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南方,南方十二省中最富碩南一省,當然,富碩意味著人口密集,因此,軍隊一直為此頭疼,進軍了幾個月,擊斃喪尸無數,卻僅僅是摸到邊緣。
省份太多,經濟水平差距太大,在民間,人們沒有南一南二的說法,東南西北各十二個省,又每三省合一,統稱四大省,幾十年下來,隱隱有轉變為官稱的跡象。
南方總軍區坐立于第三南省,發展水平一般,卻勝在人少僻靜,便于軍隊訓練,武器藏匿,地位超然。
而目前路水查所在的二十三軍團,是南方分軍區內的兩大軍團之一,坐立于第二南省,本是用于分批訓練,精銳武器蘊藏,在人數方面遠遠不如另外三個軍團,遭遇喪尸洗禮,精密的器械幾乎全廢,所以才會如此頭疼,惜兵如金,城市收復計劃久久不得推進。
第四南省太過偏僻,山林極多,地勢險峻,又與南邊國度接壤,和平時期時主要由總軍區和其余兩個分軍區處理,所以不必考慮。
身處第二南省,二十三軍團的位置是很尷尬的。
西邊是總軍區的地盤,現在通訊崩潰,打通一條聯系通道是必然的事情,可是東邊卻是最最富碩的第一南省,自古就是通商港口,人口數量簡直爆炸。
地位與東部魔都北部國都平級,若是怠慢,災難結束后,一**清洗必定會下達。
以上內容當然不是廢話。
整個天朝泛起怪物災難,今不比昔,如今是現代化的戰爭模式,人海戰術早已經被淘汰,和平時期的七次大裁軍,讓當年建國的千萬大軍變成區區四百余萬。
百萬,不多,簡直可憐。
海陸空,還有負責外部戰爭的野戰軍,其中還包括了武警、特警、武裝部、甚至民兵的名分,再被喪尸感染動亂,數量折半,國力前所未有的低落。
再平攤成四份,人數,已經是一個可笑的名詞。
更譏諷的是,因為系統默默的攪和,人類引以為傲的高端武器多被廢除,研究部撓破頭皮也才堪堪恢復各處的簡單通訊,對于封藏地下的大殺器,只能干瞪眼。
如今,一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詮釋了一切。
面對血肉之軀的可悲怪物,軍隊只能拿起一根根‘燒火棍’去掃射,坦克這種鐵疙瘩被一棟棟豪華的住房限制,只能驅動著早已經被淘汰的老式裝甲車,為數不多的新式無電路車輛成為軍隊中最炙手可熱的裝備。
總而言之。
目前路水查所在南部分軍區,面臨人手短缺的窘境,雖有炮火洗地的無腦策略,卻不敢投入繁華的大城市。
只有用精銳軍人一點點消磨著喪尸的數量,喪尸不能生育,這樣下去,贏的,必定是人類。
至少,上層人員是這么想的。
忽然感到指尖一下燙手,路水查從回憶中驚醒,連忙把燒到手指的煙頭扔掉,愣了一下,看著地上的煙灰,輕笑起來。
這是內測者的優勢,絕對優勢。
對于大勢與走向,他們看的最是清楚,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細節處可以更改,可是必然之事不可能會被內測者這些攪屎棍給攪亂。
自己所在的港口城市是第二南省與第一南省的交界處,現在戰線拉大,第一南省的喪尸數量何等恐怖,沖進城里這種愚蠢的事情只會讓稀有的精銳軍人再三折損。
就是如此,安逸則亂,更何況是這群家人失散,戾氣上頭的臭丘八呢?
于是就有了陳宙這些兵瘤進城撈私貨,滿足自身私欲的丑惡現象。
而且,這只是雛形,城市收復得越慢,這種情況只會更嚴重。
而路水查,將是這群帶頭鬧事、帶起不良風氣的急先鋒之一。
很臟,也的確,他從來沒有干凈過。
上次分贓不勻,是上頭插手,只能說軍隊的腐化速度超過了人們的預計。
想想幾十年前南國內美利堅的大兵生活,是何等結局,很是叫人擔憂。
——不過……這關我弔事?
路水查又是一聲輕笑。
這般反應,落到其余九人眼里,心中有些苦澀。
想想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在城市里撈東西,卻被上頭一句話繳去大半,讓自家兄弟吃虧,放誰身上,想必都不會好受。
香煙燃盡,路水查摸了一下口袋,重新倒出一支,塞進嘴里。
好煙,當然是好煙,可是這股苦澀的氣味熏得畢藍一陣不舒服。
關掉保險,把手中的霞彈槍擱在旁邊,直接坐在路水查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唏噓道:
“我叫你一聲兄弟,上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這次是真的,我們作主,你有技術,以后每次分一成,別往心里去了。”
“哈……希望如此。”
神色有些低沉,路水查指了指旁邊。
那是一個保險箱,已經被打開,里面全部都是金閃閃的珠寶,兩根扭曲的鐵絲有氣無力的垂在旁邊。
畢藍無言。
不知是該說人們對于這些重金屬的追求太過灼熱,還是該說這些死物在歷史上發揮的價值太高,為了這箱沉重的東西,剛剛他們險些被堵死在珠寶店里,一名弟兄更是被變異喪尸劃傷,現在正在包扎傷口。
這位受傷的兄弟叫大胖,沒有說名字,在戰場上說名字,太生僻了。
人如其名,大胖,的確很胖,不過卻是壯胖,穩如泰山的身形,那肥腫得加人惡心的雙手有著可怕的力量,是十人小隊中最有力氣的家伙,也是最穩健的機槍手。
有趣的是,副手是他哥哥,叫大大胖,體型相對偏瘦許多,兩兄弟,九成半相似,相差的,只有下巴的一顆黑痣。
變異喪尸沒有感染能力,這是公開的事情。
但被劃出一道口子也不是好受的事情,血液溢出紗布,肥胖的臉上殘留著剛剛消毒時的扭曲。
暫時沒事,裝甲車還在迅速的前進。
傷口包扎完畢,大大胖臉上露出安然的表情,然后干脆的走到路水查面前,肯聲道:
“謝謝。”
“應該的。”
路水查起身點頭。
畢竟只是相處幾天,路水查在這個小隊里很是生僻,說起來話沒有那種融入感。
聞聲后,在場的眾人以一種很復雜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是**裸的打臉。
在突出珠寶店時,兩名變異喪尸與數十名普通喪尸涌了進來,若是街道上,他們當然不怕,可是被店內的柜臺所限制,這群精銳的前輩竟然被首尾不顧的隔開。
眼看拖帶著保險箱的大胖要被喪尸淹沒,卻不想一聲清脆的槍響擊斃了最棘手的敵人,隨后一陣干脆利落的掃射彈無虛發的摧毀包圍。
喔,拜托,你是新兵好嗎,一個只接受過三個月正規訓練新兵蛋子。
不過救人總是好事,看見自己兄弟無恙,這位做大哥的不得不表態,其余幾人心中的幾分不屑也蕩然消失。
戰場多真情,仗義多是屠狗戶,這群臭丘八沒有過多的心思,對自己人好,自然對對方好。
坦然一笑,大大胖也知道路水查不喜歡這些虛套的性格,也就拿起手里的槍支一點點檢查配置,尋思著什么時候找個機會好好的感謝一番。
麻煩當然沒有結束,再次進入城市,一是、畢藍等人對于路水查的愧疚,二是、上次收獲被上頭抽水后收獲太低,急于補充,畢竟這幾人,身后往往都是一家子。
收獲與風險難以權衡,但在路水查這個常年在城市里生存的老油條提醒下,一些低級而又容易犯的錯誤被避免許多。
聽著周圍的咆哮聲,路水查自信,如果沒有別人摻和,他有能力摸透整個城市,帶著這幾人掏空各處財物,甚至還能列出一張喪尸分布的圖紙。
這是一種本能,刻入骨髓的本能,如果城市逃亡是一項技能,那肯定是頂級。
心中默默的描繪出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圈線,副隊長一槍擊斃前方的一名喪尸,血沫濺上擋風玻璃。
“下一站是去酒庫?”
路水查忽然問道。
“是。”
畢藍很干脆的承認了。
然后補充道:
“是紅酒酒庫,城里有個醞酒酒庫,算不上名貴,不過都是一箱箱的,特制的,搬運方便。”
得到答案,路水查卻皺起眉頭,絲毫沒有在意可能遭遇的敵人,說道:
“為什么又是酒。”
“啥?”
畢藍驚訝一聲,仿佛聽到了一個很出乎意料的事情。
踢了踢旁邊的箱子,說道:
“煙不是有了嗎?第四南省的云煙,極品貨色。”
“哈哈……”
笑得尷尬。
內測時早已經脫離軍隊路水查似乎忘記了,香煙、美酒、女人,一直都是男人追求的東西,只不過,軍隊里,煙酒更加實在。
寂靜片刻,一陣粗獷的大笑蓋過了怪物們的咆哮,載著一車不法之物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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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歷史小說看多了,下意識用上這種文筆,貌似已經持續很久了。(捂臉)
PS:話說,歷史小說真是有趣啊。(一臉正色)
PS:哦哦,順便說一下,上面的是設定,大概,也許,可能,嗯,是設定,反正,作者是一種寫幾萬忘幾萬的生物,只要作者菌還記得,這就是正規設定……反正也差不多。(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