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裂城不好意思的抓了頭還沒說話,山豪就搶著先回答肖啟明了:“要是按團隊成績算,肖爾你和山池這一組是第一,山鷹和裂城他們這一組第二。因為山池他只嘗試了兩次就通過了,比山鷹要快不少。我和山萬青呢,都沒能完成,所以我們這組就是最后一名。”
“要是按個人成績算,山池是第一名,山鷹第二名。我、裂城、山萬青還有你自己,我們四個都沒能通過,并列最后一名。”
“我們當時打賭是說第一名可以向最后一名提一個要求。再就是沒能完成的人需要滿足完成通過的人每人一個要求。”
“現在沒能完成通過的人這么多,這第二條執行起來就很麻煩。而且考慮到,你還因為這競賽遇到了意外。所以來之前我們就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按團隊成績來算。你和山池作為第一名,可以向我和山萬青提一個要求。山池已經對山萬青提過了,現在就剩你。你可以對我提一個要求,只要在能力范圍內,我一定盡力滿足你!”
肖啟明看著目光炯炯的山豪,沒有立刻表明自己的態度,以及想要提出的要求。
這套說辭明顯就是來之前他們幾人合計好的,為的就是防止自己針對山裂城。山豪也不知道是單純講義氣還是被山裂城許了什么好處,現在倒是不停的在淡化矛盾,把事兒往自己身上攬。
稍微思量了下,在眾人關注的眼神中,肖啟明帶著微微的笑意說道:“那再好不過,我還擔心因為沒能通過被人提要求呢!現在倒好,我還能向山豪你提個要求!”
肖啟明的話雖然是對著山豪在說,但目光卻是一直落在山裂城的臉上,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他發現山裂城在聽到自己并沒有要繼續深究的意思后,整個人似乎都輕松了不少。從進門后一直怏怏的臉上,也恢復了一些神采。
看來在自己昏迷的這兩天里,阿雅、向陽花的上門理論,以及他的家里,確實是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其實肖啟明并不知道,山裂城的壓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在山裂城來之前,他家里已經對他下了死命令,要是得不到諒解,就不準他回家,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
身為一個成年人,肖啟明也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看山裂城的樣子也知道他是得到教訓了,于是對著向陽花說道:“表姐,麻煩你幫忙準備些水果拿進來吧。這個時候能過來看我的,那都是鐵鐵的好兄弟,不能讓大家都干坐著。”
向陽花待在屋里純粹就是擔心肖啟明胡鬧亂說話。現在發現雙方有好好說話的意思,她也就沒什么好操心的了。笑得對幾人說了一句“多玩一會,別著急走”之后,就推開門簾出去了。
這時肖啟明又對山豪說道:“山豪,是你說什么要求都行的,我說了之后你可不要后悔啊。”
山豪哪能受的了這樣的擠兌,腦子都沒過,把胸口拍得砰砰響,回道:“肖爾你這么說就是看不起我,我是那樣的人么。你只管放心的提,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都能想辦法給你弄來。”
其實他也是真的有底氣,山裂城來之前就給他交過底。無論肖啟明要啥,都讓他先應著。回頭的話山裂城再自己把答應肖啟明的東西補給山豪。
看著山豪自信滿滿的樣,肖啟明是真的有點忍不住想提個非分的要求。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好好做個人,笑著對山豪說道:“也沒什么特別的,之前就聽說你家里的那只環尾指猴下了一窩崽兒。那小東西我挺喜歡的,你看能不能割愛勻一只給我。”
一聽肖啟明提到環尾指猴,山豪的臉頓時拉長的像一條苦瓜。環尾指猴極通人性,性情溫順。雖然不是魔獸,但卻有預警的特殊本領,是實力不強的人深入雨林的好幫手。整個部落里,也就幾個采摘隊首領的家里有。
山豪的母親正是一隊采摘隊的首領,部落里也分了一只給她。這只老指猴今年好不容易才配上了種,生下了三只小指猴。還了部落一只,夭折了一只,剩下最后一只簡直是山豪的心疼肉。打算好好培養著,以后送給某個心愛姑娘的。
而且山裂城家里也沒有環尾指猴,自己幫他把指猴給送肖啟明了,可到時他拿什么來補償自己呢?其他東西可沒有指猴珍貴,自己這回可真是虧大發了!
肖啟明見他面露猶豫之色,也知道他舍不得。不再咄咄逼人,轉而溫和的說道:“指猴確實是太珍貴了,但我肯定也不會白拿。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激活血脈的么?你要是同意割愛,那我就把我激活血脈的經歷原原本本的告訴你。機體內部的變化和你們看到的外在表現,還是很不一樣的。”
在他說完這段話的瞬間,山豪肯定的回答就脫口而出了:“好,我同意!你確定你能說的清楚明白嗎?”
剩余的四人呼吸瞬間也都變的粗重了起來。
果然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啊!任何珍貴的外物,在變強的途徑面前,都變得那么不值一提。肖啟明在心中默默的感慨道。
雖然感覺自己好像是把激活血脈的經歷給賤賣了,但肖啟明也沒有要反悔的意思。這些經驗在集訓的時候反正都是要進行普及的,現在作為交換籌碼提前告訴別人,也算是進行最大化的利用了。看其他四人那渴望的樣兒,自己要是再大方一點,那收買人心也不過就是分分鐘的事了。
沉吟著做了一番姿態,從進門后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山裂城有些吃不消了。擠開山豪就站到了最前面,對著肖啟明深鞠一躬說道:“肖爾,用通過獨木橋的事兒難為你,想害你出丑,全是我的主意,和他們都沒有關系。我現在真誠的向你道歉,你不原諒我也不要緊,我保證以后見到你就繞著走。只求你不要遷怒于他們,能夠大方的將經驗共同分享一下,讓大家能共同進步。我的話說完了,我現在就出去。”說罷他就退到了最后,作勢準備出去,其他人臉上則同時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他這樣一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以退為進,讓肖啟明也有些意外。趕在他走出門前,出聲說道:“我可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你自己愛在哪聽就在哪聽吧!”
說完他又掙著身子往上靠了靠,對著山豪不答反問道:“對了,山豪,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說你爸,還有我舅舅,他們這些已經完成過多次返祖改造的家長。他們為什么不向我們傳授激活血脈的經驗呢?”
山豪挪著凳子往他身邊湊了湊,說道:“這個我不太清楚,裂城他知道一些,還是讓裂城先說吧。”
山裂城此時已經就坡下驢的從門邊退回了人群中間,聞言后看了肖啟明一眼,說道:“這個我確實是問過我爸。他給我說的是想要激活血脈就得要突破當前身體極限。但是怎么去突破極限,他沒有和我細說,只說等到了集訓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后來我又追問了集訓的內容是什么,但在這方面他的口風很嚴。只告訴我說,集訓會很辛苦,讓我要好好珍惜這休假的一個月。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不要多想。”
在腦子里將山裂城的話品了一遍,肖啟明用低沉的語氣說道:“這就對了!告訴各位一個不幸的消息,再過十多天,我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見到眾人不解,隨后他又解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集訓的生活會非常的苦,其內容也會嚴苛的超乎想象。所謂集訓,也就是想利用外界極端的壓力來逼迫我們突破身體的極限,從而實現血脈的激活。家長們都不愿意告訴我們實情,就是不想給我們再多的壓力。經歷過集訓的他們想讓我們在這一個月里能過的輕松些。”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激活血脈的么,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就是強行逼著自己做到了自己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才完成血脈激活的。而且,在血脈覺醒的瞬間,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自裁。那種深入骨髓,又避無可避的無盡折磨,是你們沒法去想象的。”
肖啟明的語氣并不激昂,聲調也并不高,但他此刻因為后怕而顯得鐵青的臉色比什么都更有說服力。眾人的情緒,受到他的影響,也都從躍躍欲試變的消沉了下來。
“如你們所見,我當時在獨木橋上嘗試了大約有將近三十次,換算成直線距離,四百米總有的吧。其實我平時進行負重蛙跳,最遠一次也就跳了兩百五十米不到。”
“那天因為是比賽,又有賭注,我很害怕會輸,所以我就強行逼著自己試了一次又一次。我已經記不清楚我是什么時候支撐不住的了,到了最后時刻,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連用來思考的那一絲絲能量,都被用來驅動身體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