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玨一急,便要出城去追。安清王攔住他:“先安撫東軍再說,王太尉必定是入了王宮。”
“王宮有秘道?”劉玨一愣。
“三百多年了,總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的。”安清王嘆息一聲。
到了亥時,子離才帶著五千右翼軍押解太子入了城。兩萬右翼軍在西城門外駐扎,其他人馬返回邊城戍守。南軍依然駐扎在南城門外,東軍已被安撫,回到東郊大營。今夜的風城已經戒嚴,街道上四處都站有軍隊。星星點點的火把將王宮團團圍住,王宮宮門緊閉,在夜色中似頭困獸伏在玉象山腳。
一切事情處理完畢,子離自與顧相李相等一班大臣連夜商議事務。
劉玨扶著安清王回到王府。安清王嘆口氣:“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忙活一天,還沒開打就撐不住了。”說著說著,他全身的重量都移到了兒子肩上。
劉玨小心扶住他,一進門就叫侍從扶了安清王回屋休息,自己迫不及待地奔向松風堂。剛走到房前,就見青影及一班青組死士齊刷刷地跪在那里。他心里一涼,升起不好的預感,嘴上笑罵道:“知道你家主子打贏了,也用不著這么隆重吧?”
青影低頭啞聲道:“主上哪有輸的道理!”
劉玨踢過一腳:“那還跪這兒干嗎?爺今兒真累著了,找人來侍候著!”說完邊解甲邊往里走。走了兩步,見身后沒動靜,他回過頭:“說!到底怎么回事!人呢?”
“思,思畫受傷!小,小……”青影頭觸地,哽咽道,“青影守護不力,來人不僅武功高強,還,還破了青組的布控。”
“小姐到底怎么了?你再結巴!給我說!”劉玨如墜冰窖,從頭涼到腳。
青影頭已磕出血來,迅速回答:“小姐被劫進宮了。青影這就以死謝罪!”
劉玨氣極而笑:“好,青組一百七十三人,守個人都守不住?對方來了幾百人?”
“六七十人!”青影慚愧得無地自容。
劉玨“噌”地拔出劍來:“我王府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六七十人,哈,對方只來了六七十人!”
“而且青組所有布置絲毫未損,最后等他們進入堂內,才被發現!”青影不知死活又加了一條罪。
劉玨眉頭皺了皺:“把玄衣叫來,其他人各自就崗!”
“是!”
玄衣跪在劉玨面前:“回主上,東宮能知道我們的防衛,找到三小姐,屬下疑是赤鳳所為。”
“哦?”
“當時進入素心齋時,只有他未跟進來,主上一說,屬下方才注意。”
“為何遲遲不報?”劉玨一拳砸向桌子。
“是我讓他不報的。”安清王裝不下去了,覺得這事還是和兒子好生說說為好,省得他遷怒烏衣騎,“是我故意讓赤鳳投奔王皇后,泄露消息,包括……咳咳,這次青組失守,松風堂的布置也是我讓他泄密的。”說完安清王就轉過頭,不敢看兒子。
“為什么?父王?為什么要把阿蘿送進宮?王燕回怎會放過她?”劉玨痛苦地看向安清王。
安清王揮揮手讓青影、玄衣下去:“我就挑明了說吧,當初想讓東宮知道你和四殿下為阿蘿反目,只能讓他們半信半疑,而真正的目的是要讓他們知道阿蘿對你二人的重要性。只有這樣,王燕回才會把她當回事,當成能威脅你二人的底牌。阿蘿在她手上,她就不會再找另一張底牌。要知道,萬一她毀我寧國劉氏皇陵,毀我王宮,即便最后能鏟除王氏,我也無臉見先祖于地下!”
安清王嘆了口氣又道:“讓阿蘿入宮還有個目的,我要你二人引王燕回分神,我的奇兵方可以最小的傷亡拿下王宮!鴿組昨晚密報,王宮內多了五千兵馬,明白這個消息的意思嗎?”
劉玨脫口而出:“她要死守王宮!”
“別忘了,城中用水大都來自碎玉泉,要風城幾十萬人去都寧河取水,城中必大亂!”
“可是,阿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