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靜默了好一陣,所有的人都將視線飄到了我臉上,因?yàn)樗麄兌济靼琢岁惐笕A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微笑地看著眾人,看來還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
“金亦宣?!”“凌忘塵?!”兩道驚呼同時響起,是青龍和白虎。
“你是楚蝶依?!”不知是誰緊接著他們的話說了下去。
“是??!”我笑笑,就承認(rèn)一個名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Who怕Who?
抬眸看向蕭亦風(fēng)的時候,我整個人卻怔住了,我看到他眼中洶涌的怒火在燃燒,還有他極力想掩飾的傷痛在咆哮。他握著我的手一緊再緊,緊到他的身體顫抖起來,緊到讓我體味出一絲絲的絕望!
我的心不由得一痛,低喃道:“子元,你……”
“楚蝶依!”白虎本來對那日在百花盛會上的她很有好感,但是當(dāng)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當(dāng)看到她欺騙主子時,所有的好感都化為了憤怒,他一雙冷眸中盡是凌厲的光,“你是不是覺得耍弄著人玩很有趣?!你為什么要欺騙我家主子,招惹我家主子?!”
“不是的,”我連忙搖頭,回頭看著蕭亦風(fēng)道,“子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
“主子,不要聽她狡辯,”青龍打斷我的話,伸手指了指蔣兆宏,“就如他說的,她的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都是害人的東西?!?
我皺眉,我說青龍大哥我只不過就是把你弄到妓院去過一次,也沒害你怎么樣,你也不用記恨到現(xiàn)在吧,再說了,不知者無罪,我哪知道你不近女色呢!
白虎猛地跪在地上,腦袋重重叩在地上,聲音發(fā)顫又哽咽地道:“主子是屬下對不起你,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其實(shí),早上見著她的時候,屬下就懷疑她是楚蝶依了,可是屬下見您那樣開心,怕掃了您的興致,所以就沒敢說,對不起主子,是屬下讓您陷在這樣的危險當(dāng)中,是屬下的錯,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我怔怔地望著白虎,滿腦疑惑,為什么知道我是楚蝶依他們的反應(yīng)會那么大,那么激動?為什么一提到宣和塵他就肯定我是楚蝶依?為什么知道我是楚蝶依后,蕭亦風(fēng)會有絕望的表情,為什么?為什么?可惜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周圍還是一陣沉默!
半晌,我抬起眼,望向蕭亦風(fēng),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目光****裸死盯著我,冰冷、尖銳卻又似乎帶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無助、脆弱,那種力量竟讓我心里驟然一陣巨痛。
“其實(shí),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從我的身上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你死心吧,楚蝶依!”他冷冷一笑,把手從我手中抽了回去。
沒有!從來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從你的身上得到什么東西,只是單純地想跟你做朋友,單純地想和你一起游玩,真的沒有別的,要說騙,那就是一個名字,決定不了什么?何況我真的叫凌雪兒啊,真的叫凌雪兒啊。
要說有錯,就只能說我太遲鈍,太自私,明明知道了你的情感卻不跟你劃清距離,明明知道自己給不了你承諾,卻也不明確拒絕,才會讓你體會了欺騙和傷害!對不起,也許白虎說得對,是我招惹了你。我真該死,此刻真是恨不能給自己一耳光。
“啪!”一個煞是嘹亮清脆的響聲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原來我在心里這么想的時候,手卻已不聽使喚地付出了行動。
“雪兒,你這是做什么?”韓俊啟看到我臉上鮮紅的五個指印,俊眉蹙起,驚呼一聲,連忙抓住我的手。
楚廷英飛奔躍到我的身側(cè),不由怒道:“蝶兒,你瘋了?”
蕭亦風(fēng)的臉越加蒼白,緊抿著薄唇,扭過頭去,不再看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甩開韓俊啟的手,慘然一笑,道:“這樣好像清醒很多了!”頓了頓,“子元,對不起,我只能跟說聲對不起,雖然它很慘白,很無力,但是卻是我此刻最想表達(dá)的,既然白虎知道我,知道金亦宣,那么,也應(yīng)該知道……”我咬咬牙,“我是金亦宣的未婚妻!”說清楚也好,快刀斬亂馬,長痛不如短痛!
韓俊啟身體驀地頓住了,呆呆地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的震驚!
楚廷英劍眉一挑,疑惑地看著我,好像對我說的話有諸多的質(zhì)疑。
蕭亦風(fēng)的身子猛地一顫,回過頭來,那眸光中那糾纏著的痛意正在洶涌。他望著我,靜靜地望著我,冰冷少了,尖銳少了,更多的卻換成了脆弱換成了無助似乎還有點(diǎn)恐懼。
心,又一次被揪緊,為這種莫名的情感感到疼痛!我咬咬唇,微笑地望著他,努力地使自己保持平靜。
下一秒,“噗”一聲,一道鮮紅的暖濕的液體驀地?fù)錇⒃谖翌i部、臉部,那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了我的整個神經(jīng)。
血!蕭亦風(fēng)的血!!他怎么會吐血?!
高大的身軀顫抖搖晃著,隨即直直地向后倒去。
“主子——!”白虎和青龍飛快地伸出手,接住了他的身軀。
蕭亦風(fēng)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那半開半合的俊眼輕瞥了我一眼,然后緩緩地閉上,仿佛永遠(yuǎn)也不愿再張開似的。
我瞬間醒過神來,快速沖上前擔(dān)心的抓住他的手臂尖聲大叫:“子元,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
他眉頭緊鎖著,即使沒了意識,也似乎還在忍受著什么巨大的痛苦。
脈息雜亂無章,忽強(qiáng)忽弱,像是受過重創(chuàng)!
“你滾開!不用你假好心!”青龍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拂開我的手,用足力量推了我一把,力量之大,竟讓我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幸虧楚廷英及時接住了我。
“哥……”望著滿臉擔(dān)憂的楚廷英,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眶已經(jīng)盈滿淚水,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和血水,掙脫楚廷英的懷抱。
“蝶兒?!”“雪兒?!”身后是楚廷英和韓俊啟滿是擔(dān)憂的語聲。
我回頭,對他們展顏一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站??!”看著白虎和青龍扶著蕭亦風(fēng)就要往他們的畫舫躍去,我低聲喝道,提氣一躍,掠到了他們的面前。
“你會武功!”蔣兆宏大聲的驚呼道。
舫上的人除了白虎和青龍,其余的都瞪大了眼,張大了嘴,錯愕地看著我,甚至有那么一刻的停頓!
我不由地好笑,眨眨眼,我有武功真的讓他們那么難以置信嗎?
“楚蝶依,你還想做什么?”白虎冷冷地看著我。
我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但是難道你們真的不關(guān)心你們主子的病情嗎?實(shí)話告訴你們,若是你們現(xiàn)在強(qiáng)行帶他回去,很可能就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
“你說什么?”白虎狠狠地瞪著我,“你不要胡說!”
我又是一笑,聳肩道:“若是我沒有料錯的話,子元的內(nèi)傷很重,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白虎緊緊地盯著我,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白虎!”青龍焦急地叫了一聲,“你怎么能告訴這個妖女,她害得我們主子還不夠慘嗎?”
妖女?呵呵,我還真滿喜歡這個稱呼的,笑了笑,對著青龍,鄭重其事地道:“我是神醫(yī)的弟子,金亦宣的師妹,你認(rèn)為我的醫(yī)術(shù)如何?”
青龍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聲音冰冷沒有半點(diǎn)溫度,“若是我們家主子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定要你陪葬!”
我笑了,是啊,我笑了,無論如何?青龍還是同意讓我救治蕭亦風(fē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