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人殺了宋家二老后,卓立在院落之中,這一刻,仿佛天地間只有他自己,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讓宋家的所有人都有種心悸的感覺。因為他們內(nèi)心之中比誰都明白,這個黑巾蒙面的老人擁有著他們無法抗衡的力量。
“孩兒們,出來吧,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宋家之人,一個不留?!焙谏嚼先似骄彽穆曇魝鞒?,隨后喊殺之聲大作,房頂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幾十人,手持兵刃紛紛而下,對著宋家人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黑山老人緩緩的走到了宋道的新房,輕輕的推開門,房門之上本有門插,可是在老人的面前毫無作用。
“你想怎樣?”持刀的宋道發(fā)出了顫抖的聲音。
黑山老人對宋道仿若未見,對著新娘子的方向吹了一口氣,“呼”新娘子的蓋頭飄落在一邊,露出了她那絕美的容顏,她身體瑟瑟發(fā)抖,緊閉雙眼,不敢看外面的一切,她害怕那種血腥的場面。
“都說女人在新婚那天是最美的,這話果然不假”黑山老人贊嘆道,隨后不再理會兩個人,轉(zhuǎn)身離開,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說了句:“新婚之夜,做你們該做的事,否則一會沒機會了?!?
門被關(guān)上了,呆若木雞的宋道不知所措,此情此景,他怎么可能會有心情和新娘圓房??粗利惖男履?,她才剛剛過門,難道還沒有過一晚上她就要因宋家而死去嗎?聽著外面族人的慘呼,宋道持刀的右手青筋暴起,終于他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對著門口走去。
“相公,你?”新娘雖然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卻聽見了宋道的腳步聲,不知道他現(xiàn)在要干什么。
宋道心如刀絞,盡量保持平靜道:“我宋道對不起你,若你今日能夠僥幸逃生,找個好人家嫁了吧。”話聲剛落,他推門而出,看到了背對著他站在門口的黑山老人。
“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你自行了斷吧,我饒她一命?!焙谏嚼先藳]有看宋道一眼,說完話,走到了院落之中,隨后傳來人體摔落在地的聲音。
“相公,你為什么要這樣?”新娘子聽到了黑山老人說的話,從屋內(nèi)跑出來后就看到了宋道倒在血泊之中。她此刻哪還忍耐得住,放聲大哭。
“師祖,宋家的人都已經(jīng)解決了,那個女人......”一名黑山盜對著黑山老人說道。
“她剛?cè)腴T,放過她吧,拿了財物,我們走。”黑山老人此話一出,其他人不敢有任何異議。
新娘的眼淚弄花了她的妝容,她看著黑山老人問道:“為什么不殺我?”
“殺你有什么意義?”
“你不怕我日后尋仇嗎?”
“哈哈,你——永遠(yuǎn)沒有那個實力?!焙谏嚼先说脑捦赋鰪娏业淖孕?,隨后新娘眼前一花,失去了黑山老人的蹤影。
看著宋家院落遍地的死尸,她暗暗發(fā)狠:我要報仇。
三天,如宋家被滅族的家族也有三個,連續(xù)三天晚上的慘案,震驚整個修煉界。曾經(jīng)參與打擊黑山盜的中小勢力人人自危,此刻李家的家主失去了往日的沉穩(wěn),勃然大怒,因為這三家都是他李家的附屬家族,如果他再不采取什么措施,不單李家會成為中州的笑柄,其他依附李家的勢力也會漸漸離去,這是李家所不能夠承受的。
李家家主,李翼,這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但是,黑山老人卻連續(xù)三天晚上給了他三巴掌,這三巴掌就如同當(dāng)眾狠狠的打在李翼的臉上一樣,讓李翼顏面盡失。李翼又怎會甘心打碎門牙咽入腹中。
在李家的議事殿內(nèi),氣氛異常的沉悶,李家的一眾高層這是第一次看到家主發(fā)這么大的火,讓他們一個個都不敢輕易做聲,生怕哪句話惹怒了家主。
“你們怎么都不說話,啞巴了嗎?”李翼的目光如刀般掃在每個人的臉上,讓他們感到面頰生疼。
這時,李無念站起來說道:“父親暫且息怒,如今我在明,敵在暗,這的確是不易應(yīng)付,但除此之外,也是因為前段時間我們降低了警惕,才讓這群黑山盜有了可乘之機,依孩兒來看,我們還是要聯(lián)合秦家,玄清派共同抗擊黑山盜,方為上策。但又不能急于求成,畢竟黑山盜的機動性很強,我們想要短期內(nèi)將其鏟除基本上不可能?!?
“是啊,大公子說的對。”李念話聲一落,立即有人出言附和,由此也可看出,李無念在家族中眾人心目中的地位。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秦家與我們相交多年,這次你就再辛苦一趟,過去表明一下我李家的決心,至于玄清派,為父就親自跑一趟?!崩钜頍o奈道,對于黑山盜,他的確是頗感頭疼。
“孩兒遵命。”李無念答應(yīng)道。
“還有一事”李翼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道:“上去你去秦家回來后明顯的情緒有些反常,這段時間事務(wù)繁多,為父也忘了問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李無念點頭說道:“沒錯,上次孩兒去秦家,臨走時碰到了弓弈那小子,和他發(fā)生了一點不愉快?!?
“弓弈,近來他好大的名頭,但居然敢在我李家面前囂張,真是不知死活?!崩钜韺泥椭员?,明顯的很是不屑。
“沒錯,這弓弈囂張至極,若非是在秦家,孩兒一定會好好的教訓(xùn)他?!崩顭o念見父親剛才態(tài)度,順桿往上爬道。
“弓弈背后有人撐腰,你也不要太小看他,他的身份特殊,家族不可能幫你解決此事,只能靠你自己,明白嗎?”李翼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交游廣闊,在中州的年輕一輩中可謂一呼百應(yīng),于是出言暗示道。
李無念見父親默許自己對付弓弈,心中歡喜,微笑道:“父親放心,只有弓弈出了菩提界,孩兒保證叫他生不如死?!?
......
菩提族中,蒲威對于外界這三個多月所發(fā)生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暗嘆這天下還真是風(fēng)起云涌,前有游龍幫神秘崛起,后有黑山盜死而復(fù)燃。這讓中州修煉界的壓力越來越大。
趙維揚這些天也是心中擔(dān)憂,既希望弓弈早點突破,破關(guān)而出,又希望弓弈晚些出來,畢竟以弓弈的性格,只要一有突破,一定會為了救趙嫣兒,再去朱家地界,而這次兇險卻遠(yuǎn)非上次可比。
“嘭”,深夜之中一聲大響,趙維揚和蒲威心頭一震,從聲音傳來的方向來看,正是弓弈所在的山洞之中。似乎弓弈每次在菩提族中突破都會鬧出點動靜,而且必然是在晚上。這讓蒲威有些無語,但卻毫無辦法,只能搖頭苦笑。
此時弓弈滿面的塵土,靈力一轉(zhuǎn),身體微一抖動,所有塵土便即彈開。猛的睜開眼睛,他的眸子似乎比從前更加的明亮,身體上的氣勢也遠(yuǎn)非三個月前可比。是的,他心懷對大哥的悲傷之情,化悲憤為力量,三個月的閉關(guān)苦修,再度突破,終于達(dá)到了中武巔峰,只要再稍加穩(wěn)固,距離高武之境不過是一步之遙。
“三個月了,不知外界變的怎么樣了,我先辭別伯父和師父兩人,然后就再到朱家一行,若是碰到李無念的人,就順便驗證一下現(xiàn)在的修為”,想到這里,弓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看了看距離自己不遠(yuǎn)的另一處山洞,自語道:“揚子還在閉關(guān),看來這次又不能和他見面了。”隨后,他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兩個人向著他這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