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走出門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嚇了些冷汗,這個魏文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小心謹慎了!
女兒當上了太子妃,另一個是裕王妃,如此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難道不值得高興!
佟氏想不明白,揮了揮手絹,似乎在空氣中揮走了煩悶,撇了撇嘴,徑直去了大女兒的院子……
院子裡十分靜謐,下人在自顧的打掃著,看見佟氏,恭敬的行個禮,又繼續起來手上的活計。
“瀧月……母親來看看你。”佟氏一邊說著話,一邊推開了門。
想象中女兒興高采烈的迎接卻沒有到來,而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大小姐呢!”佟氏氣急,大白天的,人還不見了?!這是要出嫁的姑娘,未來的裕王妃。越想越生氣,佟氏吼道:“你們這些混賬奴才!大小姐可是裕王妃,你們竟然看不好她,萬一有個什麼事兒,你們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夫人息怒……奴婢也不知啊……”小丫頭一直在打掃院落衛生,不曾進過魏瀧月的坊間一步……
佟氏亂了心神,狼嚎似的吼叫著:“來人啊!大小姐不見了!”有些豐滿的身材一陣顫抖,邊揮著手絹邊往大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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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女子歡快的笑聲從院子中傳來,剛剛踏進大門的洛天霸就不由舒暢了心情。
自己的女兒便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是最重要的人。
“心兒,瞧瞧你,笑的這麼大聲,哪裡像個女孩子、”洛天霸走過去,雖是責怪的話,卻滿是寵溺的味道。
正在與侍女玩鬧的洛心兒連忙扔下手中的毽子,快步的似兔子一般,拉起了洛天霸的袖擺,左右搖晃,撒起嬌來:“爹爹,不許嘲笑我!”
“哎呀,是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過不了多久呀,我的心兒就是太子妃了!往後老臣見到太子妃還得下跪行禮呢!”洛天霸颳了下洛心兒高挺的鼻樑,看著自己的驕傲,心裡滿是興奮和自豪。
他的女兒即將成爲太子妃,未來的國母,那麼他的地位,整個洛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到時候……
哼。洛天霸心頭冷笑一聲兒,衛朗,劉未之流的,可就囂張不起來了。!
“對了,爹爹……”洛心兒撒嬌似的拽了拽洛天霸的袖擺,說道:“今日心兒想去趟東宮。”
“你去東宮做什麼?大婚在即,女兒家怎這麼不知羞?”洛天霸說著調笑女兒的話,話中卻並無阻止她的意思。畢竟,洛心兒與南宮瑾佑從小相識,況且,兩人的婚事幾乎是早已的既定事實。也就不再忌諱這些了……
洛心兒頗有深意的笑笑,大眼中流露出算計,低聲道:“衛淵現時不是在您的軍營裡嗎?我得去給那女人一點好處,省的嫁過去後她找我晦氣。”
聽她這麼說,洛天霸只是輕輕一笑,自己女兒什麼心思,他當爹的豈會不知道。說什麼給那女人好處。只怕是去添堵呢。洛天霸揉了揉洛心兒的腦袋,十分寵溺。笑說:“去吧,爹爹只告訴你,別觸到太子爺底線。”
“是。”洛心兒甜美一笑,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詭異弧度。
衛淵?自從聽說他來了洛家軍帳下後,她可是一面都沒見著過呢。只不過,到時候愛怎麼說都隨自己高興就是了……
甚至可以想到那女人聽到關於衛淵消息後的緊張神色及表現,洛心兒心中就如盛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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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後。
扶慈也就搬到了南宮瑾佑的主院,不過過程,絕非她所想的罷了。
南宮瑾佑提建議的那天翌日,遭到扶慈拒絕後,不過在後花園呆了一炷香的時間,再回偏院去,卻發現,整間屋子已空無一物了……
“聽說,裕王爺不日後將會搬離東宮?”扶慈一邊拿著剪子修剪著屋內的盆栽,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瑤兒閒聊著。
瑤兒福了福身,答道:“是的,近日來,裕王爺常在宮中,據說是商量下月大婚的事宜呢。”
“大婚?多久?”扶慈揚揚眉。
瑤兒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月二十吧。話說回來,姑娘,下月初八就是太子爺和洛郡主大婚的日子呢。十天不到了……”
扶慈一愣,而後有些呆滯似的喃喃道:“是啊,快了……”她的眼卻一直停留在眼前的盆栽上,不餘一物。
突然!一陣刺耳的打鬥聲傳來,扶慈靈敏的覺察出聲源處來自南宮赫烈居住的青衍居。
靜靜的等了一會兒,可那打鬥聲卻是有增無減。現時,南宮瑾佑去了宮裡,這東宮可別出什麼事兒纔好。
扶慈細眉流轉,凝成一股小小的憂愁,順手抄起一旁桌上的赤魟短刀,對瑤兒說道:“我過去看看,你呆在這裡。”
“是,姑娘小心。”瑤兒膽戰心驚,自然是巴不得扶慈不讓她跟去的。
“混蛋無賴!還不快放開本小姐!”
“哼!你是誰?敢偷襲我家王爺!”待扶慈趕到,無吉已經制服了那叫囂的女子,橫著一把利劍懸於女子的脖頸上。
而南宮赫烈,一身白衫,如出塵不染一般,自顧的站在臺階之上,似看熱鬧一般睨著眼前的場景。
當淡綠色的衣裳和纖薄的人影闖入眼簾時,南宮赫烈才驀然開了口,道:“多日不見,扶姑娘可還好?”
“勞王爺記掛,扶慈很好,方纔聽見青衍居有動靜,這才趕過來一探究竟。”扶慈聲平氣和,聽不出別的情緒來。
瞥見她手中的短劍,南宮赫烈心裡瞭然。赤魟劍,削鐵如泥,殺人不見血的傳聞早已傳的爛熟。卻不知道,這把短劍,竟然是在這丫頭手中……
看來,她果真是那個影衛的女兒了……
南宮赫烈嘴角挽起輕笑,淡然說道:“謝謝扶姑娘掛心,你也看到了,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猖狂,不顧禮儀,不知尊卑。竟敢憑著三腳貓的功夫來窺伺本王。”
“你!”那女子氣急。狠狠的一跺腳,卻因身手不如人而漲紅了一張臉。面對南宮赫烈的譏笑,只能重重的哼了一聲而後別過頭去。
窺伺?
扶慈心有疑慮,掃視著眼前的女子,鵝黃色的覃棉小襖,下身是上好的凌袖絹裙,整身裝扮也是非富即貴的。再看頭上兩對頗爲招搖的珠玉花釵,料想,該是這京都裡哪家官家小姐纔是。
莫非?……
“看什麼看?!”那女子看見扶慈掃視的目光,本就憋屈的她頓時將怒火向扶慈撒了出來。
“大膽!知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誰?!膽敢放肆!”南宮赫烈身邊的侍衛頓時大開嗓門,吼了一句。
那女子臉色一白,瞬間卻也恢復過來。輕輕的說了句:“本小姐可不管你是誰。本小姐只知道你們再不放開本小姐,你們就倒大黴了!”
“哦?”扶慈揚眉,不由冷笑一聲。
“魏小姐,您這見面方式可是特殊,咱們大婚在即,你就這麼等不及?”南宮赫烈雙手抱臂,站在臺階之上,睨著被無吉制服的那名女子。
原來,這模樣清秀,行爲乖張的竟然便是南宮赫烈的未婚妻,魏家大小姐魏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