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陪幾杯,夏安安真的去隔壁一圈通關。
她酒量說好不好,說差不差,平時這一圈下來總得晃蕩,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羊癲瘋,她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媽的,假酒!
蔣修遠破天荒的沒有出來找她,想必是料準了她會自己乖乖回去。
夏安安不想那么快回去,去手間磨蹭了一會,出來的時候就見洗手間門前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她不認識,但是她知道他是剛才蔣修遠那個包廂里的客人,一個大男人站在女洗手間門前,要么是變態,要么等人。
見男人看著自己笑,夏安安皺了下眉,想繞過他,男人卻開口了。
“夏小姐。”
夏安安慢悠悠的停下腳步,沒什么好氣,“干嘛?”
他走到她面前,客氣的說:“夏小姐,初次見面,我也沒準備什么禮物,這個是之前一個朋友送的,小女孩的玩應兒,我也用不著,送給你吧。”
夏安安看著那人手里的小盒子,也沒客氣,伸手就給拿了過來。
打開一看,是一枚水晶胸針,顏色和樣式看起來都不俗,不像是便宜貨。
夏安安垂著眼,摸著亮晶晶的水晶,“真的送我?”
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這種東西,男人見她眼睛舍不得從胸針上移開,笑了笑說:“當然是真的,還希望你別嫌棄。”
夏安安是個俗人,別人給她東西她從來都不會拱手客氣,但是,無功不受祿她還是懂的。
“想讓我幫你做什么?”
還以為小女孩什么都不懂,沒想到她居然這么拎得清。
男人討好的笑了笑說:“跟夏小姐這樣的明白人說話就是省事。”
夏安安冷笑,冷笑的程度不深,極淺的笑容根本沒有被人看出來她是在笑。
“其實我也沒想讓夏小姐做什么,就是我的公司最近遇到了點麻煩,剛好這件事跟蔣三爺有關,我就想,夏小姐是不是能幫幫忙,幫我在蔣三爺面前求求情。”
夏安安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把胸針的盒子蓋上的,她說:“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求情這種事,我幫不上忙。”
說著,夏安安把手里的盒子還給他,“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一個大男人拉下臉來求一個小女孩,最后還被拒絕了,剛剛還是滿臉討好的笑,這會兒沉了下來。
看著夏安安一點面子都不給轉身就走,他喃罵道:“不過是個婊子,在這裝什么貞潔烈女,給臉不要臉。”
婊子?
貞潔烈女?
換做平時,夏安安一定會把他的話當成屁來聽,可是偏偏這是她今天聽到的第二個人這么罵她,偏偏又趕上她心情最差的時候。
夏安安停下腳步,突然轉身。
那人嘴里嘟囔的話音還沒落,沒想到她會回頭,愣了一下。
夏安安小臉浮起一抹笑,彎彎的眉眼與剛才的冷傲判若兩人。
她走回男人面前,“我想了一下,你的忙我好像也可以幫。”
聞言,男人大喜,甚至忘了自己前一秒還在用那種極端的言辭罵她,他激動的問:“真的嗎夏小姐,那太謝謝你了。”
“你不用謝我,我這個方法不用我去求情,你自己就能做到。”
他自己就能做到?
男人好奇的看著她。
夏安安勾了勾手指,滿面笑容的臉一派真誠。
男人身子低了些,準備聽她的“辦法”,夏安安臉色倏變,陰戾的神色還沒等那人看清,她就抓住了男人的肩,膝蓋用力向上一頂。
下腹傳來的疼痛讓那個人連叫都叫不出聲,直接弓著身子倒了下去……
*
回到八個九的包廂,夏安安看到面前一整盤的蝦肉全都剝好了。
一旁的蔣修遠還在擦手,一看就是他的杰作。
他這是在討好她?
就靠一盤蝦?
當她是小孩這么好糊弄呢?!
坐回蔣修遠身邊,筷子也不用,直接用手抓起一塊蝦肉塞進嘴里,打了人,發泄了一下,心情好了不少。
蔣修遠看著她,拿起桌上的果汁遞給她,“還生氣嗎?”
夏安安不說話。
看著她微微泛起紅暈的臉頰,蔣修遠知道她一定沒少喝。
蔣修遠在心里嘆了口氣。
養孩子不容易,想把孩子養成媳婦兒,更難。
半個小時后,李京從外面走進來,站在蔣修遠身后說:“老板,麒麟的李總剛剛在洗手間外面被人打了,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被人打了?”
“什么人膽子這么大,敢在這打人?”
一桌的人個個都在驚訝,他們今天可是跟蔣三爺一起來的,誰這么不開眼,打人都不知道挑時候?
麒麟李總?
應該是剛剛那個人吧!
夏安安悶頭喝著果汁,不吱聲。
“人怎么樣了?”蔣修遠問,聽不出情緒。
夏安安偷偷看了他一眼。
李京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尷尬的瞟了一眼夏安安,而后聲音低了低,“蛋碎了。”
夏安安送到嘴邊的果汁一晃,差點灑出來。
再看蔣修遠的臉色,仍舊那般平靜無波,甚至連皺眉頭的動作都沒有。
“去調監控,看看是什么人做的。”
“哎呦~”夏安安手里的杯子咣當一聲放在桌上,她身子一彎,一把拉住蔣修遠的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叫喚,“誒呦,我肚子疼。”
她肚子疼的沒有一點預兆,蔣修遠慌了一下,急忙扶她,“怎么回事?”
“啊,不知道,肚子疼,陪我去洗手間,好疼,啊,快點走。”
蔣修遠幾乎是被拽出門的,畫面有點詭異,蔣三爺踉踉蹌蹌的跟著一個小姑娘出門了,看上去,真像是一個寵女兒寵到無奈的老父親。
出了包廂走遠了些,夏安安手一松,突然站直了身子,她探頭看了看,見沒人跟出來這才松了口氣。
看著那突然不疼了的人,蔣修遠奇怪的蹙了下眉心,“不疼了?”
夏安安看了他一眼,眼珠胡亂的擺了擺,“哦,好了。”
好了?
突然間肚子疼,突然又好了?
“說吧,干什么好事了?”
用假裝肚子疼這么扯淡的辦法把他騙出來,一定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夏安安低頭摳著手指,說:“那個,不用調監控了,人是我打的。”
蔣修遠瞇了瞇眸子,“原因?”
他的樣子看不出來有沒有生氣,夏安安心里合計了一圈,說:“是他先罵我婊子我才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