,我卻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币坏缆曇敉回5捻懫稹?
“誰?”唐堂猛的回頭喝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中年人神色平靜,而那少年卻是目眥欲裂。這兩人自然是蒲威和弓弈,他們遠遠看到這里一群人圍攻一人,蒲威命令帶路的菩提鳥先行回去,他和弓弈急忙施展上乘身法趕到。
“將那人交給我們,我放你們一條生路。”蒲威聲音平緩,但卻透露出一種無上的威壓。
唐堂雖然也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氣勢,但他并不懼怕,畢竟己方這么多人,而且各個精通暗器。他微微冷笑,說道:“閣下開什么玩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哼,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中州唐家,閣下還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聒噪”話音剛落,蒲威右手一揮,袍袖對著唐堂打去。速度之快,即便以唐堂之能也是來不及躲閃。
“嘭”的一聲,唐堂的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轟然倒地。他的手下見狀,一個個目瞪口呆,畢竟唐堂的修為早就到了高武之境,居然被人一招打死,對方的實力只能用恐怖兩字形容,憑他們根本不可能抵擋。
“賢侄,剩下的人怎么處理?”在蒲威的眼里,剩下的這些人是生是死根本由不得他們自己決定。
“絕不能留,否則我我們的身份都會暴露,傳出去會給我們帶來無數(shù)麻煩。”弓弈沒有任何的猶豫,毫不留情的說道。
......
“師父,你怎么樣了?”解決了那些小嘍啰,弓弈扶著師父的身體,眼中流下淚來。
“弈兒,你沒事就好,師父也沒事?!壁w維揚的聲音輕微虛弱,但是卻難掩劫后余生,見到徒兒的歡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