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慢慢走進竹林,看看日頭,怎么樣也趕不及午時和劉玨在河邊相會了。可她又實在不想待在府中,就跟七夫人和小玉說了聲,喬裝一番翻墻出了相府。
她該做些什么呢,買了宅院后兩千多兩銀子去了一大半,剩下的還要維持兩座院子的開銷。阿蘿慢慢走向了河邊,坐著想,到哪兒去弄銀子呢?河風(fēng)吹得很舒服,她慢慢靠著棵柳樹睡著了。
子離來到河邊時正看到阿蘿睡著了的樣子,心里一喜,他輕輕走過去,不想吵醒她,就走近了蹲在樹前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她的眉眼和相府三小姐相似。子離皺了皺眉,用指頭蘸了一點河水飛快地從阿蘿的脖子上擦過。
阿蘿被驚醒,睜開眼:“子離?你怎么來這兒了?”
子離眼睛里全是笑意:“山弟,你怎么會來這兒的?”
阿蘿笑笑:“府里待著無聊,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這里清靜,沒想到坐著坐著竟睡著了。”阿蘿想起未赴劉玨的約,總覺得會有麻煩。看看時辰,估計已經(jīng)是未時了,劉玨不可能在河邊等三個多小時。她失約,不知道劉玨又會惱成什么樣,會怎么對付她,想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還不肯原諒大哥?”話一出口他有些吃驚,吃驚自己怎么會被山弟的情緒影響,心里竟如此著急。子離抿住嘴,再看阿蘿時就有點不自然了。
阿蘿笑道:“怎么會?今天有人約我午時相見,家中有事未來得及去,心里記掛著,怕別人生氣。對了,大哥怎么來這里了?”
“這里清靜啊,正好想心事。”
阿蘿“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
子離奇道:“你怎么不問我有什么心事?”
阿蘿看他一眼道:“我尊重個人隱私,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我問也沒用。”
子離道:“你問我,我就告訴你。”
阿蘿無奈:“那好吧,你有什么心事?”
子離嘴邊又勾起笑容:“我認識一個很會吹笛子的女孩兒,我常常在這兒用簫聲與她的笛聲相應(yīng)和,總能從笛聲里聽出她的心事,有時候她會高興,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像是有滿腹心事。她很聰明,學(xué)笛學(xué)得很快,可是有一天她突然不吹笛了,任我怎么用簫聲抱怨,她都不理睬我。山弟,你說,她怎么了?”
子離的眼中發(fā)出一種光亮,雙瞳閃爍著讓阿蘿不敢去想的神采。她無法與之對視,沉默半天才答道:“你既聽出她有許多心事,那她必然有很大的麻煩,有了麻煩自然不能再和你吹笛相和。”
子離看著阿蘿低下去的頭,不想再逼她,展顏道:“山弟,你不是喜歡美食嗎,我?guī)闳チ硪患揖茦瞧穱L可好?”
阿蘿白他一眼:“不會又有人提刀來砍你吧?我怕死得很呢。”
子離大笑起來:“有大哥在,絕不讓你傷到分毫。”
阿蘿正色道:“我是很怕麻煩的人,因為我沒有處理麻煩的能力,你能保證不讓我陷入麻煩里面嗎?”
子離正色道:“當(dāng)然。”
“你不是壞人吧?我肯定是好人!”
子離被她逗樂了:“我肯定不是壞人。山弟,為何隔了些日子,你疑心重了這么多?”
阿蘿低頭嘆氣:“因為你先懷疑我。而且有人要殺你,你來頭多半不簡單,我肯定惹不起。”
“山弟,你心里在怕什么?”
阿蘿想,我什么都怕,我怕的東西太多了。只要想到將來要被李相拿去賣了就高興不起來。
子離看著阿蘿有些委屈的臉,心里嘆息,微笑著對阿蘿說道:“山弟,再皺眉就不是漂亮的小公子了哦,高興一點,有事大哥會幫你。現(xiàn)在我們?nèi)コ院贸缘摹!?
阿蘿想,愁也沒用,先跟著吃白食吧,順便想想有什么事能做。兩人還是同騎來到商業(yè)區(qū),這次換了家酒樓,據(jù)子離介紹,這家醉風(fēng)樓是風(fēng)城最好的酒樓。阿蘿問他:“大哥,這里的菜也是那么貴嗎?一頓飯又要吃去尋常人家一月的費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