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張口欲言,楚南已伸手點中她的穴道:“對不住了青蘿,我得不到的,他也別想得到。我要殺他,誰也擋不住!”
劉玨慢慢走上山來,身著寬大的黑袍,腰束玉帶,山風吹來,他英俊的臉上漾出燦爛的笑容,似在赴情人的約會,而不是面臨生死一戰(zhàn)。終于要看到她了,劉玨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高興,對楚南卻是一點不放在心上。
上得山來,楚南提著劍閑閑地站在阿蘿旁邊,沖他一笑:“我一直想再與你比試一場,這個女人不過是個誘餌罷了。”
劉玨沒有回答,只顧著看阿蘿。揚揚眉,她又瘦又臟,他卻怎么也看不夠她似的,眉頭皺了皺,他目光中竟有著不耐煩,似在討厭楚南站在那里,讓他不能到她身邊去。楚南將手里的劍握得更緊了。
阿蘿也沖他一笑,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劉玨真是帥氣逼人,天生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其實子離也很好看的,比他更有氣質(zhì);楚南也是極好的,比他更有男人味。她怎么就喜歡他了呢?阿蘿忘記了這是什么地方,面臨著什么形勢,從看到劉玨的第一眼起,她的心就急跳起來,眼里心里只有他,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木然地站著,眼睛似在看劉玨,又似空無一物。劉玨瞧著,心里一緊,笑得更加燦爛:“你傷她一分,我必十分回報在你身上!”
“好,”楚南笑道,“我知道上次比武你未盡全力,璃王要滅陳,要一統(tǒng)天下,因此要你掩藏實力,也怪不得你。世人看來,戰(zhàn)爭是陳夏兩國不自量力挑起來的,公主是我見色起心擄走的,這仗寧國打得理直氣壯。年輕溫和如書生一般的璃王竟瞞過了天下人的眼睛!哈哈!”
劉玨淡淡道:“你是想說你能擄走阿蘿是他縱容的么?”
楚南抬抬下巴:“梅山一戰(zhàn)后,我就不再小覷于你。你猜得到,何苦還為他這般拼命?”
“你只見一斑,未能窺得全豹。他愛阿蘿不輸于我!”劉玨笑容不減,“放了阿蘿,省得我走神!”
“哈哈!”楚南大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想來公平一戰(zhàn)嗎?我就是要以她要挾你。”
“那你要怎樣?”劉玨平靜地問楚南。
是啊,我要怎樣?楚南陰郁一笑:“不怎樣,我先砍了她的一只手,再與你一戰(zhàn),你若勝得快,她還不致死,你若總贏不了,就瞧著她因為失血過多死掉好了。”
劉玨后退一步,仔仔細細地看著楚南,嘴角浮起一個笑容:“那算了,不打了,我調(diào)弓箭手上來,將你們一并射殺了,省得我看了難過,她也死得快些。我親自動手,相信我,我的箭法不差!”
楚南濃眉緊鎖,瞪著劉玨,再看看阿蘿,詭異一笑,一劍就真的砍了下去。劉玨大驚:“住手!”
楚南狂笑收劍:“我還以為你真的舍得呢!”他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這個人殺了他的王兄,滅了他的國家,“劉玨,是你死還是她死?”
阿蘿回過神來,眼中一片安詳,瞧著劉玨,心里不住嘆息。楚南要殺她,早就殺了,用得著現(xiàn)在出手么?
“我死了你王兄也活不過來了,陳國也不可能再復(fù)國。”劉玨慢慢說道。
“是啊,我知道,”楚南心里傷痛,看了看阿蘿,提氣喝道,“來吧,要救她就先和我一戰(zhàn)!若是你死在我劍下,我就要帶她走!”
劉玨望向阿蘿,兩人目光一碰,便如膠似漆黏在了一起。楚南一咬牙,劍霍地刺向劉玨。阿蘿雙眸里閃過劍光,帶出一絲驚恐。劉玨笑了笑,回手擋住,身形閃動,一劍揮出,似山間飄過的清風,吹向楚南。
楚南打起十二分精神,大喝一聲迎上。兩人功夫都很高強,不多時阿蘿眼睛就花了,只看到兩條人影跳來跳去,劍身相擊,發(fā)出陣陣清鳴。
劉玨劍招突然一變,陰森的殺氣散發(fā)出來。師父曾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出飛雪功,此功太過狠絕,練至第七重時,出手攻擊敵手,對方非死即傷。楚南勝在內(nèi)功精湛,短劍揮開朵朵劍花,出手全是殺招。兩人你來我往地過招,誰也沒有必勝的絕招。阿蘿不希望楚南死,更怕劉玨有損傷,站在一旁觀戰(zhàn),神經(jīng)已緊繃至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