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一路和古圣朝著南川院外而去,古圣走著走著突然小聲道:“好像有人跟著我們,你在學院有仇人嗎?”
寧風笑了笑,其實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跟著他的人是誰,那跟蹤他的一共有四人,正是幾天前他得到無根花的時候和他動過手的兩名武王外加一張陌生的面孔。
他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往前走著,同時對著古圣道:“前輩盡量別在學院里面動手,放心,這些人奈何不了我的,有點小恩怨,不過他們好像也有所顧忌,不理會便是。”
這群人一直跟著寧風出了南川院,寧風本來以為他們會在青山城動手的,便是刻意的往偏僻的地方走,結(jié)果這群人始終和他保持著最開始的距離,卻是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寧風覺得沒意思,便是趁著拐角的時候,直接用飛羽峰令牌將他和古圣傳送進了飛羽峰。
回到了住處,寧風對著古圣道:“前輩左右沒事,就自己搭個簡陋的木屋吧,這地方我們也呆不長久,面前能應付過去就行。”
古圣點頭,親自動手搭起了木屋,忙活了幾個時辰,然后再找到寧風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后者正在盤腿打坐,似乎在感悟什么。
寧風其實只是在簡單的運轉(zhuǎn)靈力,將心法運轉(zhuǎn)了一遍又一遍,只是為了穩(wěn)固和沉淀如今的境界,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其實境界的提升反而不是那么重要,反而心境的平衡,這才是重中之重。
任何武者短時間內(nèi)修為暴漲,說不飄那都是假的,寧風自然也不例外,這段時間真的諸事太順利了,順利到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想到這,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禁地里帶著鐵頭飛龍鷹后出來時什么危險都沒遇到的情形,抬頭掃了一眼角落里鐵頭飛龍鷹,他眼底的凝重一閃而逝,隨即,他就想到了禿毛鳥,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怎么樣了。
寧風起身,看了看天色,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正好沒事,便決定在這飛羽峰逛逛,看能不能找到禿毛鳥。
“前輩,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天黑就回來,您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可能咱倆都會在這里住下了。”
這是寧風的打算,八峰會比,寧風還是很期待的,只有在這場盛會上拿下好成績,他才能擁有五院武比的資格,才能真正的走出南川域,才能接觸到人族甚至人族以外的勢力層面。
古圣自然沒什么意見,目送寧風離開后便是自顧自的修煉起來,寧風在飛羽峰中可沒什么顧忌,鯤鵬翼 直接展開,全速在空中飛行,同時叫著禿毛鳥三字,眼神飛快的掃過下方的一草一木。
不算太意外,寧風并沒有發(fā)現(xiàn)禿毛鳥的蹤影,他嘆了口氣,一直到天黑十分才開始往回走,然而當他回到小屋的時候,剛剛在空中要落下的身影頓時一個趔趄,因為他發(fā)現(xiàn),禿毛鳥居然一直在屋頂睡大覺。
不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面在發(fā)展,他心頭松了口氣,放出了氣海里的小胖墩,隨即瞟了一眼那棵甲子樹,看那樣子,或許過不了多久真的能夠成為生命之樹,只是寧風總覺得還差點什么,氣海里的甲子樹雖然一直在生長,但是總給他一種錯覺,那就是差了點關(guān)鍵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寧風果然說到做到,每天一大早就出去,然后展開鯤鵬翼肆無忌憚的飛行,正午奄奄一息的喘著氣回來,然后和古圣聊上幾句,偶爾吃點東西。
下午的時候,寧風跑到飛羽峰下的瀑布底下閉目盤坐,只是用黑煞氣包裹著周身一動不動,黃昏到來時他才再度回到小屋,晚上的時間,寧風則是向古圣請教很多武道上的問題,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有關(guān)魔族的。
寧風其實如今已經(jīng)是劍走偏鋒,人族心法至今為止他都沒有去系統(tǒng)修煉過,目前來說,寧風全部的修煉主要是人族的武技,魔族的心法,妖族他倒是沒接觸過過什么功法。
最初的時候,寧風的思路其實和老鬼當初的提議差不多,同時修煉人族的心法和魔族的心法,然后互相克制,但隨著他修為的不斷增強,還有對亂古魔經(jīng)的熟悉和領悟,以及一種戰(zhàn)斗中自然而然的依賴性,他知道這種思路行不通了。
堵不如疏,寧風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如今已經(jīng)對人族心法沒了多少想法了,想要得到亂古魔經(jīng)同級別的人族心法,寧風用腳指頭想都清楚到底有多難,而且,修煉到和亂古魔經(jīng)一樣的程度,他又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為了所謂的平衡,他總不能將亂古魔經(jīng)放在一旁不去管它,不去使用他然后等著人族心法追上去吧,那可就有點偏離初衷了。
當初之所以會有兩種心法互相牽制的思路,是因為那時他修為低,對亂古魔經(jīng)也愣愣懂懂,根本沒意識到想要同時修煉兩種心法并且達到平衡有多困難,老鬼雖然以前實力超群,但說到底,他也只修煉過一種心法,而且還不是亂古魔經(jīng),當時的情況,那種思緒的確也是最為妥當?shù)摹?
當總有些出人意料的事情發(fā)生,而影響寧風三族血脈最大的,其實是書生春秋筆對他體內(nèi)魔血的鎮(zhèn)壓,春秋筆不僅讓寧風的精神力變得更加強大,同時潛移默化的影響了他三族血脈的兼容。
如今寧風之所以能在沒有修煉人族心法的情況下,使用亂古魔經(jīng)還有黑煞氣,其實都是春秋筆的功勞,或者說都是書生的大恩,當然,有所得就必然有所失,寧風的代價就是,過早的滋生出了心魔,這讓他在殺伐之中很容易迷失本性,成為一個冷血的屠夫。
但寧風現(xiàn)在的想法不同了,魔族血脈已經(jīng)成了氣候,他黑煞氣的融合靈力就是最好的見證,將黑煞氣分開,單純的任何單一屬性,威力與黑煞氣都相差甚遠,而且黑煞氣還有種腐蝕靈力的效果,能夠在與人交手過程中不斷的消耗對方的靈力,越是戰(zhàn)斗得越久,便是對自己越有利。
寧風也想好了,正所謂寧缺毋濫,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是武者后面大多數(shù)境界都是靠領悟,對于時間的要求可謂相當嚴苛寧風的打算是,人族的武技,魔族的心法,加上妖族的淬體之法,可謂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這三樣充分的讓他的三族血脈中的每一種特長都發(fā)揮到了極致,比如人族,人族揚名大陸的根本是什么?是領悟力,因此人族前賢自創(chuàng)的絕學,也是大陸公認的最強武技,這一點是不接受任何反駁的。
而魔族,最突出的便是血脈,而心法的本質(zhì),其實就是強化血脈和壯大氣血,寧風得到的亂古魔經(jīng)的好處,根本就是旁人想不到的,這可不是因為他自身血脈有多強,而完全是亂古魔經(jīng)的功勞。
事實上,寧風如今的真魔之血,其實根本就壓制不了其他魔人的血脈,這是他本人也無法左右的事情,真魔之血在魔族何等尊崇,完全就是凌駕在其他普通血脈之上的超級血脈,可寧風沒有接受過祖血的洗禮,沒有覺醒真正的血脈之力,所以他的魔族之血并沒有形成威懾性。
剩下的妖族血脈,寧風能想到的便是煉體之法,也就是肉身功法,妖族又被稱為不死的種族,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悠遠的壽元,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恐怖的回復能力,也就是肉身自我治愈的速度快得令人發(fā)指,很多妖族強者,只要不被轟成渣,被人救走過上一段時間出來便又是活蹦亂跳了。
這三樣功法剛好彌補契合了他的三族血脈,只是寧風一直沒機會接觸到妖族的煉體之法,人族的肉身功法多是體修使用,他倒是見過不少,但覺得實在太過剛猛霸道,倒不是說霸道不好,而是說給寧風一種很憨的感覺,不夠靈活多變。
他需要的是剛?cè)岵哪欠N,最好是能夠配合他的虛神幻,那樣的話真的是可攻可守,算是他現(xiàn)在能夠想到的最完美的狀態(tài)了。
飛羽峰修煉的第十天,夜里,寧風依舊如往常一般和古圣聊著修煉的事情。
“前輩,你說這血脈之力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難道真的能讓魔族之人發(fā)生實力的飛躍?”
寧風的詢問讓古圣也是頗為無奈,他搖了搖頭,嘆道:“前幾日不是和你說過了嘛,我在虛靈界相當于魔人散修,哪有機會得到覺醒血脈之力的機會,而且虛靈界里面,能夠進行血脈覺醒的,其實也就那么幾個魔族,說實話,我唯一接觸過的就是巨魔族的血脈之力了,因為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他們的麻煩,其他魔族的,是真的不太清楚。”
寧風想起藍漠當時覺醒血脈之力對抗他的情形,無奈的笑了笑,也是有些無奈道:“前輩,我那天在情急之下,也是沒怎么注意那巨魔族覺醒血脈之力前后的變化,也不太清楚這血脈之力的加成到底有多少,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