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肖啟明用精神力鎖定住飛斧,腦海飛快勾勒出其運行軌跡。用力將投矛往地上一插,整個人抓住投矛借力騰起,讓身體和地面形成了一個平行的狀態。
兩柄飛斧交錯著貼著他的面頰和后背飛過。然后滴溜溜的在空中打了個轉,居然又調頭重新朝他攻了過來。
肖啟明心道好手段。人也不落地,腰身一挺就是一個空翻,同時從地上拔起了投矛。
面對迎面飛來,速度稍減的飛斧。他不再想著撥弄,而是手腕一抖,使出了崩彈的技巧。投矛桿上突然炸開的爆發力讓飛斧承接不住,徹底失控后被肖啟明用接下來的巧勁接連挑到了半空。
瀟灑的接住下落的飛斧,肖啟明才開口道:“隊長,別再出手了,是我!”
走上前將飛斧遞還給烈弒狂,肖啟明面色平靜的說道:“隊長的飛斧技藝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烈弒狂不見絲毫尷尬的收下飛斧,在手中掂了兩下說道:“一點不怨我嗎?這斧子雖然沒開封,但剛剛你要是沒處理好,那也是會受傷的。”
肖啟明面色不變,額頭微低的說道:“隊長出手肯定是有分寸的。如果我腳下不小心絆著什么東西,導致沒有接住受傷,那只能說我的運氣是真的不好。”
剛剛放出精神力鎖定住飛斧的時候,他在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意外掃到了一個躲著的人影。他不太確定是誰,所以回答的十分保守。
烈弒狂轉身笑了兩聲,說道:“沒有運氣一說,你如果接不住只能說明你對不起三首領、還有烈行云對你的評價。我本身對你絲毫興趣全無,這次試探純粹是為了隊伍能夠人心不散。”
“知道烈酒芝為什么針對你么?很簡單,那是因為你搶了他的位置。先前我雖然沒有承諾過什么,但還是挺看好他接我班的。結果你一來,他的愿景就全部泡湯了,自然對你就有很大的意見。你如果沒有服眾的手段,即便是我愿意將隊長一職交給你,你也是坐不穩的。你的拳頭沒有別人大,資格也沒別人老,別人憑什么服你?”
“部落在資源上確實會傾斜于隊長等有潛力的年輕人。但同樣,你也必須得證明,你配得上這份優待。所以我打算組織你和烈酒芝對上一場,你覺得呢?”
對烈酒芝針對自己的原因,肖啟明心中早有猜測。此刻聽烈弒狂挑明,他也并不意外。瞥了一眼灌木叢后,他抬頭正視烈弒狂的雙眼,徐徐說道:“應該有一個緩沖的時間吧?”
說出烈酒芝確實在有意排擠后,烈弒狂就一直在觀察肖啟明的面色變化。結果發現他幾乎沒有情緒波動,這讓烈弒狂也不由高看了一眼。很干脆的就給了一個準信兒:“七個月!我會在這里一直待到明年的汛期,等抵擋過魚人的進犯,再調往狩獵隊。”
“經過這七個月,你必須得有能蓋過烈酒芝的本事,不然我只能向三首領舉薦他當隊長了。另外你不要覺得他比你年長不少,這樣對你不公平。我告訴你,天才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證明人與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雖然他說的挺有激情,但傻子都能聽出來他是在偏袒烈酒芝。肖啟明嘴上沒反駁,但卻不再做表情管理,不屑的情緒直接就掛在了臉上。拉偏架還能這么理直氣壯,實在是讓他有點惡心。
烈弒狂身為年輕人,終究還是要些臉。注意到肖啟明面露不屑后,他好似補償的又說道:“每天做完清場的工作,剩余的時間是可以由你自由支配的。把這些時間充分利用起來,我相信你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弄明白自己隊長的真實立場,肖啟明也沒興趣再跟著應付伺候。干巴巴的留下一句“多謝隊長的關照”,就轉身離開了。
待到他走遠,烈弒狂才用慍怒的語氣沖一叢灌木后喊道:“已經走遠了,還不出來嗎!要在這待著過夜是不是?”
灌木叢中一頓悉悉索索,烈酒芝沾滿枯葉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表哥,這小子比想象的要難纏啊!剛才躲閃你飛斧那幾下,絕對是正兒八經的完成了四次返祖改造。”
烈弒狂一聽他這樣說心頭就不由有些來氣,指著他的鼻子說道:“現在知道難纏了?都怪你自己不爭氣!剛剛你也聽見了,七個月時間,你有信心在我走之前完成第五次返祖改造嗎?”
烈酒芝對這個隊長表哥是又服氣又害怕,聞言后只敢小聲的說道:“這么短的時間讓我完成第五次返祖改造我是真做不到。但我可以保證,我能用這些時間從我的先祖傳承里提煉出兩三招殺手锏。這小子也沒什么迎敵經驗,到時肯定會被我一舉擊敗。”
烈弒狂心里覺得可行,但嘴上還是嚴肅的警告道:“你要對自己的要求高一些,贏就要贏得干凈利落,別拖泥帶水給人留有話說。三首領很看好這小子,他舅舅還是那個名聲很響的鋼牙。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是真不愿意得罪他,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從烈弒狂處離開,肖啟明回到了自己的南邊。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他就調節好了自己不爽的情緒。如今話都說開了也挺好,至少自己再不用去在乎烈弒狂的臉色,專心的做好自己就行了。
至于七個月后和烈酒芝的比試,他沒什么信心,但也沒什么壓力。烈酒芝在四次返祖改造這個階段已經浸淫已久,實力肯定要強于自己的。對于這種本就不公平的戰斗,他只求能打出自己的風采。烈酒芝即便是贏了,也得硬崩掉他幾顆牙!
烈弒狂說清場之后可以自由活動,這確實是個好消息。計劃中時間本來是不夠用的,這樣一來倒是緩解了不少。。
收拾出一塊地方,肖啟明活動開了身體。然后就開始折騰自己擺弄出各種怪模怪樣的姿勢。要么趴在地上,將雙腳反鉤住自己耳朵。要么一條腿獨立著,將身體按一個方向扭成麻瓜的形狀。反正就是怎么奇怪,怎么難度高,就怎么來。
他自己其實也不清楚這么干到底有什么用,但先祖傳承里那些姿勢明明白白就是這么做的。
他從先祖像里得到的這套傳承叫——百獸樁法。不是用于實戰的武技,而是像一種鍛煉身體柔韌性的技巧。
雖然名叫百獸樁法,但實際只有三十六種樁姿,都是模擬自然界其他生物活動姿態的。什么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土里鉆的,在這套站樁法里一樣都沒有落下。
剛得到這套百獸樁法時,肖啟明大致一窺就有不好的預感,這玩意肯定特別折磨人。所以他也沒迫不及待的馬上就開練,而是拖到了現在。
如今在初步嘗試后,他發現自己的預感果然沒錯,這套百獸樁法是真的有些反人類。才剛剛做完四種動作,每種動作還沒堅持到三分鐘,他就感覺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腰部,由于負擔太重,現在都有些直不起來。
經歷了三年集訓磨練,而且還返祖改造了四次。他現在身體的柔韌性那是相當不錯的,但還是沒法將這些動作完全做到位。
按傳承中的描述,能夠做出所有樁姿,并能將每種樁姿能維持十分鐘以上,才算是將這套法門修行到小成了。至于完全大成,則是需要將每種樁姿的維持時間提升到三十分鐘以上。
肖啟明心里算了一下,只覺得有些不太可能。要是按照這種說法,一套樁法修行下來,一天中的十八個小時就沒有了。這種強度,真的有人能受的了嗎?
沒有額外的參考對象,他現在只能摸石頭過河,原原本本按照傳承中的來。每個動作都盡可能的做的標準,不敢有半點的馬虎。一直折騰到下午,將樁法做到第七個時,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第七個動作格外的難,是模仿蛇的行進姿勢。身體需要在地上趴著擺出一個“之”字型,同時頸部還要揚著抬起。肖啟明剛剛勉強將這動作做出來,他的腰部就“咔”得響了一聲。
“完了,這肯定是扭傷了,最好沒傷到骨頭!”受傷經驗已經很豐富的肖啟明,立馬就在心里做出了判斷。
趴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腰上的疼痛仍沒有明顯的好轉跡象。肖啟明只能倒抽著涼氣,忍著疼爬到一顆樹邊倚了下來。他想照著之前阿藤治傷的手段,自己給自己做個緩解的處理。離采摘結束也沒多久了,他可不想讓烈酒芝看了自己笑話。
他不敢冒冒失失的做什么復位或是正骨,只是用手指卡著距離,做簡單的按摩。得益于如今這身體強大的恢復能力,在按摩了差不多半小時后,他終于感覺沒那么疼了。
這破樁法今天肯定是沒法再練了,為了讓腰部適應,不被人看出異樣。肖啟明走出自己練習的空地,又在采摘的林地里警戒巡視了起來。
烈酒芝也恰好也在此時結束了自己的修行功課,正準備找采摘隊里的小姑娘套近乎。在相遇的瞬間,兩人的目光就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