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身書香氣息,一聞便知久沾筆墨,抬頭一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傅君顧。
杏仁愣了愣,直到屁股上的軟肉突然被捏了捏,才回過神來。
丞相……丞相大人捏的她?
杏仁慌忙從傅君顧懷里退出來,紅著臉行了一個禮。
傅君顧也是一臉詫異,沒想到從書房里出來的會是這貌美男子,不是太監(jiān),又和皇帝如此親密,倒看不出來是做什么的。
他被她撞了滿懷,便摟住了懷里嬌小的人,手又剛好放在了那處,下意識的捏了捏。
小人兒從他懷里鉆了出去,他淡笑著收回手,不見絲毫心虛模樣。
杏仁也是有點疑惑了,看丞相大人風(fēng)光霽月,溫潤如玉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正人君子。
他哪里會對她做那樣的事,一定是接住她時不小心碰到的。
這樣一想,杏仁了然,再度行了一禮。
“見過丞相大人。”
傅君顧對著她一笑,目光溫柔的問候,“杏仁是吧?”
沒想到丞相大人還記得她的名字,杏仁微笑著點點頭,兩個梨渦若隱若現(xiàn)。
傅君顧心癢癢的,費了好大的定力才忍住沒去戳杏仁的臉蛋。
他略微思索,開口道:“我有一個弟弟,如果沒過世的話,應(yīng)該和你一般大了。”
他睫毛低垂,神情寡淡,杏仁的心莫名的揪了揪,一下子也聯(lián)想到自己的弟弟。
她出聲安慰道:“大人不必太過傷心,他現(xiàn)在一定過得很好呢。”
傅君顧溫柔的笑了笑,“是么?杏仁不必安慰我了。”
杏仁最見不得別人難過,尤其是這種強顏歡笑的模樣,讓人暗暗的心疼。
“我說的是真的,他有大人這樣的哥哥牽掛他,心中也一定是歡喜的呢。”
傅君顧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那么……杏仁可以做我的弟弟嗎?”
她?她身份低微,怎么可以和丞相大人攀關(guān)系。
杏仁愣了,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突然殿內(nèi)傳來一聲咳嗽,傅君顧眼神微閃,沒有再等她回答。
“我就當你是我弟弟了,以后有什么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我。”
說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越過她進了書房。
這種承諾對于杏仁來說,可謂是受寵若驚。
但她只是聽聽就拋之腦后了,哪里能當真去麻煩傅君顧。
杏仁搖搖頭,有些莫名。
一旁朱公公遞過來探尋的視線,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她察覺后不再多留,趕緊離開了書房范圍。
現(xiàn)在杏仁屬于皇上直屬,只用聽盛景玉的安排,其他管事都管不了她。
所以現(xiàn)在沒她什么事,她一溜煙回了自己的住處,尋著記憶練習(xí)臨摹過的字。
*
書房內(nèi)
盛景玉看著面前玉樹臨風(fēng)的郎君,皺眉道:“我們一起長大,朕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
傅君顧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淡淡道。
“某個姨娘確實帶有一個乖巧的庶弟。可惜,早些年風(fēng)寒去世了。”
官宦人家,風(fēng)寒也能要人命?
盛景玉沉吟,傅君顧卻頗感興趣的問道。
“倒是那孩子,宮里的男人基本全是太監(jiān),她又是什么身份?”
提起杏仁,盛景玉笑了笑。
“她啊,和你年幼時一個身份。”
傅君顧疑惑,后又恍然大悟,“陪讀?”
“陪讀倒算不上,書童罷了。”話題到此,盛景玉提起正事,“那日朕交給你去辦的事如何了?”
“臣此次前來說的便是此事,臣預(yù)估厲塵明日便能回朝,可陛下的親筆信遞出去后卻渺無音訊。”
傅君顧頓了頓,繼續(xù)說:“臣猜測……怕是厲塵出手干涉,信封沒有交到李生手中。”
盛景玉眼神一凌,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攥緊。
書房內(nèi)陷入沉寂。
*
杏仁練字練累了,眼看天色已黃昏,連忙去后廚端了些吃食。
路過景安宮門前時,她看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徘徊,還時不時的看向?qū)m門內(nèi)。
杏仁認出了來人,趕緊出去將人拉到一邊。
“宋然,你來做什么?”
大高個宋然靦腆的笑了笑,眼里有光。
“杏仁,我來看看你在這里呆得好不好,看見你好,我就放心了。”
杏仁想著兩人平時在宮里互幫互助,宋然也算幫了她許多,她走了,也只有他一個人來看她。
一下子,她心里對那晚的不滿也淡了些。
杏仁看著手里的吃食,從里面拿出了一塊糕點遞給宋然。
“喏,給你吃。你平時飯量那么大,根本吃不飽。”
宋然咧嘴笑了,十分高興,“謝謝你,杏仁,你真關(guān)心我。”
杏仁嘟嘟嘴,“誰關(guān)心你了。”
“你快走吧,我回去吃飯了。”說完,她端著盤子就往回走。
宋然追了兩步,想起自己的身份,只敢停留在景安宮外。
他怕杏仁走遠了聽不見,連忙低聲喊道:“杏仁,我明日再來看你!”
杏仁背對著他招招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結(jié)果她一只手端著盤子差點灑掉,嚇得她趕緊雙手把盤子端穩(wěn),回了自己房間。
傍晚,填飽肚子的杏仁自覺的守在寢殿門前。
眼看天越來越黑,她終于看見朱公公提著宮燈跟在盛景玉身后,往寢殿走來。
走得近了,盛景玉看了她一眼,就越過她進了殿內(nèi)。
杏仁正躊躇著,直到朱公公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她才恍然大悟的跟了進去,順手把殿門也給帶上。
她來到浴池邊等候,伸手探了探水溫,溫度正好合適。
她呆呆的蹲在池邊,直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她才回頭看向盛景玉。
盛景玉一路走,一路伸手解開龍袍的盤扣,最后將龍袍搭在了龍門架上。
他可能是嫌杏仁笨手笨腳,所以沒讓杏仁伺候他脫衣,而是自己繼續(xù)脫著身上的衣褲。
杏仁目瞪口呆的看著,沒有蒙眼,也沒有想著上前伺候。
直到盛景玉脫得只剩了褻褲,杏仁才猛的回過神,紅著臉低下頭。
她竟然看走神了!
從女性角度看,陛下寬肩窄腰,雙腿筆直修長,肌肉精壯而不發(fā)達,渾身充滿了力量感,如果依偎進陛下的懷里……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呢!
杏仁暗自唾棄自己,臉上可疑的紅暈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