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們是不是看到我在里面亂跑亂抓了。”聽風(fēng)說完,我想起自己剛才的狼狽樣,不由得有些尷尬。
“沒有。”塵望著我,一臉平靜。
“你進去后,四周的光忽然增強,我們根本睜不開眼,所以才會那么擔(dān)心。”啟接著塵的話說下去。
我咬咬唇,垂下頭,“對不起,總是讓你們擔(dān)心。”
“好了,別說了。我們先將‘坎’樹連根拔起。”風(fēng)目光一一掠過我們,最后落在右邊的第二顆樹上,“否則就要等到下個月圓夜了。”
說完,他走到“坎”樹之前,兩足擺成弓箭步,當(dāng)下氣凝丹田,勁運雙臂,緩緩地抱住樹干,只聽軋軋聲響,樹已有晃動,他正想再使力,卻被宣握住右肩,“哥,我來。”
如此你來我往,不大一會兒的工夫,樹就被我們連根拔起,看著倒在一旁的桃樹,風(fēng)嘆道:“這顆樹沒了,這個陣法也就破了。”
“一、二、三,就是這里。”風(fēng)走進陣中,在距那已毀的“坎”樹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把這挖開。”
“下面有什么嗎?”我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風(fēng)搖搖頭,“二叔告訴我當(dāng)年玄門那本記載的也就到這里,所以是福是禍,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得選擇了。”
“這么說來,師父一直是希望我們到這里來了。”
“不,相反,他并不希望我們來此,所以他才會沒有將詳情告訴你。”風(fēng)抬眸望著我,眸中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二叔說,以你的脾氣,定會下到谷底一探究竟。”
切!你們又知道嘞,我撇過頭,蹲下,動手當(dāng)先挖了起來。
“別,還是我們來。”塵猛地抓住我的手,扶我起來,“粗重的活還是讓我們男人來做。”
我不禁覺得好笑,失聲笑了起來,“大男子主義。”嘴上雖是這么說,心里卻是甜蜜的,也不再堅持,站到一旁,看他們挖。
宣第一個動手挖了起來,哪知他的手剛落下,雙手便都沒入了土中,不由奇道:“咦,這土竟然是松軟的。”
眾人也是甚奇,不由加把勁挖了起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手忽然受阻,碰到了鐵器之類的硬物。我連忙點上火把,移近一看,像是有塊青銅板,于是他們又用手挖了幾下,撥開旁邊泥土,原來竟是一個半徑為兩尺的大銅鏡。
我們正想將銅鏡取出來,卻被風(fēng)阻止了,只聽他喃喃自語道:“月中天,壁上觀……”
說到這里,他沉吟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跳了起來,喜道:“我知道了,快起來,退到一旁。”
“怎么了?”見他將我手中的火把熄滅,我滿臉疑惑。
“我也不能確定,等等看再說。”他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靜靜地站著,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動。四面都是山,都是樹,月光仍舊皎潔,卻忽明忽暗,月光下的群山,顯得神秘、凄涼,斑駁的樹影更是將這片山谷裝點得森然、恐怖。在這萬籟俱寂的夜幕下,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我似乎可以清晰地聽到那沉重的呼吸聲和那心臟一顫一顫的跳動聲。
我們到底在等什么呢?又有什么值得我們等的呢?也許沒人知道。“月中天,壁上觀”,聽風(fēng)說了兩遍,所有的答案似乎應(yīng)該就在這兩句話中。
抬頭望天,月已是中天了,淡淡的月光投射下來,照射在銅鏡上,冰冷而淡涼,然,卻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銅鏡似乎越來越亮,越來越熱,忽然,我只覺眼前一陣刺眼,反射性地閉上了眼,待睜開時,我們看到了另一個奇景。
銅鏡上居然射出一束淡黃的光束,斜斜地照在崖壁上,那是西南方向的一處懸崖,
離地高約五丈,崖上出現(xiàn)一個山洞,那洞穴年深月久,大部分地方已被泥土封住,但是仍舊能看得出它是一個山洞。
風(fēng)和宣相視一笑,點了點頭,縱身幾躍,輕踩了幾下崖壁,登上了崖邊,用劍將周圍的封泥除去,便現(xiàn)出了一個高可及人,寬約三尺的門戶。
我和啟、塵也躍了上去,眾人凝目朝洞里張望,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有多深淺,洞口雖大,但是我們也不敢魯莽行事。
“這山洞年代已久,定會有許多沼氣和有毒氣體在里面,說不定還有什么毒蛇猛獸,我們還是小心為妙。”我回頭望了望他們四人說道。
“那就先讓它吹幾天,我們再來。”風(fēng)沉思了片刻,淡淡說了一句。
“這樣也好。”我贊成地點了點頭,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道,“折騰了一夜,該去好好睡上一覺了。”
他們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相互對望一眼,輕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咦,你們看,不發(fā)光了。”啟當(dāng)先轉(zhuǎn)回頭,看到銅鏡已沒有亮光發(fā)出,便大聲叫道。
“呵,好厲害!”我由衷得贊嘆一聲,笑道,“沒想到這個時代居然有這么先進的人,不僅知道光的折射和反射原理,而且最奇的是他居然能讓銅鏡來發(fā)光,而且還是定時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都不知道,我們就更不知道了。”啟聳聳肩,語調(diào)好像帶著一絲調(diào)侃。
“好了,走吧。”塵忽然伸手攬住我的腰,淺淺一笑,“是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相信不久我們就能解開那個秘密了,希望不要太令人失望才是。”
“呵呵,話雖是這么說,但是另外一個問題又出來了,若是當(dāng)我們解開秘密以后,還是找不到出口,又當(dāng)如何?”宣說出我們一直在擔(dān)憂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幽幽一嘆,“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既來之,則安之了。”
“呵呵,”風(fēng)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神情,無奈道,“這時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白天還有人在抱怨這里太無聊呢。”
“此一時,彼一時,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強求的好,否則人活著會很累的。”
“你怎么不說自己善變呢?”
“女人本來就是善變的!”
“唉……”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