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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書齋中的方子聰

方子箴在忙完五妹的婚禮後,在滬上就沒什麼正經事了;回京復職也是年後的事,趁著有空,就在滬上四處走了走。

不但李善蘭的、蕓孃的學??戳?,還特意到李家滄的醫學院和軍醫院轉了大半天;對各家的工廠也興趣甚濃,還跟龔逸夫老先生討教了好半天鐵模鑄造的門道。

興致勃勃地跟著四妹夫凌幼樵,在定遠號上,觀摩了一天水上訓練;在機械艙裡,看得滿頭是汗,也捨不得出來。

楊幼鳴說的中國文化只是“大精深”,談不上“博”,這句話對他是有點刺激的,並不是很認同;這天下還有我方大爺不懂的?

幾天走下來,感觸頗深了,就沒一樣是他真懂的。

再在特區走一圈後,反而更加有些氣餒;經世之道、治國之道,原來有這樣的?

和儒生們想象中的垂拱而治、君子之邦,根本不是一個路子呀;可是滬上切切實實的繁榮景象,他是看得到的;特區裡小老百姓,日子過得比京城裡的百姓,都要好很多。

尤其聽衆口一詞說的,南洋最少的人家,都是五十畝田地;最不值錢的就是糧食。要不是都是老家一幫人說的老家人在南洋的事;他聽著都覺得不可能,他甚至以爲別人在哄鬼?,F在看到一船一船的南洋精米拉來,他深信不疑了;要不是時間太緊,他都有下南洋一看究竟的打算。

發現自己不懂、不明白的事情,確實太多了;這讓自負學富五車的方大翰林情何以堪?

之前以爲,自己加入這個新學派,瑞臻公就是大家擡出來供著的神仙菩薩,象徵意義更多些;他方子箴理所當然是個扛大旗的領軍核心人物。

現在才發現,當初太想當然了,可能真當不了;好多事自己還不明白的,這文章如何能寫得明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不是他方大爺的治學風格。

凌幼樵給他的一些介紹炮艦參數性能的資料,字都認識,人家還有標點符號吶,都不用很考驗功底、很費事地去斷句;可就是看不明白,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就是陳子恆說話,都不之乎者也了;用很平實的話,把事情很嚴密、很準確地講清楚。他們幾個嘴邊,經常掛的一個詞,邏輯,邏輯,特刺激他惱神經。

幾個意思呢?兩個字都認識,放一塊就迷糊了,他越想還越搞不明白。

這反而把方大翰林求知慾的胃口,給吊起來了;從琴棋書畫的迷戀中拔出來,抽出時間,好好地耐心地,讀一下楊幼鳴、凌幼樵給他推薦的各種書籍。不明白的,就到處找人問;可是,不好彩的是,一問,還牽出來更多新困惑。

方大爺也差不離,碰到鬼打牆了......

楊孟晗晃到方府,沒碰到方子箴、方子嚴;只有禁足在家的方子聰,在他自己小院裡。楊孟晗進來時,子聰正在很投入、很忘情地,在畫一幅畫;一幅工筆仕女肖像圖;走近一端祥,忍不住樂了,畫得是不錯,有七八分像,也把人畫得挺美聽挺吸引人。

楊孟晗:子聰,偷偷畫人家女孩子肖像,不好吧?

子聰有些厚皮地、滿不在乎地說:我就是自己畫著玩,也不會拿出去,誰知道?

楊孟晗:要是以後老婆看到了吶?醋罈子打翻了,要半夜掐死你,怎麼辦?呵呵......

子聰撓撓頭:收起來唄,嗯,放到書房,藏緊一點,就不會有事了,嘿嘿......

楊孟晗:還是讀書要緊吧;子聰唉,科舉之後,有的是時間作畫吶,現在,還是要專心點吧,小心子箴兄一輩子不放你出書齋。

方子聰摸摸臉:我就是歇歇腦子,抽空畫幾筆,要是可丁可卯地盯著畫,一兩天的事,早該畫完了;每次讀書分神了,想起她那一天的風采,就畫幾筆......

楊孟晗有點無語,自己這小舅子,才華好是好;就是有點那個啥,說不好;唉,人家特蕾莎好像對你一點沒感覺吔;這種事情要你情我願、相向而行,纔有可能吶。

算了,愛是他的權利;不對,他沒這個權利哦,他訂婚了汕。嗯,單相思的權利還是有的呀!可單相思苦戀,沒個頭唉,有時能把人折騰得神叨叨的吶。

就是萬一,嗯,我說的是萬一,倫家特蕾莎被你的癡情感動了,投懷送抱了,子聰老弟你怎麼擺弄吶?

你不會惦記著讓特蕾莎做你小妾、做給你捂腳的通房大丫頭吧?呵呵,你倒敢想......

這樣說來,連這個最後的萬一,也是沒有的呀;嗚呼,我的方小弟唉,我的方六爺啊,這如何是個了局?

楊孟晗搖搖頭,覺得不理他這些爛事,問道:子聰,沒看到子箴兄、子嚴兄吶?

方子聰:大阿哥現在迷上了西方哲學,尤其是邏輯學;嗯,經常找文惠廉那個書呆子牧師聊天,討教學問。

不會吧,人家是醫學博士唉,理科生呀;什麼時候也擅長文科哲學了。

看著楊孟晗沒明白,方子聰解釋說:文惠廉他老人家夠閒唄,好幾年了,也沒收幾個信徒;領事的活,金能亨一個人就處理完了;人家誰有什麼事,都找金能亨。大阿哥想找西人瞭解西方哲學,問下來,就他內行,他讀的書多嘛。大阿哥回來還說,鬼佬也有書呆子呀,比中國書呆子還呆;聽說是很稀罕的正經醫學博士唉,好好的大學醫學教授不做,顛顛地漂到中國來傳教;不知道怎麼撞頭彩,拿到的堂堂領事官兒,也洋蕩舞蕩地像做著玩的似的;一心當和尚傳教,還嘴笨笨的不會忽悠。嗯,他要是中國人,不被拖到祠堂裡,活活打死纔怪。幼鳴,滬上就這點好,大阿哥天天跟那個勞什子洋和尚在一起,也沒人說閒話。

文惠廉在領事界就是個隱形人,嗯,老美就是大氣,人傻錢多,花那麼多薪水,請個和尚領事;幾年了,一件正經事沒做成過;嗯,人家就是一心傳教,其他都是浮雲。好像也沒找到在中國傳教的竅門,比之馬丁內斯.杜蒙,還是差不老少。

書呆子往往做啥啥不成的......

方子聰:二阿哥和瑞臻公、翁叔平幾個人,正一門心思籌備辦報紙吶;是金能亨給出的主意,說報紙是喉舌,輿論高地,一個學派沒有自己的報紙是不成的;潤淼先生那邊倒是願意出錢,但瑞臻公沒要;瑞臻公說,拿著公家錢辦報,端人家碗,就要受人家管。現在是清鳴兄掏腰包,嗯,新東方根本不在乎這幾個錢。

楊孟晗:辦報紙很花時間的,子嚴兄、翁叔平不讀書了呀?科舉也是大事吔,尤其是翁家,家裡長輩能答應嗎?

方子聰:就是前期幫搭個架子,節後,瑞臻公肯定要找幾個年齡大了、無心科舉的舉人來主事。我們只是偶爾幫著寫點文章,嗯,這和做學問考科舉,兩不耽誤的。

楊孟晗:報紙,主要是新聞爲主的,還有其他很多門道,不全是寫文章;實際上,也是門生意;你們瞎琢磨,可能要走彎路的唉;我建議,你們要請內行人來先帶一帶。

方子聰:嘿嘿,果然英雄所見略同,金能亨也是這麼建議的。還幫著把《北華捷報》的副主編給挖來了,一個美國佬;只是他中文一般,只能做社長,審稿他不行。嗯,其他的,他都在行,版面設計、版塊劃分、新聞採訪、廣告刊登、渠道發行等等,都講得頭頭是道的,在行在理得很。

楊孟晗:是準備主要宣傳咱們的學術主張和學術觀點嗎?

方子聰:瑞臻公說了,理不辨不明;其他人只要文章寫得好,我們也登,一樣給潤筆費。

楊孟晗:嗯,你回頭提醒下陸耕濃,我原來就讓他收集一些介紹國外風土人情的資料,這類文章多一些,不是壞事;讀者也喜聞樂見,能吸引人。

方子聰:幼鳴,你給寫幾篇文章吧,你肚子裡東西多;而且觀點犀利,高屋建瓴;你的文章讀者肯定更喜歡,幫幫忙嘛,也是自家事吶。

楊孟晗:以後再說吧,現在,肯定顧不上;是真心顧不上。

方子聰:我大阿哥說他還會寫吶!

楊孟晗:軍隊系統的幾個人,短時間內,你就別指望了;其他人,你也別去開口了。

方子聰有點懊喪地點點頭,之前他還拍胸脯,跟瑞臻公說過大話吶,沒想到一開始就碰釘子了。

不過,他情緒低落,也就持續幾秒鐘。

楊孟晗一捂臉,方六爺唉,你學術態度端正點好不好;寫文章,探討治國安邦大道,爲中華復興鼓與呼唉;到你這,怎麼就變味成烽火戲諸侯、搏美人一笑吶;妙筆生花,下筆千言,怎麼就成了騷包賣弄,一門心思,就是爲了吸引倫家特蕾莎小姐的眼球吶?

這小舅子快沒救了;這怎麼跟小學生做好事,希望班主任表揚的心態差不多呀;或者更像在幼兒園裡,被小紅花騙得團團轉的三四歲孩子嘛。

瑞臻公要是知道了,你不怕他老人家,用柺杖把你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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