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周通傳來消息說已經(jīng)成功的封鎖了長江口,將敵人的江防部隊和運輸部隊打散了。..”陸謙回答道,“還有,東瀛那個張翼派那個什么野的也到了,現(xiàn)在正在城里休息呢。”
“今村秋野?他來做什么?莫非銀州有失?”李輝下出一身冷汗,“是不是銀州有失?”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肯先說話。最后李輝看到王秀楚目光閃爍,便讓他說來。
“回大哥的話,銀州倒是沒有失誤,但是我們的運輸船只在海上被不知來歷的艦隊偷襲,已經(jīng)損失了好幾船的銀子。銀州的那個鐘良也傳來信息說最近總有來歷不明的部隊偷襲,我們的礦工死傷很多。”
“看來有人眼紅了。”李輝點點頭,“把戰(zhàn)場清理干凈,一個草刺都不要落下。”說著站起身,搖搖擺擺的向掘港城走去。
城中一片狼藉,羅衡的那支潛山飛旗寨的步兵營已經(jīng)損失殆盡,只剩下四百多傷兵,在地上躺了一大片,偏偏傅夢弼率領(lǐng)的三千多士兵連個毛都沒傷著,由此謠言滿天飛。
東山軍眾人也對傅夢弼這種見死不救的精神感到詫異,這小子做事也太過火了,大家都在前線拼得你死我活的,你小子按兵不動,安得什么心?
李輝直接走到傅夢弼的軍營,手里拎著的仍是那條經(jīng)常隨意執(zhí)法的皮鞭,他看到傅夢弼正躺在床上,吞云吐霧。
“鴉片?”李輝心里一緊,鴉片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流傳了么?
鴉片在明末就已經(jīng)流入中國,當時稱“福壽膏”,由于價格昂貴,只有少數(shù)有錢人才用得起,而這傅夢弼現(xiàn)在正在享用此物。
“傅夢弼,起來吧”李輝推了他一把,“這場仗你出力不小,我來好好的獎賞你。”
傅夢弼從床榻上坐起來,看著李輝,冷笑一聲,吸進最后一口鴉片,突出一個煙圈,舒服的瞇起眼睛,臉上全是陶醉的表情。
“侯爺,找我何事?”傅夢弼享受夠了,這才扭過臉來對著李輝,卻沒有發(fā)現(xiàn)李輝的臉色已經(jīng)沉得像水一樣。
但是李輝現(xiàn)在滿臉血污,傅夢弼也看不出來他的面色表情變化,也就沒當真。
李輝的手指甲不停的摳著臉上已經(jīng)凝固的血污,一塊塊的凝血摳下來,擺在桌子上,好像一幅世界地圖。
“我想問的是,你的軍隊為什么沒有參戰(zhàn)?”李輝的聲音都變了。
“我……我……”傅夢弼一時語塞,手懸在空中,瞪著眼看著滿身殺戮之氣的李輝,嚇得一骨碌跪在地上,“侯爺饒命下官貪這口福壽膏,失了戰(zhàn)機,請侯爺責罰”傅夢弼雖然跪倒在地,但是面色倨傲,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饒得了你,兄弟們也不會饒你走”李輝一把扯起傅夢弼就往外拽,傅夢弼拼命掙扎,最后拽脫李輝的手,站起來,“李仲卿,別以為這是在你的地盤上,我傅夢弼照樣能調(diào)動三千將士與你血戰(zhàn)”
“呵呵,你的皮子緊了吧”李輝手持皮鞭,笑吟吟看著傅夢弼,“給你三秒鐘時間收回剛才的那句話。”
“李仲卿,別欺人太甚老子才不愿出城替你賣命”傅夢弼見李輝一個人前來,嘴角冷冷一笑,“左右,將這個賊子給我綁了,送到滿清那里領(lǐng)賞,不失封侯之位”
呼啦一聲從側(cè)門竄過幾個兵卒,正要靠近李輝,李輝哼了一聲,皮鞭子兜頭抽下,“兔崽子,敢這般裝橫,讓你嘗嘗老子的鞭子”
“快,哎呦快把他抓起來”傅夢弼連連躲避,那幾個士兵也都面面相覷,最后一個比較機靈的看出點門道,一個箭步?jīng)_到前面,抬腳將李輝踹倒在地。
“快綁了他”傅夢弼大聲喊道,那幾個正在發(fā)愣的士兵也都警醒過來,急忙上前將李輝捆住,連嘴也給堵上。
“李仲卿,你的死期到了”傅夢弼哈哈大笑,“要不是你這賊子,老子早就將潛山飛旗寨獻與滿清,高官得做了你可倒好,非逼著石城王殿下千里迢迢跑到你這掘港來,不是要吞了我們么現(xiàn)在你不也成了我們的階下囚?”
“老大,怎么辦?”那個一腳將李輝踹倒的士兵問道。
“怎么辦,馬上砍下他的人頭,送到京師,咱們可就有大筆的銀子了”傅夢弼笑道,“你們留在這,等到我領(lǐng)滿清兵來,里應外合,破了這賊城”轉(zhuǎn)身來到李輝面前,“李仲卿,五行循環(huán),水德當立。大清取代天下乃是天命所歸,我勸你還是識時務(wù),不失封侯之位。”
李輝瞪圓了眼睛,心中將傅夢弼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好幾遍,但是這也沒有辦法,敵人的刀已經(jīng)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刀鋒下落,李輝眼看性命不保,正在這個時候,房門不知怎么的吱嘎一聲開了,那個士兵起身起關(guān)房門,突然發(fā)現(xiàn)門外密密麻麻的沾滿了人,一個個憨笑著看著屋子里的人。
“玩得很好啊傅夢弼”雷通走進來,手捧大刀,刀身還有濃重的血痕尚未擦拭。
傅夢弼全身猛地哆嗦一下,差點沒坐在地上,扣住李輝的咽喉動脈,“別動,動一下我就弄死他”
雷通并沒有在意,一步步向前,走到傅夢弼身邊,像拎小雞一樣把他薅起來,“兔崽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連老大也敢動兄弟們,抓下這幾個挨千刀的賊子,給我綁在院子里”
“是”這些剛剛從戰(zhàn)場上走下來的士兵個個如狼似虎,一把將那個踹倒李輝的士兵按在地上,碩大的拳頭雨點般砸下,這個士兵哭叫連連,銀牙打碎,玉面流血。被打得沒了人形。
“,別給我打死了”雷通不滿的呵斥道,這些士兵方才住手,將他和傅夢弼等幾個叛亂分子提了出去,綁在院子中的柳樹上。
雷通連忙將李輝救起來,李輝干咳了兩聲,滿面通紅,罵了一聲娘,“傳令東山軍全體士兵集結(jié),我要清除雜草”
掘港城南門,上午還是戰(zhàn)場,下午就變成了整訓場,潛山飛旗寨的士兵們被東山軍圍在當中,忍受著他們利劍般的目光。
“傅夢弼,圖謀篡逆,綁架領(lǐng)袖,與滿酋勾結(jié),狼狽為奸,準備和敵人里應外合攻占掘港,屠殺滿城百姓”李輝站在城頭,看著下面的士兵們大聲說道。
眾多士卒起了騷動,有十幾個飛旗寨的士兵被憤怒的東山軍拉了出來,拳腳相加。李輝皺皺眉,沒有阻止。
“對這樣的逆賊,我們該怎么處置?”李輝大聲喊道。
“殺了他”
“殺了他”
喊聲如雷。
“好,就遂了兄弟們的意思”李輝一腳將捆成粽子的傅夢弼一腳踹下城墻,“兄弟們,幫我把這狗賊撕成碎片”
飛旗寨人人自危,生怕李輝以此發(fā)動清洗,很多人都把手扣在腰刀上,準備和東山軍決一死戰(zhàn)。
但是面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東山軍,他們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眼看著傅夢弼被扯成碎片,東山軍的憤怒的心稍稍平靜下來,李輝也是出了口氣,,長這么大沒被人這樣羞辱過。
“飛旗寨全部兵丁劃歸羅衡麾下,改名飛旗營,編為民團一類,負責防守通州以南的治安緝捕事宜。”李輝面無表情的發(fā)布這個新命令,羅衡一臉死灰,原本他以為這次自己的部隊完全可以憑借死守掘港的功勞升級為主力部隊,沒想到因為傅夢弼這條臭魚壞了他們的大好前程。
“賊子壞我的好事”羅衡怒極,將那幾個參與謀殺李輝的士兵提起來,賞了他們好大一頓耳光。
“東山軍的士兵們,我準備從你們中間挑選最強悍最忠心的士兵組成禁衛(wèi),保衛(wèi)我的安全。”李輝緩緩說道,城墻下已是一陣沸騰。
“我要加入”
“我要保護老大”
“老大,誰再敢……”
真如菜市場般吵鬧。
“哎”李輝也沒有辦法,民意,最后他決定以比武的方式進行挑選,只有二十八個名額。
李輝趁此下令對全部在職士兵進行編號,每個士兵都發(fā)給印有唯一號碼的腰牌,謹防別人混進來搞破壞。
這項工作就交給王秀楚來做,李輝覺得有些累,心情也很不爽,將那幾個敢于行刺他的士兵都扔給憤怒的士兵,他就走下城墻,回到自己的住處。
李輝倒在床上,蒙頭大睡,等到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下午,他拍拍睡得發(fā)麻的腦袋,看看窗外的風光,外面草木凋零,冬天已經(jīng)到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瑩兒?你們怎么回來了?”李輝驚訝道。
“傻瓜,你都遇刺了,我還能坐得住么?”連夜從岑港趕回來的李瑩將一個方盤放到桌子上,坐在李輝的身邊,“大哥,苦了你了。”
“苦什么?一點都不苦。”李輝笑笑,“就是打了兩場仗,有些累罷了。”
“胡說,你看看你肩膀上的傷口都化膿了,還在這嘴硬”李瑩嗔怪道,“還不馬上讓大夫來看看。”
“這不妨事,都是小傷。”李輝看看胳膊上的那道傷口,果然已經(jīng)化膿了,這么多天來自己還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
“來嘗嘗我的魚湯。”李瑩端過來方盤,李輝提鼻子聞了聞,“好香啊這又是誰的手藝?”
“當然是我的”李瑩笑道,“大哥,我這都是和錢秀學來的。”
“錢秀,錢秀那丫頭現(xiàn)在怎樣了?”李輝有意無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