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慘叫聲淒厲不已,卻無法傳出這間密室。
南宮瑾佑白著一張臉,若無其事的把玩著扳指,偶爾擡起眼簾掃一眼對面的景象。
那被抓的刺客奄奄一息,身上佈滿傷口和污穢,他喘息著求著饒:“我說,我說。求太子爺放小的一條生路。”
南宮瑾佑冷冷的瞥他一眼,淡淡說道:“你說與不說,本宮自然清楚你身後的人是誰。不要妄想以此來與本宮討價還價。”
默朝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那行刑的彪形大漢像鞭屍一樣狠狠的將沾滿毒液的鞭子鞭笞在他身上,一鞭下去,又是一口鮮血飈出。
突然密室的門被推開,青青如鬼魅一般推門而進,瞬身到南宮瑾佑身旁,恭敬的蹲低身子稟告道:“主子,姑娘醒了。”
南宮瑾佑眼裡閃過一絲欣慰和放鬆,點點頭,揮了揮手。遞了一個眼神給默朝,後者瞭然的點點頭後,南宮瑾佑便退出了密室。
***
微弱的燭火,搖曳著暉在牆壁上,置了暖爐的屋子暖融融的卻讓人覺得窒息。
牀上的人蒼白弱的似一張白紙,南宮瑾佑進門滯後於竟感覺自己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嘉嘉。”他親暱的叫起了扶慈的小字。
站在她的牀前,卻不敢去觸碰她半分,唯恐一個動作重了便傷到了她。
扶慈默默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讓剛懷孕的少女皺起了眉頭,“你殺人了?”她問道。
南宮瑾佑揚揚眉,順勢坐到了牀上,答道:“沒有。”
扶慈似有嫌惡的直起了身,靠在牀榻上,卻問道:“你說孩子出生後就放我走,是不是真的?”
南宮瑾佑頓住了正要去撫摸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卻見她的眼裡少了往日的情愫,多了一分疏離。
“你……是不是在怪我讓老四帶你走?那是因爲……”南宮瑾佑開始嘴拙的想要解釋這一切。
“不是那樣的,”扶慈別過掉落在額前的細發,將它別近耳後,淡淡說道:“我不在乎那些,你現在知道我懷孕了,無論如何你是一定不會讓自己孩子受傷的,現在我總是安全的。”
“……”南宮瑾佑想說些什麼,話到喉頭,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砰”的一聲,南宮赫烈突然推門而入!
“大哥!”他急忙忙的吼道。“魏瀧月那女人估計著了別人的道!恐怕是叫人去找了扶慈麻煩……”
他邊說著,邊跨進裡屋,正好見到牀上的兩人。他愕然。
“扶……扶慈……”他睜大了眼睛,又看到一旁正淡淡看著他的南宮瑾佑,心頭突然一緊,什麼事兒還難得住他南宮瑾佑。
南宮赫烈喉頭似乎有些乾澀,喑啞說道:“原來……扶姑娘無事,那便最好了。”
“多謝王爺掛心。”扶慈軟軟一笑。
“咳……”南宮瑾佑咳嗽一聲,將南宮赫烈的視線調轉到了自己身上,他問道:“你去過魏府了?”
南宮赫烈回過神,點點頭。謹慎答道:“而且,此事,我懷疑……”說到這裡,突然又頓住了。
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南宮瑾佑皺了眉,不高興的斥道:“你何時也成了這般德行?有何話直說便是了。”
南宮赫烈望了扶慈一眼,發現對方也在仔細的聽著自己的話,又打量了南宮瑾佑一眼,才緩緩說道:“我懷疑此事,太子妃是分明知曉的。”
“呵呵。”南宮瑾佑卻是勾起嘴角,輕輕一笑,道:“這不奇怪,借刀殺人本就是她最得意的手段。”說完,又轉頭去望了眼扶慈,似乎有著隱隱的心疼。
“說來的話,魏瀧月這一鬧倒是好的。”扶慈突然說話了。
南宮瑾佑與南宮赫烈同時回過頭,望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王爺去找魏瀧月,想必也是爲了我的事與她有條件相談吧?不過,必是沒有談妥的。”扶慈抿著薄脣,蒼白的臉上含著若有若無的淺笑。
南宮赫烈揚眉,道:“你如何知道沒有談妥?”
“若談妥了,王爺便不會急忙來找太子去救我了。”簡單的一句話似乎解釋了所有問題。對啊,魏瀧月與南宮赫烈本就是有婚約的,若談的妥當,哪裡還有來找南宮瑾佑求救的事兒。
“既然你也知道沒有談妥,那你爲何說她這一鬧卻是好的?”南宮瑾佑開腔了。
扶慈仰著頭,盯著牀上的鏤空雕花,淡然說道:“朝廷官員放縱女兒買兇殺人,不顧慎王仍在查案期,藐視皇令,蔑視親王。其罪當誅。”
南宮瑾佑低低的笑出了聲兒,似自言自語道:“嘉嘉果真是極聰慧的。”
“如此一來,不用老四和我們再去費心神力的考慮諸多,魏家自己便也不敢再咬著人不放了。”南宮赫烈滿眼驚喜。
他突然又想到:“只是……魏瀧月也不是傻子,萬一她不承認……”
“根本不需要她承認、”扶慈聲調微微提高了些,“此事無需得到她的承認,把那刺客往魏大人面前一扔,他爲官多年,相信自然明白應該如何做了。雖是爲人父母,但一個已死的女兒,分量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還活著的一大家子人的。”
說後句話的時候,扶慈眼裡閃過一抹悲哀,南宮瑾佑看到她下意識的扶住自己的肚子。眼神一黯,卻也沒有再說話了。
“那,大哥……此事便由我去辦吧。”南宮赫烈主動請纓道。
南宮瑾佑沉默半晌,南宮赫烈快以爲他沒聽到自己說話時,才見他慢慢擡起頭,淡淡說道:“不。我自己去。”
***
入了半夜。縣主府內依舊是那間屋子,院子開外,都沒見到半個人影。
曖昧的氣息流轉在男女之間。安宜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衛淵身上的味道更讓她著迷。比之南宮瑾佑的那種明顯的殺氣和凌厲,衛淵的那種陰柔的力道更能讓她著迷,無關權力,皆是一種獨特的慾望。
“怎麼?多日不見,今個兒好不容易見了一面卻是來興師問罪的?”安宜的手如蔓藤纏上衛淵的腰,卻又不像擁抱那麼貼切,拿捏的穩準的尺度正是讓男人心猿意馬的誘惑。
衛淵黑著一張臉,猛的轉過身子,手下滑,狠狠的攬住安宜的腰身,惹來女子一聲輕喚。
“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不要再打扶慈的主意!你居然敢夥同那幾個不怕死的女人一起對付扶慈!”衛淵手施力,這力度卻讓安宜巧笑顏顏。
“這是什麼話?”安宜雙手順勢摟住衛淵的脖頸,媚眼如絲,“扶慈是誰?那可是太子爺的女人,除了我,當然還有太子妃,更甚,還有魏大小姐將她視爲殺妹仇人。你說,怎麼是我主謀的?”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那地方除了你沒別人知道!那刺客不過是僱傭而來,洛心兒不會那麼蠢,能這麼做的只有魏瀧月!不是你告訴魏瀧月的還有誰!”衛淵臉色無波,兩人距離極近,親密舉止卻是各藏心事,暗自針鋒。
“呵呵。”安宜冷笑一聲,不再否認,繼續說道:“扶慈現在回了東宮,與你與我也無害。有麻煩是魏家,你何須動怒,再說……”安宜的手摸摸下滑,柔柔的大膽的探進衛淵的胸前,勾魂奪魄般說道:“你不覺得,面前有些事物比那生冷的扶慈更來得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