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玨擋在她面前左躥右跳地招架,阿蘿正愣著,聽到背后有風聲襲來,她本能地一閃,看到有人已從背后攻來,劉玨回手一劍擋住,一只手緊緊拽住了阿蘿。只聽得他喉間發(fā)出一聲長嘯,安清王府烏衣騎突然出現(xiàn),青衣人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形勢逆轉(zhuǎn),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青衣人被生擒三人,不曾脫逃一人。
劉玨還劍入鞘,長身玉立。笑嘻嘻地說道:“說吧,是何人指使?當然,一般這樣你們都不愿說,但非得吃足苦頭才肯吐實話也不是聰明人所為。這樣吧,說了,小王讓你們痛快地死,不說的話,你們想死也死不了。折磨你們個十年八年,我有耐心等的。”
三個青衣人互望一眼開了口:“說不說都一樣,小王爺盡管出手便是。”
劉玨笑道:“出什么手啊,沒得嚇壞了我的小王妃。”
阿蘿臉一紅,頭轉(zhuǎn)向一邊,心道,這劉玨審犯人怎么也這般嬉皮笑臉。就在轉(zhuǎn)頭的瞬間她聽到一聲悶哼,正要回頭,劉玨的大掌已捂住了她的眼睛:“乖,你不要看,就這樣,看看風景就好。”阿蘿心里一顫,他在哄她?這么溫柔?
劉玨的手掌拿開了。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全是悶悶的,阿蘿倒真的不想瞧,但心里想象身后的情景,不由得捂住了耳朵。過了兩三刻鐘,劉玨拿開她的手,她轉(zhuǎn)過身,空曠的山坡上,竟似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他,也與子離一樣治下異常嚴謹么?他,也不是表面上看著那么隨性么?阿蘿頭又開始疼,劉玨和子離一樣都是深藏不露的主!
劉玨揚著一張笑臉,看到阿蘿睜大了的眼中有著驚懼和懷疑,禁不住嘆了口氣,捧起她的臉道:“阿蘿,不要怕,來,看我的眼睛,看著我。記住,只要有我在,你就會安全。除非,除非我死在你前面。”
他的眼神誠摯堅定,阿蘿有瞬間的恍惚,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劉玨心里一寬就摟住了她。只聽到劉玨輕聲道:“相信我,阿蘿,我會對你好,會護著你,一生一世。”
他的胸膛堅實溫暖,讓她感覺安全。這一剎那,阿蘿都想放棄離開的主意。轉(zhuǎn)念又想到子離也說過要護著她,可事實上總會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無奈。她偎依在劉玨懷里,對自己說,就這一刻,就這一刻就行了。
良久阿蘿慢慢問道:“是什么人要殺你呢?你好像早有準備似的。”
劉玨淡淡說:“不是太子便是璃親王。”
阿蘿一驚,推開劉玨:“怎么可能?得罪你會有什么好處?”暗殺他的人會是子離?她不要聽到這些。
劉玨道:“問題就在這里。無論哪家得罪我都沒好處,所以就希望對方得罪我,只要安清王府偏向哪方,以后的王位之爭贏面就最大。剛才那些青衣人雖然受刑不過,才吐露是太子所為,可是我卻不信,璃親王可能卻是更大。他治下之嚴,完全可以借助死士在最痛苦之時的供詞嫁禍于太子。但也不排除太子的可能性,也許他是故意引火上身,卻越顯清白。要知道,我是他未來的連襟,以太子目前的勢力,安清王府只需中立就幫他大忙了。表面上看,他現(xiàn)在沒有對付我的必要,然而,他卻怕王府支持璃親王,所以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青衣人的話,我一句都不信,唯一能確認的是,寧王一旦駕崩,朝廷必將大亂。”
阿蘿越聽越心驚,自古皇權(quán)之爭都是血淋淋的。她想,還有半個月,半個月后就避開這樣的環(huán)境,堅決不這個渾水。
劉玨溫柔地瞧著阿蘿:“你愿意和我一起嗎?阿蘿,同生死共患難?”
阿蘿想也不想就答道:“不想!”
劉玨臉色一下子變了,恨恨地瞪著她道:“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喂不熟的白眼狼似的!”
阿蘿看著劉玨道:“我不喜歡權(quán)力的爭奪,那些也不關(guān)我的事。我為何要與你一起?”
劉玨嘆了口氣:“阿蘿,到哪兒都是一樣,不會風平浪靜。”
阿蘿低著頭,半晌后抬頭道:“我想這世間總會有一處地方,安安寧寧,能夠讓我簡單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