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斯溫那邊天天掉線,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這讓肖啟明有點煩躁。理性上來說,他是一點精力都不想花在精神力的運用研究上的。
他覺得人類世界已經(jīng)使用了這么多年的魔法,相應的對精神力的運用必然也是非常成熟的。自己利用閑暇時間研究出的東西,在前人先賢的經(jīng)驗面前肯定不值一提。與其這樣,自己還不如直接就照搬別人的經(jīng)驗就好了。至于開拓創(chuàng)新,那也得等到自己有那個實力和眼界才行啊。
打算回去后要再次聯(lián)系斯溫的肖啟明穿上了上衣,然后又將臉上的血跡細致的處理干凈。
下午的拳法修行遇到了瓶頸,他整個人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在撐著練下去意義不大。所以他決定再到部落逛逛,熟悉環(huán)境的同時還能多了解了解山地巨人的文化。順便讓自己散散心,穿越后的這十來天里,他每天考慮的事情在是太多了。
前些日子他已經(jīng)逛遍了部落的大部分地方,但靠近部落中心的一些緊要區(qū)域,因為沒有開放,所以他也沒能進入。
現(xiàn)在距離吃晚餐還早的很,反正也沒什么重要的事要做。肖啟明打算再去碰碰運氣,看看那些之前封閉的地方有沒有恰好開門的。即便是還不讓進入,好歹也能打聽打聽里面到底有什么危險。就算是漲漲見識,那也是好的。念頭一起,他便風風火火的往部落去了。
山地巨人部落所在的位置一面靠海,一面臨河,剩余兩面則是被山丘環(huán)繞。部落中的房屋以先祖祭壇為圓心,一圈一圈的往外擴張建設(shè)。像鋼牙這種部落青壯,他們在選擇繼承或建設(shè)房屋時,往往都會選擇靠外圍的區(qū)域。自愿的構(gòu)筑為部落抵御外敵的城墻。
穿過最外圍青壯的居住區(qū),再往里就是些年老或是殘障人員的生活區(qū)域。這一塊肖啟明比較愛逛,主要原因就是這些老頭的話都比較多,又很喜歡講一些自己年輕時的光輝事跡。他跟在后面隨便捧個兩句就能聽到不少奇聞逸事。
前兩天他在這邊閑逛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雄”字輩的老前輩在門口曬太陽。他本來只是單純的想問問為什么有些區(qū)域不讓進去,結(jié)果卻被拉著天南海北的侃了一大圈。
雖然這老頭故事講的挺不錯,一些戰(zhàn)斗經(jīng)歷也像那么回事。但肖啟明還是被弄的有些頭大,因為這老頭聊天根本就沒有個中心思想,動不動就會跑題,好幾次都偏到要給他介紹對象上去了。肖啟明摸著自己還沒長出胡子的下巴連連推脫,結(jié)果又被人說了一句不識好人心。
這次學乖的他在前往部落中心時,特意選擇避開了那個老頭的房子,結(jié)果又出現(xiàn)了新情況。
部落里房子的樣式都大差不差,而且這種一圈圍一圈的建筑結(jié)構(gòu)在視覺上很有欺騙性。偏離了熟悉路徑的肖啟明在其中七拐八繞了幾圈,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自認為方向感很是不錯的他對此有些不服,頭鐵的又在其間竄了一會。不過事情并沒有如預期一樣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等他第三次看到自己做下的標記時,他是徹底死心了。
準備找人問問路,但在各個房屋的門口卻沒有看到往日曬太陽的老頭老奶奶。這也不怪別人,現(xiàn)在這太陽頂多還有一兩個小時就要落山了。還在門口曬太陽,那可能是頭腦出現(xiàn)問題了。
肖啟明正準備厚著臉皮挨個去敲門找人,這時最邊上的一座吊腳樓窗戶里卻突然伸出了一個女人的腦袋,沖著他喊道:“誰家的小孩啊?在這里逛來逛去的干什么?別想著做害人的事啊,我都盯著你好半天了!”
雖然從語氣能聽出這女子的態(tài)度并不怎么和善,但迷路的肖啟明還是挺高興。邁著碎步就湊到女人的窗戶邊,這時他才看清這女人的長相。
女人的聲音有幾分沙啞,但長相竟意外的年輕漂亮,約莫也就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她的皮膚比大部分的部落女性都要白,一頭紅色長發(fā)凌亂的披散在肩頭及背后。身上的穿著更是隨意,一件棉麻的上衣不甚規(guī)矩的套在身上。因為趴在窗臺上的緣故,小半邊耀眼的胸脯肉也被擠漏了出來。
肖啟明驚異于女子的長相與造型,在第一時間并沒有開口。
女人仔細在肖啟明臉上打量了幾眼,扯了扯胸口衣服,蓋住了那一抹春光。率先開口問道:“你是鋼牙家的那個混血孩子吧?”
肖啟明心中驚疑這女人為什么認識自己,面上卻只是輕輕點頭應了一聲,女人隨后又說道:“那你進來說話吧。”
不待肖啟明同意,女人的腦袋便消失在了窗口,隨后屋內(nèi)便只剩“咚咚咚”走路的腳步聲。
直到屋門被打開,肖啟明仍沒有想明白女人讓他進去的原因。心里有了好幾個猜測,但都因為不太靠譜,被他給否定掉了。
打開屋門的女人看到肖啟明仍在窗戶下發(fā)愣,柳眉一豎又出聲譏諷道:“怎么不敢進來?剛才偷看我時的膽子呢?”
發(fā)現(xiàn)自己躺著也能背上偷窺罪名的肖啟明挪動步子到了吊腳樓的樓梯下,卻沒有繼續(xù)上前的意思。仰面對著女子解釋道:“姐姐,我沒有偷看你或是做其他壞事的意思,我只是迷路了,我想問個路。”
“呵呵呵呵……呵呵……姐姐?你叫我姐姐?你果然和你父親一樣,滿嘴的花言巧語。不過看在你這聲姐姐的份上,你今天就算是來偷窺的,我也原諒你了。”女人笑得很夸張,整個人都向后仰出了一個夸張的角度。
聽見這女人提到了斯溫,還說他喜歡花言巧語,肖啟明本能得就不想惹這個麻煩。尤其是這女人看起來就頗有風情和姿色,以斯溫那花花公子的性格,鬼知道他有沒有招惹過人家。所以肖啟明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回應道:“姐姐,我再解釋一遍,我真的不是偷窺,我就是想單純問個路,你站著幫我指一下就可以了。”
女人聽完肖啟明的話,用手將凌亂的頭發(fā)往背后稍稍捋了捋,臉帶笑意的說道:“那我是誤會你咯?你是過來找你父母曾經(jīng)居住過的房子的,是吧?”
本來只打算問路的肖啟明一聽這似乎是觸發(fā)了隱藏任務的架勢,馬上就改了口:“是的,姐姐。之前有聽舅舅說過,母親住的房子就在這附近,但我找了半天也不確定是哪一個,你這邊方便告訴我一下么?”
女子從樓梯上走下來兩步,又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zhuǎn)眼連你都長這么大了。我和你母親很熟悉,你還是進來先喝口水吧。你既然尋過來了,你有什么想問得,我也就都告訴你。”
說罷她就直接轉(zhuǎn)過了身,將及地的裙擺提起一截,“噔、噔、噔”得上了樓。肖啟明偷瞄了一眼她的背影也跟著上去了。
走進屋內(nèi),肖啟明的眼睛就不自覺的四處掃了一圈。屋子里的家具挺多,但都比較陳舊。常用的桌子凳子都擦拭的一塵不染,但不常用的躺椅還有個放雜物的柜子則布了層細灰。通往后院的過道旁有一排木架,上面用陶盆栽培了幾株不知名的花草。可能是主人照顧比較好的緣故,其中兩盆此時竟在這室內(nèi)開出了艷麗的花朵。
女子也注意到了肖啟明觀察的眼光,沒有出言打斷他,只是從壺里倒了杯水放到了桌上,并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主人家都已經(jīng)倒水招待了他,肖啟明自然也不好再亂看。側(cè)著身子坐下,捧起水杯在嘴唇上輕抿了一口,輕聲說了句“謝謝”。
女子將窗戶稍微掩了一半,便坐到了肖啟明左側(cè),看著他說道:“你跟我也沒必要這么客氣,我叫蝶泉,你母親火蕊是當初在采摘隊里帶我的師傅,我受過她很多照顧。”
知曉了眼前這個名叫蝶泉的女人與這具身體母親的關(guān)系,肖啟明心里也沒什么驚訝。看著女人的面部含糊得說道:“我舅舅鋼牙和我說過,我母親生我的時候也就只有二十歲。她當時的年齡在采摘隊里本身就算是比較小的了,我不明白她是怎么成為你師傅的。”
蝶泉對肖啟明會發(fā)出疑問有些意外,又捋了捋額頭上的劉海:“沾上人類的血統(tǒng),就會有多疑的毛病嗎?”
“你母親火蕊大我四歲,我十五歲參加采摘隊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隊里干了四年,有相當豐富的經(jīng)驗了。本來帶我的那位師傅嫌我的手腳比較慢,對我的態(tài)度一點都不好,最后把我推給你母親,所以她才成了我?guī)煾怠!?
肖啟明自覺現(xiàn)在渾身上下并沒什么東西值得他人圖謀,聽完蝶泉的回答也徹底放心。吞下口中的茶水,換上一副笑臉說道:“蝶泉姐,我不清楚你怎么稱呼我母親,但我還是這么叫你吧。畢竟你看起來就比我大不了多少,要是讓我喊別的稱呼,我是真的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