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平靜下來,小芳突然回來了。
她把自己關在家里,哪兒也不去。母親也是去借東西才知道她回來的。一回到家就給西西打電話:“你快回來看看吧,小芳回來了。悶在家里,好像有什么事。”西西聽了,吃一驚,小芳現在不聲不響地回來,那一定是有事。她誰也沒通知,這個事,肯定不是好事。
她放下電話請了假就趕回來。小芳果然在家里悶頭大睡。西西一掀她的被窩,她睜眼一看是西西,立刻抱住她哭了。“怎么了,你別光哭啊,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在外面混的好好的,怎么不打招呼就跑回來了?你想急死人啊,說話啊。”小芳還是痛哭不止,西西只得輕拍她的后背。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斷斷續續止住哭了。小芳抽抽噎噎地說:“西西,你知道嗎,我竟然被小三了!”“什么,小三?”西西真被唬住了。小芳這么機靈的姑娘,也會去做這樣讓人唾棄的事情,太讓人意外了。
小芳終于給她講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原來小芳通過朋友的介紹認識了一個能量很大的人,這個人叫黃亞文,是個公務員。黃亞文有教養,對誰都彬彬有禮。尤其對小芳,非常紳士。小芳對他很有好感。后來慢慢地,黃亞文單獨約小芳出去吃飯。雖然都是些小地方,但是雅致干凈,而且很隱秘。黃亞文說這對他的身份有好處,畢竟是吃公飯的,不能明目張膽。小芳就很納悶,吃自己的飯,花自己的錢,干嗎躲躲藏藏的。可是他既然這樣說了,就聽他的。
一來二去,黃亞文就向小芳表達了自己的好感。小芳本來就有意于他,兩人一拍即合,很快墜入愛河。
黃亞文以小芳的名義在市郊買了一套房子,裝修什么的都是小芳親自設計指揮,完全符合她的品味。弄好后,那里就成了他們約會的場所。黃亞文對她很好,不見面的時候總會給她打電話。每一次見面都像是久別重逢,非得折騰的筋疲力盡才算罷休。
而且他總會把工資如數交給小芳,從來都不問小芳怎么去花。很有居家過日子的樣。小芳通常會因為趕場子,沒有時間和他見面。他也不生氣,只是委婉地對小芳說,能不能別出去了,他完全可以養活她,一點問題也沒有。小芳就笑,趁著年輕,不干點事業,閑著有什么好。他說句,你那也叫事業。小芳當時也沒在意。
這段時間,小芳的演出多起來,回去的次數更加少了。黃亞文總會有電話打過來問候,弄得小芳心里挺內疚。所以,等稍一消停,她抽了個空就回去會黃亞文了。
誰知道,就是這次冒然的回來才讓她明白自己竟然無意中做了小三。那天,她興沖沖開車到超市購物,提了好幾兜,都是他愛吃的。她想親自下廚以減輕自己的內疚。
就在她高興地結賬出來的時候,她竟然看見了黃亞文。他和一個年齡看上去很大的女人在一起。但是看得出他們關系不一般。小芳就喊:“亞文!”黃亞文扭頭一看是小芳,臉色一變,拉起那個女人就走。小芳很納悶。
她心情沉重地回到他們的房子里,也沒有做飯,悶悶地坐在沙發上,整整坐了一下午。天黑了,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見了,她也不動。她好像被整個世界都忘記了,拋棄了,變成了一座塑像。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燈亮了。黃亞文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走了進來,往日的風度蕩然無存。他默默地坐到小芳身邊,低下頭。小芳一動不動,眼皮都不眨一下。黃亞文伸手攬住她的肩,她躲開了。
“小芳,好吧。我都告訴你。你看著我好嗎,我說的都是真話。”黃亞文的眼睛里有著深深的憂傷。那種憂傷刺痛了小芳的心,她最怕看見他那樣。于是,小芳看著他的眼睛,點點頭。
“小芳,那是我的妻子。”黃亞文說完頓了頓。小芳的頭轟一下炸開了,她怎么也沒想到那是他的妻子,她以為那是他背著她的紅顏知己呢。
她的眼淚流下來,如果那是他的妻子,那她呢,她算什么,不是成了搶了別人丈夫的小三嗎?她感到憋屈,委屈,不由抽抽噎噎起來。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參軍前在農村老家定的。她大我三歲,我們沒有什么共同語言。但是,我爹娘喜歡。在我離家的日子里,是她替我照顧生病的爹娘,照顧我全家。我想過要和她離婚,但是人不能沒有良心,不光我爹娘不愿意,我自己的心里都過不去。我不愛她,可她對我卻好,她什么都替我想,為了不影響我工作,上進,她始終堅持和爹娘一起住。可是,見到你,我的心動了,我決定為自己活一次。你能懂我的苦衷嗎,我真的喜歡你啊。”“可是,你想過這樣做傷了幾個人嗎?你傷了她的心,傷了我的心,女人能有幾個青春陪你度過?”
“我知道對不起你們,可是,我該怎么辦呢?”黃亞文自言自語地走了。
小芳坐了一夜,哭了一夜。第二天她推掉所有的演出就回來了,她突然感到好累啊。
小芳講了這么長的話,無力地靠在床頭。西西的眼睛濕潤了:“我結婚了。沒想到你們兩個一個接一個的出狀況,叫我怎么安心呢?”
“你結婚了?結婚好,結了婚什么都安定了。”小芳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