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碧海天本是一介商人而已,除了對于生意還算精通以外,對于政治可是從不過問,不知特使怎么會突然這么問?”碧海天有意岔開這個敏感的話題。
“呵,我也是聽說碧兄和朝廷中的官員走得比較近,特別是二阿哥慕容恪,所以不免好奇,還請碧兄不要在意才是。”拓拔野膽大心細,知道碧海天對此有所顧慮,于是也就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奧,特使聽誰說的,竟然說我和二阿哥走得比較近,這真是冤枉我碧某人。我碧海天倒是希望真的能如特使所說,只可惜二阿哥那樣的皇孫貴族哪里是我一個小小的普通生意人能高攀得起的。”碧海天說著不由喝了一口茶,眼底卻不經意呈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
“呵,本特使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碧兄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了,碧兄倘若真的和那二阿哥走得近,那也沒什么,有道是‘官商本就一家’!”拓拔野咳嗽了一聲大聲說道。
“特使說得對,不過碧某和二阿哥確實不熟,倘若特使和二阿哥熟悉的話,不妨把二阿哥介紹給碧某人認識,碧某在此感激不盡。”
見碧海天這么說,拓拔野也不便多說什么,他笑了笑道:“本特使一個外邦人,哪里和阿哥們這么熟,這個忙恐怕本特使是幫不上了,不過本特使聽說三阿哥慕容沖對于一些稀奇玩意特別感興趣,倘若碧兄有什么寶貝,不妨借此獻給三阿哥,三阿哥那人有情有義,定不會白白收了你的東西的。”
“特使說得是,碧某在此依酒代茶,謝過特使!”碧海天說著起身一口喝了下去。
“本特使也就隨口說說而已,并未幫上碧兄什么忙,碧兄真是客氣了。”拓拔野為了表示尊敬,也一口喝盡。
此時,吳總管已經從衣物間回來,他身后跟著一個年輕俊俏的丫鬟,那丫鬟手中捧著嶄新的衣服,恭恭敬敬地站到了碧海天的身邊。
“老爺,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拓跋特使,請去內廂更衣。”說著碧海天示意那丫鬟帶著拓跋野和耶律蘇去里面的內室。
“既然碧兄如此熱情,我們二人也就不推脫了。”說著拓拔野二人跟著那丫鬟朝著內廂走去。
看到拓拔野和耶律蘇進了內廂,吳管家這才湊近碧海天道:“老爺,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聽說這個拓跋特使因為不小心得罪了公主而被關進了天牢,隨后又被公主有意戲弄,所以才變成這副狼狽的模樣。”
“你說的那個公主,莫不是我們西燕國的煙雨公主?”碧海天不由好奇。
“可不是,這宮里除了煙雨公主,還有哪個公主敢對一個特使如此不敬!”吳總管回道。
“也是,呵!”碧海天不由嗤鼻一笑,“想這個拓跋野仗著自己是外邦使臣的身份,以為在這宮里定是沒有人敢對他不敬,可是沒想到他會惹上我們的刁蠻公主,只怕這以后的日
子可就熱鬧了。”
“手下也是這么認為。”吳總管不由諂媚道,“不過,也多虧了這煙雨公主,不然老爺還不一定能攀上這個拓跋特使呢?”
“話雖這么說,但是想來這個拓跋特使也不是簡單的人,我們最好還是摸清底細為好。”
“老爺說得是。”吳總管點了點頭。
“對啦,我讓你查的玉香姑娘的事情,現在怎么樣了?”碧海天突然想起玉香姑娘的事情,這段日子他做夢都都是蘇玉香的影子,可氣的是明明知道她人人還活著,可是多方打探卻一直下落不明,至今還未有任何消息,真是讓人惱火。
“老爺,我已經派人四處查探,包括動用你說得那些私下的或是暗地里的關系,可是愣是沒有消息,那個玉香姑娘就跟蒸發似的,竟然沒有一點線索。”吳總管也是無奈,他看著老爺一天比一天著急,他這個做管家的何嘗不早點找到那個蘇玉香,說不準老爺一高興就賞他個二房呢。
“我不信這個玉香姑娘已經死了,你再多派人給我打聽,只要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碧海天就一定要把她找到。”碧海天也是鐵了心了,他自認這輩子沒有對哪個姑娘動心過,可是玉香姑娘卻是個例外,可是偏偏又是猴子撈月,看得見摸不著,碧海天還真怕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好的,老爺,我會加派人手去尋找。還有一件事,手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老爺?”吳總管說著略微遲疑。
“恩,什么事?盡管說,在我面前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呢!”碧海天覺得吳總管怎么突然變得婆婆媽媽起來,真不像他以往的性格。
見碧海天如此說道,吳總管也不隱瞞,他隨即問道:“不知老爺知不知道春香樓最近又開始營業了?”
“春香樓,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哦,那不很正常了,總不能因為玉香姑娘死了,那個春香樓就一直停頓待業吧,這老媽子恐怕是要急壞了。”碧海天不以為然。
“聽說春香樓又重新休憩了一番才開業,不知老爺有沒有打算去春香樓一看呢?”吳總管又問道。
碧海天覺得吳總管有點奇怪,這問句一個接著一個,似乎還有什么話沒有說出來似的,他看了看吳總管,想了想道:“吳總管,我碧海天雖然在這京城里是出了名的風流倜儻,可是這不代表我就必須要去什么春香樓,怡紅院這些地方。爺我是風流,但不是下流,你真是看錯我了。”
“我以前之所以會去那種地方,不外乎就是為了應酬我的那些貴客,他們好這一口,另外,我是因為玉香姑娘才會對春香樓情有獨鐘,可是如今玉香姑娘早已不在春香樓,物是人為,我碧海天對那個地方是沒什么念想了。”
“可是,手下聽說春香樓的老媽又找了個新人過來,聽說和那個玉香姑娘還有幾分神似,人稱‘小玉香’呢?”碧海天又近一步說道。
“竟
有此事,為何你現在才告訴我?”碧海天聽了頓時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這個小玉香到底和他喜歡的那個玉香姑娘有多神似。
“手下也是今日路過春香樓,聽那些客人說得,不過老爺不必著急,這春香樓新開業,這小玉香還沒正式接客呢?”
“好,等挑個日子,你我一起過去。”碧海天吩咐道。
“好賴,老爺!”
“碧兄,這是打算要去哪里,還要挑個日子?”拓拔野此時已經換好衣服,他剛走到外面就聽到碧海天的話,不由隨口問道。
“沒什么事,不過是一點私事而已。”碧海天轉身答道,他看了看拓跋野新換的衣服,不由夸道:“特使真是相貌堂堂,器宇軒昂,這干凈的衣服一換上,頓時跟變了個人似的,碧兄都忍不住要仰視了。”
“碧兄真是會開玩笑,我拓拔野本就是一個外邦野人而已,難得碧兄看得起。”拓拔野爽朗一笑,顯得灑脫無比,自比那西燕國的男人更有風味,連碧海天看著都不覺自愧不如。
“碧某從不開玩笑,拓跋特使是人中精英,只怕一般人都要甘拜下風。”碧海天這倒不是在奉承,想拿拓拔野身材魁梧,又在北方草原長大,身上帶著一股勇猛之氣,異于常人。
“碧兄也是這京城一等一的風流人物,自是他人難以比擬,你我就不必如此客氣了。”拓拔野又是一笑,他看了看天色不早,于是又道:“謝謝碧兄的衣物,本特使也叨擾碧兄多時,改日再來登門拜謝!”
“特使,不如用了晚膳再回去也不遲!”碧海天盛情挽留,但是拓拔野不想繼續打擾,于是再三推脫便和耶律蘇一起離開。
話說拓拔野和耶律蘇剛出了碧府,這個耶律蘇就不由問道:“特使,手下不明白,其實只是兩身衣物,我們大可回驛館換上即可,不知特使為何要答應那個碧海天去碧府,白白欠了他一個人情。”
“你覺得本特使是白白欠了他一個人情嗎?”拓拔野望著耶律蘇反問道。
“可不是,就這兩身衣服,能值幾個錢?”耶律蘇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覺得因此欠了那個碧海天一個人情,不值。
“本特使可不這樣認為,因為這個碧海天覺得我們有愧與他,所以總有一天他會主動來找我們商量一些事情,到時候我們就會占據主動地位。你呀,得跟我多學點,有時候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要考慮長遠。再說這個碧海天我看有些來頭,以后用得著,或許會幫上許多忙也說不準。”拓拔野自有分寸,他自認看人很準,日后這個碧海天必定會派上大的用場。
“是,特使,手下愚鈍!”聽到拓拔野的一番話,耶律蘇似乎有所明白,不禁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尷尬。
“走吧,再不走天可真得黑了!”拓拔野看到耶律蘇還愣在原地,于是不由催促。
“是!”耶律蘇見狀這才緊緊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