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挖出來的?洛心兒畫筆一停:“此事京城各處都知道?”
“太子殿下運回時裝在大箱子裡,只說是自己喜愛的玩意,連皇上都未必知曉。”那丫鬟繼續說著,甚是恭敬。
可是剛纔扶慈賤人看到了她最好不要壞太子哥哥的事!
洛心兒緩緩的點點頭,眸子中的光彩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意味,隨後,開口吩咐道:“你速速把消息傳給我爹,注意不要走漏風聲,否則——”
“紅蓮明白!”丫鬟身形一滯,而後匆匆離開,那走路的模樣,哪裡是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鬟
南宮瑾佑主院的偏院。
“青青,快幫我收拾我的東西收拾出來,我要回無鸞居。”扶慈七手八腳地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回無鸞居?小姐爲何要回去?”青青不解:這大安朝,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住這裡,怎麼小姐卻避之而無不及?
扶慈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嘴脣動了動,終究只說了句:“既然太子殿下已經回來,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就不能在此叨擾殿下了。”
“可是——”青青一急,邁上前去還要說話,卻從外間聽到一句冷冷的話傳來。
“可是什麼!快快收拾滾出去!”
去南方一個月裡,南宮瑾佑的腦子裡居然時常浮現這個女人的影子,自己忙的要死還莫名其妙命人蒐集南方祛疤良方,如此脫離自己掌控的事情已經讓南宮瑾佑非常憤怒。下朝回來就眼巴巴的往這裡趕,誰知還沒進門就聽到她要走,南宮瑾佑更是怒上加怒!
聽到這話扶慈一愣,南宮瑾佑走進來,正好看到拿著衣服在牀邊發愣的扶慈。
“參見太子殿下!”青青連忙跪下行禮。
南宮瑾佑視而不見,隻眼睛盯著扶慈的臉看。小巧的鼻子,微張的紅脣,迷濛的大眼,如黛的柳眉,飽滿的額怎麼左額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疤?左臉頰上也有!看來那些庸醫真的是活夠了!南宮瑾佑衣袖裡的手緊緊地握成拳。
不過,不僅沒有怪罪扶慈的失神,南宮瑾佑甚至抱有一絲僥倖的心理湊過去,笑道:“怎麼,看到本宮,竟如此欣喜?”
“見過太子殿下!——”猛一回神,眼前放大的俊臉著實讓扶慈嚇一大跳,連忙跳開。
南宮瑾佑看上下打量了扶慈一下,突然間卻不知在生氣什麼,吼道:“滾出去!”
扶慈聽到這難聽的話,也不回嘴,擡腳就走了出去。
半響,屋裡傳來一陣瓷器撞牆破碎的聲音。
扶慈腳步一頓,微微回頭瞧了眼緊閉的房門,青青的臉上也竟是擔心的神色,“小姐……”
每次和他碰面都會不歡而散,這次要不是看到他清瘦而又嚴重疲憊的臉,扶慈纔沒提關於默朝的話,卻又不知被那人誤會成什麼了。
伸出手擺了擺,扶慈止住了青青的話頭,嘆了口氣,道:“走吧……”
衛府,衛朗書房。
“淵兒,這次見到扶慈,你可知道要說什麼?”
衛朗坐在案前抿著茶,盯著眼前的衛淵。
面前的少年將軍擡眼看著父親,眼裡的光華暗了幾下:“父親欲意何爲?”
“扶慈入東宮已經一月有餘,爲父很是想念。”衛朗放下茶盞,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衛淵:“想必扶慈也是一樣的,這次太子生辰,你且去與她敘敘舊,轉一下爲父的思念。”
衛淵自然知道父親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想通過扶慈的眼,掌握南宮瑾佑的行動而已。
腦海中瞬時便是那白衣飄飄的羸弱模樣,衛淵哪裡捨得!便說道:“恐怕太子已經察覺我們的用意,而且早有準備,扶慈自身難保,怎會探到什麼。”
“爲父到不這麼認爲,人是太子親自來要,之前也未曾謀面,單憑這點,扶慈那丫頭這會兒定是好得很。”
好得很衛淵回想那天太子看扶慈的眼神,充滿了貪婪與狡黠,心裡又是一痛!
沉了沉聲,衛淵纔回道:“父王,淵兒知道怎麼做了。”
只有站到最高處,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衛淵心裡暗暗發誓:扶慈,等我!
太子生辰宴會在即,洛心兒便停用了藥物,紅腫也快速消失了,恢復姣好的容貌。洛心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姿更是譽滿京城,這麼好的機會她怎會放過?於是洛心兒又是作畫又是練舞,倒是省了扶慈整日提防她報復了……
這兩天扶慈也讓青青去催張太醫拿那日的藥膏,馬上就要見到衛淵,扶慈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疤。
但得到膏藥已經用完的消息,扶慈一陣失落。又想著南宮瑾佑或許是有的?
“青青,這會子太子殿下在何處?”
青青轉頭看看外頭已經漆黑一片,連零星的月光都沒有,只有大風席捲著落葉,已然是深秋了啊。
“回姑娘,殿下估摸著在用膳,因我剛剛碰到雲姑等人拿著食盒急匆匆過去呢。”
青青跑到牀邊,看著扶慈入神的樣子,突然挪揄道:“怎麼,姑娘想殿下了?”
“想他?對,我在想他的藥膏!走,我們去找主院!”扶慈說完掀開被子,利落地穿上衣服就拉著青青往外跑。
窗外風很大,呼呼的刮過兩名少女的臉龐。
匆匆到達主院,卻被告知南宮瑾佑此刻在書房議事。
扶慈正糾結著要不要去打擾,正好這會兒洛心兒趕巧地也來到了主院。扶慈看到洛心兒白璧無瑕的臉蛋,心中一愣,隨即便猜想道定是太子的藥膏!而洛心兒看到扶慈臉上的傷疤,卻是意味深長地一笑。
“扶姑娘可是要找太子哥哥?跟我來吧。”不冷不硬的說完,洛心兒主人似的走在前面。
扶慈躊躇了一下,默默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