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求推)“當然不是高雪儀,瞧你緊張的,就算我送,人家高姑娘也未必肯收啊!”朱光昭看透了陸謙的心思,調侃道。
兩個人正在閑聊,李輝大步走過來,那個羅衡跟在身后,不停地向李輝請教什么“文學上的問題。”
“你回來了。”李輝站在陸謙面前,“辛苦了。事情辦得怎么樣?”
“大哥,靳家已經被我們給搶光了。”陸謙得意的一笑,“這是那老東西的寶貝,也讓我搶過來了。”說著從腰間拔出那把金色的小匕首,雙手遞給李輝。
李輝看了看,這把匕首是鐵質的,外表平滑,刀刃是明顯的灰白色,很明顯采用了夾鋼工藝,他拿在手心看了一會,轉手遞給朱光昭。
“光昭,這柄小匕首就送給你了。”
朱光昭接過匕首,愛不釋手,口中連聲謝謝大哥。李輝拍拍他的肩膀。告誡他多和黃宗羲學些治國安邦的學問,將來用得上的。
“是,是!”朱光昭激動的應承道。看看,大哥還是將希望放在我身上的,妹妹每天凈瞎尋思!
“我且問你,家國天下,哪個為重?”李輝考問道。
“家國?”朱光昭撓撓頭,“當然是天下重要了。不過要先有家,家成國,立國之本,在與社稷,社稷之源,方為天下。”
“知行合一,是在知中行,還是在行中知?”
“于知后行,在行中知。”朱光昭答道。
“學得不錯,你要努力!”李輝笑了,走上前來拍著朱光昭的肩頭,“光昭,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啊,要多學多看,知道黎民之苦,常思稼軒之難。明白了么?”
“大哥,我明白了。”朱光昭也不是傻子,李輝的這番話就是讓他體恤百姓,輕徭薄賦,勸課農桑。
幾人正在閑談間,岳瑤一臉壞笑的走過來,李輝頓感頭大,這丫頭捉弄人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千萬不要被她抓住小辮子,千萬不要惹她!
“李輝哥哥,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你在忙什么呢?”岳瑤一臉天真,站在他面前,“什么時候還錢?”
“還錢?我根本沒欠你錢啊!”李輝大叫冤枉,“小丫頭,這招都玩剩下了,換一招吧。”
“不給錢好辦,我去和瑩姐姐說去。”岳瑤也不廢話,轉身沖朱光昭甜甜一笑,“昭哥哥,你看輝輝不給錢,怎么辦?”
“這個,岳姑娘,我也沒辦法,你還是向你哥哥要吧,他一定會給你買糕餅的錢的。”朱光昭急忙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岳琪。
“好,你們都不給錢,我也沒辦法,不過出了什么事你們不要后悔。”小丫頭滿臉怒氣的走了,“該死的小輝輝!”
“小輝輝?是說我嗎?”李輝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大家飽含同情的點頭,對李輝的處境表示十分悲痛的支持。
“我暈啊!”李輝拍拍腦袋,遭了,被這個小惡魔纏上了。急忙讓陸謙追上去,送給她三十兩銀子,拜托以后不要那樣稱呼了。
“還是小輝輝最好。”收了錢的岳瑤一眨眼,“小陸哥哥也是好人。”
“還是拉倒吧,我寧愿當惡棍。”陸謙一哆嗦,轉身就逃。
李輝站在掘港的東門,面前是已經補充完畢的五支軍隊,穿著嶄新的軍裝,齊刷刷的站成方陣,煞是壯觀。
新軍裝采取靛藍、茜草、梔子、柿葉等幾種原料做出青、紅、黃、黑四種色彩,之后不均勻的涂在布料上,形成一種簡單的迷彩樣式,作為制作軍裝的原料。而帆布成為制作軍裝的布料。也使牛仔褲提前二百年來到世間。
當然不是按照牛仔褲的樣式制作的,所有的軍服都是右衽漢服,做了小小的改動,使用皮制的束腰,上面打制了很多小孔,以便懸掛物品,每件衣服上都在左腋下縫制了口袋,用來裝東西。
對于這個改良,黃宗羲表示不滿,既要復我漢人衣冠,為何還要改制得不倫不類,徒為滿人取笑耳!
李輝對此的解釋是服裝在每個年代都會發生變化,因為各種各樣的勞動和工作增多,我們也需要對服裝進行微小的改良,這也是時代的進步。
至于石門營,他們的裝束與其他四營略有不同,為了方便懸掛霹靂雷,他們都斜挎著一條背帶,上面扎著無數的小孔,以便將霹靂雷掛在身上,腰間一柄腰刀,身后還背著一個帶著雙背肩帶的據說叫做“書包”之類的東西,主要的作用就是裝霹靂雷。
這個書包也是士兵們的必備品,李輝原想著制作大量的軍用毯和防水橡膠布作為行軍途中的取暖設備,而且這個書包里可以裝很多東西:火藥、鐵砂、通條等等,還可以裝吃的,簡直就是個百寶箱。
武器殊無變化,只是石門營徹底改成了擲彈兵營。岳琪的金山營也在向騎兵營轉變,士卒多訓練騎術,為將來做準備。
看著滿滿登登的一大片綠褐色方陣,羅衡驚訝的張大了嘴,這就是傳說中的東山軍?他揉揉眼睛仔細觀看,終于在這森嚴的軍陣中找出一點與眾不同的特點。
那就是,這些士兵的身上都帶傷!或多或少,有的人甚至已經被毀了容,他們的眼睛里顯現出的不是昏昏欲睡或者無所事事的表情,而是煞氣,只有常年沖鋒,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才有的煞氣!
“東山虎賁,名不虛傳!”羅衡贊嘆道,“只是數量少了一些。”
“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李輝微微一笑,“我東山士卒,皆能以一當十,千人軍陣,便可與萬人爭鋒。”
“既如此,還請前輩馬上發兵,攻克南京,匡扶天下吧!”羅衡已經等不及了。
“這個,我們還有兩個重要的盟友沒有來,等到他們來此會合,我們就可以四路進攻,一舉成名!”李輝看著茫茫大海,心中忐忑,不知道佟養甲會不會帶兵北上?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可真的就改變了歷史。
海面上天高云淡,雁行匆匆,哪來什么艦隊?
遠處一只海鷗從天邊掠過,一聲長鳴,尖利而富有穿透性,李輝看著海鷗像一顆流星劃過天穹,心中升起一種失落,真的沒有人。
順著海鷗消失的方向,漸漸出現了幾個小小的黑點,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是幾艘大船,為首的比巡風號還要龐大,如同一座浮動的高山。
大船后面是整齊的草撇船和海滄船,浩浩蕩蕩,總數在二百之巨,大量的蒼山船夾雜其間,傳遞信號,矯正航向,忙忙碌碌,如同勤勞的螞蟻。
這樣一支艦隊橫行海上,只要不是失心瘋,沒人敢去招惹。
艦隊緩緩北上,當進入掘港海岸時,船上鑼鼓喧天,許多人都在向岸上招手。
李輝看著站在福船上的那個依舊穿著滿清三品武官服飾的人,這就是佟養甲,本是遼東漢人,姓氏是百家姓中最后一位,在李成棟的威逼下反正,為了避禍率領船隊北上,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想的?
李輝想到這里,喝令一聲“東山軍全體將士,向后轉!列一字長蛇陣,歡迎貴客!”
軍令一下,士兵們整齊劃一的走步,轉身,在掘港海面上排成長長的一排,任憑海風吹拂發髻,這些剛剛穿上新軍服的士兵們精神抖擻的將東山軍的軍容展現給來客。
福船緩緩靠岸,每天川流不息的掘港碼頭現在也讓出泊位,巨大的三百料(長度單位,七尺=1料)福船緩緩停下,馬上有兩艘小船劃過來,迎接船上的人。
佟養甲走下福船,滿身依舊是清朝三品官員的裝束,東山軍的士卒們看著這個統領,雷通高喊一聲,“預備!放!”
火銃震天響,把佟養甲嚇了一跳,不一會他明白過來,這是在歡迎他呢,這個李輝,還真挺能整景。
“佟將軍辛苦。”李輝快步向前,行了個禮,佟養甲也是滿臉笑意,“敢問您就是維揚李仲卿?”
“正是!”李輝笑道,“佟將軍一路顛簸,還請里面坐。”
“客氣,客氣!”佟養甲也一抱拳,賓主二人一路走馬觀花的來到碼頭上,李輝將手下的幾員將官一一介紹。
“很好,很好!”佟養甲點點頭,將身后一個將領叫過來,“這是我的得力干將,人送外號‘小尉遲’的張翼張遠略。來,遠略,見過李將軍!”
張遠略向李輝一抱拳,“久聞將軍大名,渴望得緊,老張我粗人一個,還請李將軍多多海涵。”
“張將軍說笑了,我這軍中也都是好漢子!咱們喝酒去!”李輝一打眼就知道這個人定是豪爽之輩,和雷通比較類似。
“有酒?小的倒是要先干上三大碗,哈哈!”張翼也跟著大笑起來。
李輝在前面帶路,陸謙、羅衡等人跟在身后,高元華迎面走過來,李輝并沒有理會他,兩個人擦肩而過,形同陌路。
海上起了微風,掘港內人聲鼎沸,東山軍士卒們都興高采烈的招待遠來的客人,腰刀磕在桌腳,發出當當的聲音。
石見銀山,位于東瀛海外。山中多銀,土民不知。太祖遣兵開發,歲得億萬之數。興工廠,開書院,修水利,勸農桑。皆賴其力。
《華夏新錄》礦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