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快馬加鞭,不足三日已經來到了秦家。見過秦玲兒后,秦玲兒理解他的心情,直接帶他去見阿東。
秦玲兒沒有什么變化,依舊那副出塵的氣質,而阿東卻已失去了往日瀟灑的氣質,此刻他癱軟在床上,根本不能行動,吃飯都要靠別人伺候,蒙面人的那一掌,除了將阿東近三十年的功力毀于一旦,還如*一樣,這些天一點點腐蝕著阿東的骨骼筋脈。讓他痛苦不堪。此刻的阿東生命明顯已經不能維持多久。
在病床前看到這一幕的弓弈,雙眼發紅,怒火中燒。阿東救過他的性命,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是阿東每天幫他度過難關。這個結義大哥,雖然與弓弈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兩人的感情深厚卻是毋庸置疑。
“大哥,你可知把你害成這樣的是什么人?小弟一定替你報仇。”弓弈咬牙道,仇恨之根深種于心。
阿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聲說道:“二弟,小姐已經原諒了我的過失。能在死前見你一面,我已無憾。”阿東的笑看在弓弈眼中卻是那樣的痛苦,心如刀絞。
“那人修為之高,是我生平僅見。二弟你現在萬難匹敵,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努力修煉,他日修為大成自然能為我報仇。否則即便你此刻尋遍千山萬水,也是無法接觸那個層次。”阿東緩緩說道,他的話合情合理,以弓弈的修為就算知道那個蒙面人是誰又能怎樣,盡管弓弈背后的勢力強大,但在中州這種復雜難名的形勢下,誰也不會去主動招惹一個那樣恐怖的人物。
對于阿東的話,即使弓弈再固執也是無可辯駁,聲音哽咽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阿東的眼中閃現了一抹欣慰的神色,在他眼中,秦玲兒和弓弈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人,但秦玲兒畢竟和他是主仆關系,而弓弈卻是那種可以引為生死之交的好兄弟。見弓弈如此,阿東也是欣喜自己沒有看錯人,繼續說道:“二弟,你我結義一場,大哥不能幫你什么,但我卻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看在兄弟之情的份上答應我。”
“大哥說哪里話,只要你有事情,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也在所不辭。”阿東從來沒有求過弓弈什么,此刻開口,定是有要事,弓弈又怎么會不答應。
阿東看了一眼秦玲兒,然后對弓弈說道:“我希望日后小姐若有困難,二弟能夠伸出援手,幫上一把。”
弓弈沒有想到大哥所托付的竟是這樣一件事,而秦玲兒面色如常,并未感到有什么意外。弓弈無奈,大哥死前都為別人著想,他又能有什么辦法,點頭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盡力而為。”
“好,好”阿東的表情似乎完成了一件心愿一樣,隨后道:“二弟,你和小姐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弓弈本想要再說點什么,但見阿東已經將眼睛閉上,而秦玲兒也已經推門而出,他也只得說了一聲:“大哥,你先休息。”然后離開。
庭院之中,秦玲兒背對著弓弈,仿若仙子。弓弈在她身后拱手道:“多謝秦小姐這些日子對大哥的照料。”
“不必”秦玲兒擺手道:“阿東是我秦家的人,我做這些是應該的。”
“恩”弓弈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么好,他心中疑惑,因為他只有在秦玲兒面前才會生出這種緊張的感覺,這讓他有些惴惴不安,莫非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子。
“弓少俠怎么不說話?”正當弓弈胡思亂想的聲音,秦玲兒那天籟般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耳中。
“呃,這......”弓弈倍感尷尬,無言以對。
秦玲兒回過頭來,看到弓弈的樣子,嘴角輕笑道:“弓少俠不必拘謹,我們又不是初次相見,何須如此。”
弓弈臉頰微紅,心中想道:你知道我想什么啊。但嘴上卻是老實道:“秦小姐說的是。不知道秦小姐這些日子以來可調查出了那個蒙面人的來歷?”弓弈急忙轉移話題,否則一會自己說不上又怎樣呢。
秦玲兒緩緩道:“聽阿東說,起初的那個大漢自稱是黑山盜,而那個蒙面人的手法也的確是像極了當年黑山老人慣用的一掌斃敵,可是這次他卻沒有當場致阿東于死地,這讓我頗為不解。”
“難道他是想要向秦家示威?”弓弈揣測道。
“應該不是,我秦家和黑山盜素無仇怨,當年幾次圍剿黑山盜恰逢我秦家有事耽擱,因此并未參與,他想要示威的話也不會拿我秦家作為對象,但是我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黑山老人的修為更加精進了。”秦玲兒的臉色變的嚴肅起來。
弓弈也是被他這一句話說的當場呆住,一想到大哥現在的慘狀,弓弈也是深感這個可能是黑山老人的蒙面人的恐怖,在中州能夠將阿東一掌擊斃的人不在少數,但如現在這般以余力慢慢蠶食骨骼經脈的,恐怕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難道他是再出江湖,恰逢其會,拿我大哥試招?”這個念頭閃現在了弓弈的腦海中,他雙拳緊握,心中想到:“黑山老人,希望你能夠多活幾年,等我他日修為大成,定要報你折磨我大哥之仇。”
秦玲兒眉頭一皺,她感應到了弓弈身體猛然間迸發的殺機。那股毫無掩飾的殺意,讓她很不舒服。輕咳一聲道:“弓少俠,你沒事吧?”
“哦,沒事”弓弈聽秦玲兒如此說,也是自覺失禮,急忙收起了心中的殺意。隨后到:“秦小姐請恕在下冒昧問一句,我大哥護送的是什么寶物?”
“是一件極其難得的藥材。”秦玲兒并沒有隱瞞。畢竟東西都到了別人之手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護送之前有幾人知道此事?”弓弈追問道。
“弓少俠是懷疑有人泄密吧?”弓弈的想法自然難逃秦玲兒的慧眼,秦玲兒繼續道:“我本該也有此疑慮,但知道此事的當時只有家父,阿東和區區在下。”
弓弈也沒想到竟會這樣,這幾人誰都不會泄密,急忙道:“在下魯莽,小姐勿怪。”
秦玲兒搖頭道:“無妨,我聽說黑山盜中有人天賦異稟,能夠感應到過往行人身上奇珍異寶的味道,起初我還不信,但現在我卻是相信了幾分。”
“什么?”弓弈大驚,要知道任何人身懷奇珍異寶必然都是密封在錦盒或者玉瓶等容器之中,這都能感應到,這種人若是再配上高深的修為未免太恐怖了。
這時,秦玲兒突然轉移話題道:“弓少俠近來在朱家之地名聲大噪,不知下一步還要去什么地方?”
弓弈聽秦玲兒如此說,感覺秦玲兒的潛臺詞就是:你下一步準備去哪里禍亂蒼生啊。心中不免覺得好笑,搖頭道:“在下本來準備閉關一段時日,并未想要到哪里去。”
秦玲兒點了點頭說道:“弓少俠瑣事纏身,靜下來一段時間當有莫大好處。”
正在此時,秦家的一名手下稟報道:“小姐,門外有一老人,說是要來此向您詢問弓少俠的消息。”說罷,這名手下還不忘用眼睛余光看了弓弈一眼。
弓弈和秦玲兒大感疑惑,聽手下的意思,來人似乎不知弓弈在此,但會是誰如此明目張膽的要來此打探弓弈的消息。
秦玲兒和弓弈互看了一眼,隨后吩咐手下:“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