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呵呵直笑,心想,怕是因為別的什么東西,才弄了這個平南將軍,他還找了這么個爛借口。若是自己真出現(xiàn)在劉玨面前,沒準兒被他剁成肉泥也解不了氣。她問福叔:“那現(xiàn)在找三小姐的人還有嗎?”
福叔搖搖頭:“都過去半年了,多半沒得救了。李相詩書傳家,三小姐落入賊寇手里,沒被殺了也肯定自盡了。”
阿蘿心中一動。吃完了對福叔道:“我要去城里轉(zhuǎn)轉(zhuǎn),讓程永跟著我一起去吧。”
雇了頂轎子,阿蘿帶了程永出了府,直奔南城門。經(jīng)過城門時,阿蘿掀起轎簾偷望,見城門內(nèi)人流往來,軍士懶懶散散,也不盤查。她抿嘴一笑,心里樂開了花,吩咐程永道:“我對相府三小姐甚是好奇,你悄悄瞧瞧還有無畫像,讓我也瞧瞧。”
程永笑道:“早沒啦。風吹日曬久了早壞掉了,總是沒有下落,也沒貼新的。估計胡亂找上相府王府的人太多,弄煩了。”
回到府中,阿蘿拿出一張銀票給福叔道:“福叔,我要去趟南方,可能要去很長日子,這個就留著給府中花銷。”
福叔一看:“少爺,這是五千兩啊。哪里需要這么多。”
阿蘿嘆了口氣:“福叔,你年紀大了,我實話給你說吧,我這一去,也許不會再回來。要是我兩年不回轉(zhuǎn),你就把宅子賣了,所有的銀兩就當是我送你的養(yǎng)老的費用。”
福叔眼睛一紅:“少爺,你待人真好。我和老伴也沒有子女,在這里也沒給你做什么事。宅子我留著,以后有天你來風城還有個落腳的地方。這些銀子我省著用足夠了,只是阿一、阿勞、阿永、阿逸他們也沒有家,你別賣了他們。”
阿蘿笑道:“福叔,我怎會賣了他們,他們就留在這里,若是我沒回轉(zhuǎn),到時候你就幫他們成個家,教他們做點營生。也許以后,我還會有機會來看你們。”
福叔堅定地說:“少爺,我們等你回來。雖然你來的時候不多,也不曾在這里留宿過,但這里也是你的家。”
阿蘿覺得福叔他們真是很好的人,如果不是風城待著危險,她早就留下了。她笑著答應,離開時又給了福叔一張大銀票,算算身上的銀子,還有兩萬多兩。趕去臨南城和張媽一起,以后有機會就離開寧國,想來盤纏也足夠了。
第二天,阿蘿便與七夫人、小玉雇輛馬車離開了風城。她知道劉玨在南方,卻沒有想到此時劉玨正在她將要去的臨南城里待著。
出了風城,三個人終于松了口氣,一路沿官道前行。阿蘿一直做男裝打扮,三人只穿很普通的布衣,就像一家三口回家似的。阿蘿打趣小玉:“以后叫我相公!你是我的大媳婦兒。”
小玉乖巧地回道:“是,小相公。”阿蘿呵呵大笑。
風城和臨南城中間隔有三十座城市,因為長年無戰(zhàn)爭,加上劉玨蕩平了路上的賊寇,民風淳樸,路不拾遺。
阿蘿她們也不趕路,走到一城便休息十天半月。在有的地方一待就是幾個月,賞風景吃美食,遇廟燒香見水泛舟,還沒走到邊境上的臨南城,就逍逍遙遙過了兩年多。
阿蘿猛長了一頭,她從沒松懈過練她的空手道,長期鍛煉個頭躥得快不說,身體也好得很。她教七夫人和小玉練瑜伽,弄得她倆只愛吃素不愛吃肉,阿蘿嘿嘿笑道:“正好省銀子!”
現(xiàn)在的阿蘿已經(jīng)十七歲,脫去了少時的稚氣。在外行走,曬了兩年多,她的皮膚由原來的蒼白變成了瑩玉一般健康光潔。阿蘿穿上男裝風神俊朗,時常把小玉看得呆住,撲過來靠住她直呼:“我的小相公!”
阿蘿問七夫人:“娘,我現(xiàn)在還像那個相府三小姐嗎?”
七夫人笑道:“像,眼睛沒變,可人長開了,是大人了!”
阿蘿高興得很,打算到了邊城后就開始以程公子的名義大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