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shù)婪蚝湍侨苏诮簧妫涣?站在身后的弗里茨突然開了槍。他一聲不吭,卻直接打穿了那人的腦殼,子彈射入他的眼窩,擊碎面頰。
在這樣的危急關頭中,決心動手委實需要勇氣。即便他自信自己的槍法精確到?jīng)]有半絲偏差,也無法保證那人在死前,不會受到驚嚇而潛意識地扣動扳指,由此誤傷微微。除非,他能夠一槍擊中對方的小腦,就他現(xiàn)在所處的方位,難度指數(shù)相當之高。但是,他還是毫無猶豫地扣動了扳機,他弗里茨向來有這種決斷的氣魄。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賭徒。
在槍聲乍起的那刻,魯?shù)婪虻男呐K跟著猛然收縮,仿佛就要停止了跳動。那一剎那,突然有個奇怪的念頭躍入了他的大腦,如果他的微微就此死去,那他該怎么辦?一種深深的恐懼情緒襲擊了他,讓他感到無力,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結果。
林微微感受子彈劃開空氣的氣流,那一股直射面門的沖擊波是這樣清晰,溫熱的液體噴到了她的臉上,鼻翼間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叫人窒息。她渾身一陣痙攣,身上的感官同時罷了工,唯獨剩下無盡的恐慌。一時分不清中彈的人究竟是他,還是自己。時間的轉盤凝固了片刻,再度開始轉動,身邊的人抽搐了下后,怦然倒地。
她摸著臉放聲尖叫了一聲,以為中槍的人是自己,心臟無法負荷更多,雙眼一翻也倒了下去。
魯?shù)婪驔]有遲疑,立即拔腿飛奔了過去,將她抱在懷里。感謝上帝,她的心還在跳動,呼吸雖然紊亂卻還存在。
將她抱上病床,交給軍醫(yī),他一抬頭,便看見弗里茨灰綠色的眼眸中閃出了尖銳的光芒。想到剛才他冒失的行為,魯?shù)婪虿挥膳瓪馍项^,三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道,
“別拿微微的性命開玩笑。這一槍萬一不準……”
弗里茨極其傲慢地推開他,整了下被弄皺的衣服,看著他桀驁不遜地道,“你所看到的結果就是我救了她的命,沒有萬一,你這個縮手縮腳的膽小鬼沒有資格教訓我。”
魯?shù)婪蛟静⒉皇菦_動的人,但三番兩次聽到這種挑釁的話,不禁也火冒三丈,拔了拳頭就想揍他。
弗里茨等得就是這一刻,在他眼里,魯?shù)婪驌屃怂膼鄣呐耍譀]能力保護她周全,憑什么讓她死心塌地?他打從心里就沒看得起過這個一無是處的公子哥兒,如果不是他父親的庇護,早不知道被埋尸在哪個角落里了。
外面的游擊隊的風波還沒擺平,這里又生事端。軍醫(yī)剛從病房里出來,就看見兩個纏斗在一起的人影,他那暴躁的火氣呦,頓時啾啾地直線飆升。
“你們倆怎么回事?還嫌這里不夠亂?”
兩人聽到是軍醫(yī)的聲音,立即默契地收手,將注意力轉向他。如果不是急切的想知道微微的狀況,弗里茨根本不會買賬。
“怎么樣?”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沒事!不過嚇暈了而已。”軍醫(yī)沒好氣地回答,他不明白一個外族人哪里來的那么大魅力,讓這么多人同時圍著她打轉。
“可以進去看她……”魯?shù)婪蛞痪湓挍]說完,弗里茨已徑自推開兩人,一步跨了進去。
魯?shù)婪騽傁敫希饷鎮(zhèn)鱽砹肃须s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自己連里的人。小兵有急事轉告,拖住了他的腳步。
“連長讓你立即歸隊。”
魯?shù)婪虿挥砂櫰鹆嗣碱^,“什么事?”
那人搖頭,“沒說。”
所謂軍令如山倒,只要他一天是帝國的戰(zhàn)士,就必須服從。戰(zhàn)場上,誰都在槍林彈雨中求生存,諸多無奈,讓他不得不先將兒女私情擱放一邊。再猶豫也不敢公然抗拒軍命,戀戀不舍地抬頭看了一眼病房,即便人不能和她在一起,心卻已飛到了她身旁。
被游擊隊偷襲,造成士兵傷亡以及武器毀損,這起事件引起了部隊高層領導的警惕。魯?shù)婪蚧氐疥犖榈臅r候,所有村民都已經(jīng)被驅逐到了路邊。
“怎么處理他們?”魯?shù)婪騿枴?
溫舍沒說話,空手做了抹脖子的手勢。
魯?shù)婪虺聊税肷危瑹o人說話,氣氛變得無比抑悶。
過了一會兒,他道,“全部?”
溫舍點頭,一臉嚴肅,“上頭的命令。”
聞言,魯?shù)婪蚰抗鈷哌^人群,一張張臉上寫滿了驚惶和恐懼,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雙手抱頭站在破墻邊瑟瑟發(fā)抖。
他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問,“必須全部處死么?”
溫舍狠狠地抽了口煙,轉過身,背對著魯?shù)婪颍卮穑澳悄愀嬖V我,他們當中誰是無辜的?”
魯?shù)婪驔]接話,這些游擊隊員混在村民中,隨時會威脅到德軍戰(zhàn)士,無法挨個兒將他們找出來,就只能采取最極端的方式。將要執(zhí)行這個任務,他的心情沉重無比,畢竟關系到近千條人命。他可以在戰(zhàn)爭上奮勇殺敵,可始終做不到肆無忌憚地去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他,包括溫舍、邁爾,都只是當政者的傀儡,一旦接到命令,只有執(zhí)行,不需要多余的思考。
溫舍將煙頭彈開,吐出最后一口煙圈,然后走到這些村民的面前,道,“我再最后給你們一次機會,請立即坦白交代游擊隊的逆黨成員,以及他們的目的和計劃。”
他似乎也不想濫殺無辜,所以這一句話問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得到的只是夏天的風聲。
溫舍不禁笑了起來,看著魯?shù)婪蚵柤纾溃澳憧矗麄兙褪沁@樣的固執(zhí),非得死到臨頭……”
魯?shù)婪虼驍嗨溃耙苍S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他一愣,隨即又道,臉上帶些許不耐,“那我寧愿他們都有罪。”
他沒說下去,但魯?shù)婪蛞杨I會。濫殺無辜地屠害1000條人命,不但會讓黨衛(wèi)軍的名聲遺臭萬年,他們這些儈子手也會一輩子活在良心的譴責中。可假如不殺,也許死的就是戰(zhàn)友,甚至是自己。這是一個矛盾體,他們現(xiàn)在進退兩難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給他們第三條路可選。
林微微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血腥的一幕,村民排成一行站在墻壁前面,后面一批德軍,拿著上了膛的步槍對準他們。
魯?shù)婪蛘驹诹嘘犌懊妫驗楸硨χ詻]看到站在身側的她。只聽他一聲令下,子彈紛紛從槍管中飛出,精確地射中那些蘇聯(lián)人。
林微微一開始以為他們只是在處決游擊隊員,可隨即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她在那支隊伍里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這些為德軍工作的人為什么會被射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著,便聽見前方傳來哭鬧聲,幾個小孩子竟也被拖上了刑場。堅韌的士兵們并未因為他們是孩子而心慈手軟,仍然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貙尶趯柿怂麄儭?
其中一個蘇聯(lián)小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他看見面前一排德國士兵,還以為是逗著玩,立即立正行了一個納粹軍禮。這動作挺標準,顯然是平日里幾個交好的士兵私底下開玩笑教他的。但是,即便這樣,也無法讓他逃脫被殺的厄運。
“Legtan!(瞄準)”魯?shù)婪颉?
聽見上司的命令,頓時齊刷刷地響起子彈上膛的聲音,令人驚悚。
“Feuer!(開火)”
一聲喝令,槍聲響徹云霄,林微微站在身后,看著魯?shù)婪虻囊慌e一動。只見他毅然佇立在一邊,臉上盡是肅殺之氣,眼睛射出的冷光宛如刀劍一般鋒利,就像一個陌生人,只讓她覺得冷,冷血。
他就這樣沉著冷靜地殺了這些孩子,看見他們倒在血泊之中,她突然感到了一絲寒意。做這事的人可以是鬼畜、是弗雷德、甚至邁爾,她都可以接受,唯獨他魯?shù)婪虿荒堋T谒睦铮恢倍际钦标杽偟娜耍韵矚g他,因為他的陽光。然而,這一刻,心目中的這個形象轟然倒塌。
她站在魯?shù)婪虻纳砗螅ダ锎木驼驹谒纳砗螅凰哪抗馔數(shù)婪颍哪抗馔蛩诵纬梢唤莾删€。風輕柔地吹過,時間停止。
一批人倒下,又一批人替上,空氣中飄浮著慘淡的死亡氣息,地上倒?jié)M了尸體,可是暴行還是沒有結束。直到——
被趕上來的人當中有卡佳和她母親,卡佳一臉狼狽,淚痕交錯,她哭著用發(fā)音不準的德語叫嚷道,“漢斯,赫爾穆特……我是無辜的,我們是無辜的!”
她叫的這幾個名字都是平時和她走的比較近的德軍士兵,可是,這個時刻卻沒人走出來,也沒人能夠救她逃出水火。這是一場戰(zhàn)爭,無關風月,只關乎存亡!
林微微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不是戰(zhàn)士,所以做不到和他們一樣冷血無情。她轉身跑了,腦中空蕩蕩地只剩下魯?shù)婪蚶浔铝畹纳袂椤K唤耄绻幸惶欤滓獨⑺欠袼矔@樣鐵面無私地、毫不猶豫地去執(zhí)行?
恐懼、傷心、憂慮、無助……諸多感情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張大網(wǎng)將她扣在底下,不得掙扎,讓她感到彷徨而無助。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激蕩的心情再度平復下來,恢復理智后,環(huán)視四周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跑到了村莊和樹林的邊緣地帶。這里離德軍駐地遠了點,昏暗的林子里危機四伏,她有些害怕,急忙想調轉方向回去。這時,前方傳來了腳步聲,在寂靜的凌晨時分顯得格外清晰。
會是誰呢?一顆心快要跳出胸口,她猛地一抬頭,然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意識到是自己認識的人,林微微頓時松了口氣,只要不是蘇聯(lián)人就好。
弗里茨一眼不眨地向她望來,那兩道目光尖銳得仿佛能夠穿透她的靈魂一般,讓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被剝得赤條條的,什么偽裝都沒有了。 щшш.тtkan.C〇
她跺了跺腳,飛快地轉過身去,用手背擋住臉,道,“你又來看我笑話!”
他沒有接嘴,也沒有靠近,四周靜悄悄的只剩下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聽不到動靜,她反而變得不安起來,忍不住回頭……
弗里茨站在樹下,見她轉身,便微微地側過臉,抿起了唇。彎彎的嘴角向上翹起,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臉頰邊的酒窩淡淡隱現(xiàn),那一副眼神竟是出奇的溫柔。這樣的表情出現(xiàn)在鬼畜的臉上,叫人不可思議,讓她大大地吃了驚,隨即轉開視線。
林微微低著頭,踢開腳下的碎石,有些郁悶地道,“你為什么總是跟著我?我說過心里有人了。”
“我會跟著你,一直到你心里頭的那個是我為止。”**
“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那我就等到下輩子。”
“你為什么那么固執(zhí),這么多好姑娘,你偏要……”
“我偏要你。”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心動是沒有理由的。”
林微微嘆了口氣,道,“那你就等吧。”
弗里茨還想說什么,這時,林子里倏地響起了槍聲,子彈啾的一聲射中了林微微身邊的樹干,樹葉一陣飄零。沒等兩人回神,敵方的攻擊再度襲來,接二連三地在他們身邊掀起了一陣硝煙。
見情況不妙,弗里茨心口一緊,臉上風云變色。他飛快地向扎營地發(fā)射了一顆信號彈,然后拉住微微跳進兩邊的灌木叢。這里很可能藏著來不及潰逃的游擊隊員,見他們倆落單,便發(fā)起了進攻。
兩人滾入荊棘,夏季衣著單薄,背后的皮膚被刺破了,她忍不住低吟。這聲音聽在耳里滿是誘惑,弗里茨看著她,挑起嘴角露出個淺笑,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嘴唇。
外面有敵人不敢叫,被他壓住又動彈不得,手無寸鐵的她只能眼睜睜地任他欺負。弗里茨將她親了個夠,這才松開禁錮。
林微微雙手得到自由,立即伸手去垂他,一臉怒意,氣惱地道,“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卑鄙,非得乘人之危?”
他就勢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不以為然地揚起了眉頭,將她的指責當成補品吸收了。那副欠揍的表情仿佛在說,我就是這性格,你能拿我怎么著?
真是能被他活活氣死,她抽回手,順帶推了他一把。不料,卻摸了一手黏糊糊,低頭一看,竟然是血。
“你受傷了?”
“你心痛了?”
這種時候,他還要占口頭上的便宜,林微微無語了。弗里茨腰際的制服被染紅了一大片,她想撩起來查看,卻被他按住了手。
“不在要害,死不了。”他語氣輕松,仍然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已經(jīng)發(fā)出了信號,很快就會有德軍來救援,聽他這么說,林微微沒多想,縮回了手。
被鬼畜抱在懷中,他的氣息噴在她頸間,入鼻的都是那股帶著淡淡煙草的男人味。她不安地動了動身體,無意中頂?shù)剿膫冢^頂傳來他倒抽冷氣的聲音。想到他畢竟是為自己受了傷,她不禁心一軟,只要不動手動腳,他要抱就抱,隨他去吧。
才這么想到,就感到頸間有些癢,一種溫熱的、濡濕的感覺侵入皮膚,就像是被什么啄了一口。她側轉半張臉,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他在咬她。
他細細地吻著她的耳根,沿著頸間的肌膚一路向下,這親昵的觸感簡直讓人發(fā)瘋……一邊要擔驚受怕地躲避敵人的槍彈,一邊還要忍受他的性.騷擾,真是豈有此理。林微微火大地擋開他,沒好氣地道,“受了傷,你就不能安分點嗎?”
弗里茨噓了聲,道,“閉上眼睛,好好享受。”
隔壁是敵軍,他受了傷要死不活地壓在她身上,她能享受個毛線啊?雙眼一翻,她氣歪了,正想反駁,突然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透入耳際。
他說,“我們私奔吧。”
這話實在不像是他的風格,她不由掏了掏耳朵,道,“你說什么?”
他沒吱聲,將臉埋入她的肩頭,一時興起的念頭,這么肉麻,第二遍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了。
林微微其實已經(jīng)聽清了他的話,只是覺得不可思議。私奔……對象還是鬼畜,真叫人想象無能。
“你中槍的部位不會是大腦吧!”
“不是中槍,而是中毒,一種叫做林微微的毒。”他脫口而出,一臉郁悶,帶著幾許賭氣的口吻。
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哥,你還是繼續(xù)走鬼畜路線吧,歌德風格不適合你。這句話哽在喉嚨口,沒敢說出來。
“你笑什么?”她的笑容刺眼,令他不悅,自己一片真情被她潑了冷水,當即陰下一張臉,道,“難道你對我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你怎么可以這樣無動于衷?你到底有沒有心?”
那雙深綠色的眼眸中滿是哀怒,那一聲聲責問中更是充滿了怨氣,沒想到他會惱羞成怒,她不由一怔,笑意凍結在嘴角邊。為什么他的話會讓她感到一絲內疚?不愛他,這是她的錯嗎?
誠然,在他眼里,她就是罪魁禍首。為了這個女人,他付出的夠多了:收斂脾氣,忍氣吞聲,違背原則,拋棄教條,甚至現(xiàn)在連來之不易的官位也愿意放棄……這些在遇到她之前,根本無法想象。可是,不管怎么做,他的付出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她仍然不正眼看他。他就像是闖入了一個死胡同,無論怎么走,都沒有出路可言,唯有絕望。
剛才,他就站在她的后面,而她的注意力卻全部集中魯?shù)婪蛏砩稀5降滓鹊绞裁磿r候,他才能從背后走到身前,才能讓她主動投懷,讓她為自己黯然神傷?這一天,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到來?
一種復雜的情緒,糾結著憤怒和不甘,狠狠地撞擊了他。失控之下,弗里茨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湊低臉幾近瘋狂地去親吻她。干燥的唇瓣,卻帶著如火如荼的熱情,迫不及待地傾訴他的感情,融化她的冰冷。
事實上,他的魯莽只是撞痛了她的鼻子和下巴。林微微唔了聲,飛快地轉開臉,低聲叫道,“弗里茨,你瘋了?我們四周都是敵人,你想死無全尸嗎?”
“對,就算是下地獄,我也勢必拖著你一起。”
他板正她的臉,再度吻了上去,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入她的衣服內。這人的膽大妄為讓她驚怒交加,蠻力比不過他,但他畢竟有傷在身。被她這么一掙扎,牽扯到傷處,不免痛得一陣咬牙切齒。
見他痙攣著松了勁,林微微立即用力推開他,向前爬去。然而,她匍匐了沒幾步,就被他一把抓住腳踝。無論她怎么踢踹,他都不肯放手。這一刻,她真是害怕極了,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惡鬼纏上了身,怎么也逃脫不掉了。
兩人正糾纏著,突然,前方響起一聲巨響,讓大地也為之顫抖了起來。兩人一震,同時抬頭望去,卻不約而同地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集預告:
軍車離開醫(yī)療站,開了近十分鐘,到達了分布在前線上的戰(zhàn)斗群。在散兵坑里,她遇上了魯?shù)婪颉R娝簧砩锨熬€,他的眉頭擰成了川字,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是軍醫(yī)派我來的。”
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她拉到后方一個安全掩體,道,“讓他重新派一個來。”
“沒有人手了。”
“別胡鬧!這里是戰(zhàn)場!”
“我知道,我申請來前線就是要和你并肩作戰(zhàn)。難道你要趕我走嗎?”她看向他,責問。
魯?shù)婪蛟趹?zhàn)場,她心神不寧,一邊在這照顧傷兵,眼睛卻不停地飄向前方,那幾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更是讓她心驚膽寒。
“軍醫(yī),軍醫(yī)在哪里?”突然,有人在那里叫嚷。
“我在,怎么了?”林微微放下手頭的事,急忙迎出去。看到來人是溫舍,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溫舍看到她也是一怔,但隨即恢復鎮(zhèn)定,道,“魯?shù)婪蚴軅枰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