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氣憤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歐陽凝醒來之后發生的事情,兩個家伙居然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身前一堆篝火,上面正烤著幾只野味,那只無辜的兔子赫然也在其列,原來,兩兄弟爭個半天誰也不服誰,又不小心傷了歐陽凝,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辦了,最后老規矩,石頭剪刀布,巧了,兩人比劃了半天還是沒結果,本就脾氣暴躁的兩哥們互相瞪了瞪眼哼了一聲,居然很默契的將那兔子割成了兩半,后來一想好像歐陽凝也有份,不小心打傷了人家兩個傻小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于是一人又將各自的兔子肉分出一半。
歐陽凝當時醒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先前打得還要死要活的傻大個居然勾肩搭背的在那邊笑嘻嘻的聊著什么,她先是慌張的檢查了自己有沒有被兩個家伙玷污,最后很是悲憤的又哭了起來,倒不是兩個傻小子真對她做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沒做,甚至她當時暈倒的地方都沒挪一下,更別說她脖子上的瘀傷了,她再定睛一看,那堆毛茸茸的東西是什么?她的臉色越來越狐疑,這時候兩個笑嘻嘻的傻大個走過來道,你醒了,來,吃點兔肉,之前的事……
話沒說完,兩個家伙就發現歐陽凝又暈了過去,他們心想莫不是傷勢加重了這可如何是好,殊不知歐陽凝純粹是給氣暈的。兩個司馬家的少爺雖然為人粗獷,但也知道女子的清白至關重要,也就不敢隨意幫她處理傷勢,事實上他倆也不會處理傷勢,這種程度的小傷對他倆來說等于沒受傷。
這一慌,二人的智商也就由原先的無限接近零直接變成了負數。
老大司馬濤道:“怎么辦,要不我們做個擔架把她抬回去給醫館的人看看?”
老二司馬鶴立馬反駁道:“不成,這事情太丟人了,而且有損這小姑娘聲譽。”
老大司馬濤又道:“要不我們去請藥師過來,這樣就不擔心別人知道了?”
老二司馬鶴又否決道:“我倆都走了,她被魔獸叼走了可怎么辦?”
最后二人決定,由修為高一點的老大留下來,修為低一點但跑的快的老二回家請藥師,沒想到中途遇到了司馬小藝,老二司馬鶴當時就想,正好小妹會點簡單醫術,那小丫頭受傷應該不重,這件事外人知道了終究沒面子,于是,藥師沒帶去,最后帶回了司馬小藝。
司馬小藝讓兩個犯了錯的哥哥到遠處去反省,然后她替歐陽凝處理了傷勢,后來看她衣服上臟兮兮的,就好心給她換了身自己儲物戒指里的衣物,然后滿意的看著昏迷中的歐陽凝,心說怎么這姑娘有些面熟呀,不過當時她沒多想,讓昏迷中的歐陽凝靠著大石頭休息,她則是跑到兩個哥哥那里好生數落了他們一番。
不過兩個愣頭青絲毫沒有意識到到底哪里做得不對,唯唯諾諾的態度讓司馬小藝越說越氣,最后撂下一句你們看著辦吧,然后果斷走人。
然后事情就變成了一場誤會,有心道歉的兩個傻大個在遠處守了歐陽凝一夜,想等她第二天醒來好生認錯,結果醒來后的歐陽凝發現自己衣服被人換過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更要命的是此刻兩個傻大個在不遠處的低聲交談正好被她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此刻已經是破曉時分,天際有了些微曙光,兩個傻小子又在那爭論了起來。
“天要亮了,趕緊決定誰先來。”
“我是哥哥,理應讓著弟弟,你先。”
“不,長兄為大,這種事還是你這個大哥先來做個表率。”
“算了,老爺子教育我們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吧。”
“對,一起上!”
兩人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就欲跑過去道歉,讓他們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去戰場廝殺那是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一想到要給那么個小姑娘道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可這事情他們自知理虧,不去不行。
歐陽凝將二人的話盡數聽見,只覺渾身冰涼,心說這兩人莫不是要把她……但此刻她剛剛醒來,力氣還未恢復過來,只能強自鎮定的艱難坐了起來,看著兩個高高大大的家伙走過來,其實心里慌得差點眼淚沒掉下來。
“糟了,哥,她醒了,咱說好的趁她睡著了先演練一遍的,這下該怎么辦?”
“別…別…慌,你看…看…看……看看我多…多鎮定。”
兩個家伙雖然是在說悄悄話,可這聲音之大著實讓人不敢恭維,至少歐陽凝是聽見了,心中兀地又緊張幾分,這兩個混蛋居然打算趁著自己沒醒的時候……
“小妹妹……”兩個愣頭青走近,堆出一副自認為和藹可親的表情笑著就要道歉,話還沒說出幾個字,恢復了力氣的歐陽凝突然就蹦了起來,兩只小拳頭同時揍向了低頭躬身的兩人的眼睛上,然后驚聲叫道:“兩個臭流氓,你們別過來,我很厲害的,嗚嗚嗚……”
兩個司馬家的少爺疼得嗷嗷叫,這話聽得也讓他們莫名其妙,道個歉咋還成流氓了,剛想解釋結果這小丫頭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這下好了,黃泥巴掉褲里,有理說不清了。
話說好巧,不放心兩個哥哥的司馬小藝正好這時候趕了過來,正好聽到歐陽凝大叫流氓,她心想壞了,莫不是二位哥哥動了什么歪心思,趕緊跑過去,歐陽凝見到一個漂亮姐姐過來立馬大喜,終于得救了,她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哭,那個傷心欲絕,司馬小藝尷尬了,指著兩個哥哥道:“你們……”
兩個愣頭青看了看對方的熊樣,知道這事情真的解釋不清楚了,也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辦,歐陽凝哭夠了見這兩個她眼中的流氓好像很怕這個漂亮姐姐的樣子,于是惡從膽邊生,奪過司馬小藝佩劍就大吼著出劍道:“淫賊受死!”
兩個司馬少爺真的是想抱頭痛哭一場,瞧瞧,剛剛還是流氓,你哭上一會兒我倆就成淫賊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現在的小姑娘,惹不得呀……
后來的事,就是歐陽凝和司馬小藝追著兩個司馬少爺不放,兩個司馬少爺心想皇城王都是呆不下去了,還是去其它地方避避風頭,于是就到了墨河城,話說伏尸嶺附近,有三座城池最是詭異,被遠近之人稱為鬼城,那就是有名的‘三河城’,一是二級城池漆河城,二是歐陽家的清河城,三就是這司馬家的墨河城,先不說什么同名同姓的城池,伏尸嶺地界聽到這三處地名的百姓都避之不及。
司馬濤和司馬鶴躲進了墨河城,歐陽凝和跟著她的司馬小藝則是進了不遠的清河城,后來多次糾纏,四人和保護他們的隨從也一回生二回熟,都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司馬小藝與歐陽凝熟絡之后也向她解釋了這其實是個誤會,但歐陽凝面子薄不肯承認,只是不像原來那般針對司馬家兩兄弟了。
然后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是的,兩個司馬家的少爺同時喜歡上了歐陽凝,嘴上都死不承認,但他們那欲蓋彌彰的演技就連司馬小藝都看出來了,她倒是替兩位哥哥高興,但也擔心呀,這嫂子現在只有一個,那么到底哪個哥哥能抱得美人歸?她也不好發言,畢竟兩個都是親哥哥,平日里三兄妹關系都不錯,兩個哥哥好像也是從小到大什么事情都要爭個輸贏。
后來也不知道是哪個下人提議去伏尸嶺比武,看誰獵殺到的魔獸多,哪位公子就獲勝,當時的歐陽凝壓根就不知道這三兄妹的賭注就是她這個唯恐天下不亂拍手叫好的小丫頭,要不是后來遇險司馬小藝才全盤托出,她估計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眾人聽得又好笑又覺得奇怪,這些事和司馬小藝遇險有什么關系,然后就聽著小丫頭繼續講道:“我們百多人進了伏尸嶺,玩了三天獵殺了不少魔獸,可是當我們回去時卻找不到路了,后來我們不知道怎么跑進了一處秘境,當時一望無際的全是骷髏還有死去不久的喪尸,甚至我還看到了前幾天和我們同來的那個神秘失蹤的下人,我們當時就慌了神,都怪我害怕叫出了聲,結果突然出現了一個容貌很是邪魅的青年,他離我們很遠,就一直站在那山頂嘴角帶笑的看著我們,然后說出了之前你們聽到的那句話‘我要送人間一場葬禮,其中有你,有你,還有你。’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我們每一個人,然后那笑聲真的好可怕。奇怪的是,他沒有出手抹殺我們,我雖然修為不高還是魔法師,但我知道那個青年如果要出手,怕是我們所有人都活不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司馬兄妹又是怎么被困住了,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寧風急切的問道。
“當然不是逃出來的,是那個人故意放走的,他是假裝告訴的他的手下這個小丫頭知道了他的秘密,叫他的手下沿路追殺埋伏,他自己一直在看著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樂趣。”歐陽凝還沒說話,身后一名仆從突然語氣怪異的開口,他的嘴角在開始慢慢上翹,戲謔的看著目光駭然同時看向他的眾人,咧嘴道。
“認識一下,我叫皇天,現在的后土劍主,未來的九天劍主,你們口中的送葬者,蒼生即將迎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