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四門同時遭到叛黨襲擊?這怎麼可能,天風學院哪來的這麼多人?城外攻城的又是哪方勢力?不可能,怎麼會活生生的冒出來這麼多的叛黨?你們四門的人之前就一點警覺都沒有?”二皇子咆哮道,他的確有些憤怒了,難道這些人就是憑空出現的透明人不成,先前緝拿天風學院的人那些難道是鬧著玩的?
“稟殿下,天風學院的人只是少數,而且集中在東門附近,領頭的是天榜第一的林狂風,但是城中引起大亂的不是他們,而是各大幫派,往日裡的地下勢力,攻打四門的人全部黑袍蔽體黑巾蒙面,看不出他們到底是哪方勢力,可是他們人手很多,而且殺伐果斷,修爲也不弱,四門告急,還請殿下早做計較!”這小兵也算鎮定,受了不輕的傷還能清晰的把話說完,可見做他們情報工作的武修心理素質的強大。
“什麼,這些陰溝裡的老鼠也敢跳出來蹦躂了?是誰給的他們勇氣!”二皇子大聲道,然後心中又自語道,不明身份的大批神秘黑衣人?難道是父皇暗中告訴我的那些山神廟的天毒帝國的人?可是父皇和他們的條件不是談妥了了嗎,難道他們臨陣變卦想要在這等時候趁火打劫?
二皇子心中各種猜測,由此可見他並不是真的有勇無謀,只是習慣了用武力解決,難得動腦思考罷了,再聯想到天風皇帝連這等機密之事都告知給了他,可見對他的信任和器重。
嗖嗖……
一陣亂箭射來,躍馬而行尚在思考的二皇子等人猝不及防,頓時一大批禁軍墜馬而死,後方的人快速將二皇子保護起來,漆黑的盔甲閃著冷光,又像是在渴望鮮血,戰事一觸即發,二皇子臉上陰沉的喝開周圍的禁衛軍,看著四周圍殺過來的那些他平日裡的螞蟻,怒不可遏。
殺呀……衝呀……短兵相接,慘烈的廝殺迅速蔓延到了大街小巷,二皇子做夢都沒想到,這些躲在皇城王都如同陰溝老鼠的地下勢力居然聯合一氣,精心佈局引他帶禁軍前來,然後圍殺他,他心中莫名一緊,奮馬四顧高聲喝道:“快,和我掩殺回去,四門是假,國興場纔是他們的目標!”
他想到了派遣過去數千的禁軍,心中莫名的定了定,但很快臉色就變了,目前爲止,出現的修爲最高的也就是個天風學院的林狂風,那些元老和天風學院的院長又去哪了?他們定然潛進了國興場,糟了,他心中急切不已,他不是怕這些天風學院的人,父皇能派人在顛覆天風學院的那晚牽制重傷他們,自然有強者守護在身邊,可變數就在於那羣神秘強者,若是山神廟的人還好,畢竟知根知底,父皇不會沒有後手,若是其它什麼外來強者,怕是這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殺……!”二皇子宛如浴血魔神,這些地下勢力的人武力參差不齊,哪裡有他一招之敵,片刻他身旁就是橫七豎八的屍骨,就要策馬揚鞭,一把巨劍攜帶著恐怖的冰寒之氣刮向他的臉龐,二皇子側身蹲伏在馬背一側,躲過剎那猛地躍起,金屬性靈力遍佈長槍橫掃來人。
鏗的一聲金屬碰撞,二人平分秋色,啞巴往後連退數步,那二皇子坐下馬匹一聲嘶吼前蹄高高揚起,後蹄一陣踉蹌好不容易纔站穩。
二皇子眉頭皺得很深,他身份尊貴,掌握的情報遠遠超越尋常人,這個啞巴表面上在天風學院天榜排名並沒有林狂風那麼耀眼和突出,可論起毅力,怕是整個年輕一代也不過寥寥數人可以與他比肩,啞巴的悟性很高,或許就是因爲他沉默寡言的緣故,小小年紀就掌握了劍意,擡劍攻防之間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武宗一重的修爲居然能夠與他武宗四重的修爲打了個平手,也著實讓人意外了些。
“滾開!”二皇子怒斥啞巴,說完不由啞然失笑,和這傢伙費什麼口舌,自己還真是有夠蠢的,啞巴就是那種典型的你不把他打趴下他就賴著你死纏爛打的那類人,這種性子的人大多都嗜武如癡,不過二皇子倒是喜歡和這種傢伙打交道,不用去計較什麼心計手段,打得過就打得過,打不過也不擔心他玩什麼陰險手段。
這裡也能看得出這位二皇子的一些脾性,脾氣暴躁但爲人直率,極其厭倦那些所謂的陰謀詭計,或許這也是天風皇帝這麼信任他的原因,不過這也註定了他這個皇子很得罪人,畢竟這世道,不會察言觀色的人多少會吃些虧。尤其是他這種生在了帝王之家,不屑去做籠絡人心的事情註定了很多事就處在了被動。
“殿下,四門告急,真的不去支援嗎?”另外一旁正在陷入苦戰的禁軍一統領急聲道,這些地方幫派平日裡低調異常,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敢圍攻他們,平日裡見到官兵都怕,這會兒膽子大起來都敢和禁衛軍對著幹,想想這事情就匪夷所思。
二皇子長槍高揚擋下啞巴凌厲刁鑽的一劍,猛地一拍馬背朝前方疾馳而去,朗聲喝道:“不要理會這羣烏合之衆,騎兵全部衝出去前去保護陛下,四門之危自然有人前去解圍,殺!”
隨著二皇子大開大合的衝撞,擋在他身前的幫派人衆根本就不敢靠近,他們何時和正規部隊真刀真槍幹過架,二皇子一聲喝令禁衛軍發起瘋來,他們頓時就心驚膽寒,戰局也由混亂慢慢變成了一面倒,啞巴本來境界就不如二皇子,二皇子撇開他想走,他縱然有通天手段使出渾身解數也無可奈何,啞巴的眼睛盯著二皇子遠去的背影發了發神,手中的巨劍握得緊了緊,但隨即一嘆開始幫著掩護這些幫派的人撤退。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禁衛軍有身經百戰的二皇子帶頭士氣高漲,幫派勢力不過散兵遊勇,饒是他們聚集起來幾千人,但力氣不能往一處使,各自打著各自的小算盤,想著那位大人承諾過的事成之後給的何等何等好處,戰鬥力興許還不如城主府的守城官兵。
天子腳下動武,大亂造成的影響可想而知,整個皇城王都亂作了一團,有些家族的人還故意派出強者渾水摸魚,故意以叛軍名頭給自己的往日的死對頭使絆子下狠手,該砸的砸,該打的打,只要注意不暴露身份,鬼大爺知道是誰做的,你說是我就是我?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誰信呢,沒有證據你丫的就只有吃了這個啞巴虧。
不過也有不明所以的禁衛軍將這些人當做叛軍處理,大白天的蒙著臉穿著黑衣,你說自己身份沒問題你在侮辱誰呢,可惜,外面是亂成了一鍋粥,但國興場的文武宴依舊不受影響,至少這裡面的百姓們是不知道外面已經天下大亂了,至於天風皇帝,這會兒正和那些南川大勢力的人很是親切的攀談,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哪裡上得了檯面,外面的叛軍被鎮壓只是時間問題,三千年的皇家獨霸天風難道真的沒有點底蘊?
轟隆隆……
流水淹沒了擂臺,已經達到了武修們的小腿處,場中的參賽者也所剩不多,原先的數百人到現在不過三十來人,水是淡淡的紅色,那是落敗者的鮮血,血水裡浸泡著很多屍體,橫七豎八,沒有人在之前敢去想他們都是些靈武和武宗強者,他們想活,可是對手不給他們機會,吞噬靈力如同惡魔般的水流也不放過他們。
活著的人面露驚恐,因爲他們發現了一個很恐怖的事實,他們身下的淡淡血紅色的流水正在慢慢吞噬他們的靈力,開始的時候那種感覺並不明顯,但慢慢的他們就察覺到這些蔓及小腿處的血水就好像泥潭沼澤,不斷地拉扯著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悄無聲息之間靈力越來越稀薄。
等到他們驚駭的發現流水之中蘊含的恐怖的吞噬之力時,他們絕望的發現掙扎逐漸變得徒勞無功起來,很多人相互對視,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驚駭眼神,於是一個很奇怪的畫面就出現了,這羣普遍修爲都在武宗的強者居然停止了廝殺,開始三五成羣的互相幫助,在水中那一具具浮屍或者說目前來看纔剛剛沒淹沒的屍體上來回跳躍,,並且快速的將屍體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個稍高一些的死人堆。
衆人目光看向四神獸雕像,居然開始配合著躍向雕像,風行天此刻正在空中,雙翼齊振一道凌厲的寒徹箭擋住了那土壁高壘的四人的合力一擊,風行天不得不對這四人刮目相看,初時只到是聯合武技,但交手百餘招後,風行天才知道這四人身後的神獸虛影根本就是他們的靈身所化,只不過使用了一些障眼法,加上一絲四神獸氣息,讓他都差點被以假亂真。
但不管這麼說,不可否認的是這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風行天奇怪的看著四神獸雕像上互相扶持著居然沒有廝殺的幾十人,不由心中大是奇怪,這麼多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時得到資格信物,可是他們的舉動未免太奇怪了些。
不只是風行天奇怪,甚至場外的百姓還有南川各處前來的貴賓們也很是詫異,他們哪裡知道那流水之中的吞噬玄機,連風行天這個武王強者距離如此之近現在都沒察覺,場外的那些看客豈能那麼容易發現。
天風陛下的嘴角突然一咧,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一旁的國師大人蒼老的身體動了動,微不可察的摸了摸鬍子,一絲水屬性的藍色靈力注入到了脖頸上的玉佩之間,正和風行天對戰的高矮胖瘦四人手中的武器突然光芒同時爆閃,數息之後才恢復了平靜,四人再度擡頭對視一眼,眼神變得兇狠而殘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