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支部。
之前的積累展現出來,回到宿舍的時候,時間遠比上次狩獵要快得多。
只是,遇到這個異樣的內測者後,路水查的心情很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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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不認爲這個奇奇怪怪的少女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曾經他也是獨行者,路水查很清楚獨行者們的脾氣,那少女怪異的反應也很符合長期沒有說話的獨居生活。
懷璧其罪,人類的劣性驅使下,內測者很難融入聚集地,許多內測時保留下來的行爲讓人們難以接受,看待事情的目光也是完全不一樣,若是有心觀察,很容易就可以發現不同的地方。
路水查已經把多餘的武器棄除,****折斷後丟進下水道,他不想節外生事,只留下應急用的一柄消防斧放置在清潔地區一棟辦公樓內的在消防栓裡,就算被發現也很難起疑心。
剩下來的時間裡,路水查不會再去狩獵喪屍,他還有二十點自由屬性值沒有使用,適應結束後,超過一百五十點的敏捷值已經是非人的程度。
思考中,路水查感到一絲飢餓。
想想,戰鬥時消耗的腦力和體力不小,提心吊膽的警惕那怪異少女後,一點點飢餓也是合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路水查很討厭飢餓,非常非常討厭。
彭軍他們還沒有回來,夜宵也就沒有回來。
看著空空如也的宿舍,沉思片刻,路水查往飯堂走去,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剩下的飯來燉粥吃。
畢竟這裡不是軍區,規矩沒有多嚴,清潔到大半夜的軍人不少,炊事班自然會照顧他們。
當然,米就擺在那,炊事班不在,還能自己解決,燉粥煮菜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慢悠悠的走著,站崗軍人很快認出路水查,口中的斥喝嚥了回去,身爲站崗的大半夜看見別人遊蕩自然不會開心,只是,草根出身的他不好得罪彭軍等人,雖說路水查只是一個片面人物,但也就看看,沒有多說什麼。
想了想,老是在站崗軍人面前晃悠也不好意思,路水查笑了一下,開口道:
“喂,阿表,我去炊事班那搞點粥喝,要不要打包一份給你?”
神色有些驚訝,刻意之下,這句話帶著一股江市的口音,這軍人也是江市人,雖說隔著幾個鄉鎮,但在這****人都有的軍隊裡,也算是半個老鄉。
既然是老鄉,就沒有多少隔閡了。
這站崗軍人輕笑一聲,十分意動,也不好離開崗位,就遞給路水查一個保溫飯盆,不客氣道:
“這狗逼天氣,吃點熱乎的也好,謝謝哈。”
“沒事。”
接過飯盆,這句話仍然是用江市口音說的。
爲了躲過哨崗,路水查當然刻意尋問過站崗人員的信息,平時多注意他們的說話口音,這南部鄉話多以白話爲原形,細節可能做不好,但模仿一下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隨口攀談幾句,戴上熱情的面具,未等路水查離開,遠遠就是一道遠光燈閃來。
能夠在這個地區活動的車輛也只有軍隊,可是這大半夜的,彭軍他們沒有回來,運輸部隊也沒有工作,不由的感到奇怪。
速度極快,站崗軍人用望遠鏡看去,臉色立刻變得凝重,拿起旁邊的哨笛就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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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尷尬。
路水查只是出來找頓夜宵而已,根本沒有打算遇到這種事情。
集合信號吹起,宿舍樓紛紛躁動起來,許多還在睡夢中的軍人立刻驚醒,懶散也得很時候,回憶起曾經在新兵營裡被教官支配的恐怖日子,刻進骨子裡的紀律性被調動起來,一個個撩著鞋子,一邊扯在衣服一邊半跑半跳著,衣不遮體的跑了出來。
一名率先一步跑出宿舍樓的軍人慌忙的套著外套,問道:
“喂,怎麼回事啊?”
“不清楚,情況不對勁。”
站崗軍人不斷用望遠鏡張望著。
這的確是軍車,而且是急救車,車前掛著長官專屬的紅牌,卻沒有編號,連個說明的信號都沒打,只是不斷的打著急救的信號燈,讓這邊開門。
——拜託,連基礎的交涉都沒有,誰敢給你進來?
站崗軍人心想。
此時,越來越多的軍人跑了出來,這個公寓區比連租房高級許多,原本就是爲了附近這個大型醫院而修建的,能夠住進這個高級醫院裡,多半是富貴人家,哪怕是臨時租住的公寓也十分奢侈。
而,爲了追求安靜,這個大型醫院修建在郊區附近,既然在郊區,道路自然空曠,專門撥款修建下,寬闊平坦得嚇人。
軍隊清理完這個城鎮後,這個位置合理的地方也就成爲了駐紮地。
畫面迴歸,視線中,這輛救護車行駛的速度極快,但寬敞的道路還有一段距離。
短短半分鐘,許多軍人就跑了出來,整理好衣衫甚至拿出了槍械,擺放出緊急應對的戰鬥姿態,面對如此來路不明的軍車,站崗軍人們已經擺出攻擊架勢,按照規定,未經允許者,擅自進入駐紮地,他們有權擊毀。
就在這個時候,睡眼惺忪的連長走了出來。
旁邊的助手拼命的催促他,急躁的說著什麼,手舞足蹈的樣子顯然非常緊張,而這名中年軍人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剛剛睡得舒服,被叫醒後自然不會開心,一股冷風吹來,頓時顫抖起來。
自己的外套沒有帶上,挨著冷,精神和怒氣一起涌了上來。
縮了縮身子,剛想斥喝一頓叫醒自己的副手,往門口迷茫的看了看,適應一下遠光燈的照射,定睛認清車牌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圓滾滾的跑到門前,破口罵道:
“誰踏馬的把柵欄放下了,還有破胎釘,趕緊收走,自己人!自己人!”
“可是……”
站崗軍人有些遲疑,他在這個崗位有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紅牌編號部隊。
這個前不久軍區空降下來的負責人可沒有多少話語權,別的軍人也是不敢妄動,這可是要他們負責的節奏。
看見衆人沒有行動,遠處的車子越來越近,這肥連長急了,臉上的橫肉顫抖一下,高呼道:
“你是連長還是我是連長啊,立刻放開柵欄,我!付!全!責!”
事情說到這個份上,他們這羣大頭兵就不好反駁了。
放下槍口,迅速拉開阻礙。
看見阻礙被拉開,這輛急救車再次提高速度,喇叭鳴起,直接衝進大門。
驟然剎車,強大的慣性立刻讓車子前傾,但車上卻沒有什麼晃動,可見減震效果有多好。
可是,甩動的車尾偏離了估測方向,大風颳得臉頰生疼,幾名看見情況不對的軍人倉皇跑開,一名躲避不及卻沒有逃過,被車角撞了一下腰肢,所幸剎車及時,可也是躺在地上痛吟著弓不起身。
車窗早已經放下,沒有提及剛剛那名軍人,駕駛員直接的問道:
“醫院在哪裡?”
看見來人說話,剛剛高呼說話的肥連長立刻迎上去,肥碩的身體抖動一下,回答道:
“軍醫院距離這還有……”
“閉嘴,老子問的是醫院,不是軍醫院!”
駕駛員急切的噴了他一臉口水。
這名駕駛員面容赤紅,太陽穴鼓起,緊張之下,額頭一根根青筋裸露,蘊含的血氣彷彿快要炸出來。
乾笑一聲,抹開臉上的水漬,連長指了指醫院的方向,剛想扶一下車門,詢問情況,可是,未等他說話,發動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伸過去的手掌就是一空,臃腫的身體向前踉蹌幾步,就像踏錯步的肥鴨子一樣滑稽。
當衆被甩了面子,平時養尊處優的他臉色多出一層氣憤,一把抹開臉上的口水,拍了拍灰蓬蓬的尾氣,環視一週,才發現衆人都在看著他。
滿是橫肉的臉頰漲紅起來,破口道:
“看什麼看?趕緊去幫忙啊!”
說完,就追著車影跑去。
“……”
軍人們面面相覷。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這名軍區派上來的連長在前線部隊裡幾乎是混日子混戰功的,黨派不同,平時恭維一下還算給面子,論實權,他這個負責人還不如彭軍這個後輩說的有效。
不過,這可是連長,前線派的長官都外出了,他們這羣大頭兵可不敢違背,留下幾人攙扶起剛剛被刮到的夥伴,再讓幾人去通知外出的彭軍幾人,然後跟著跑去。
——現在情況太怪了,那救護車上不會有某個長官受傷了吧?
而此時,一直在旁邊圍觀的路水查陷入沉思。
軍區派和前線派的爭鬥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現在身處前線,軍區派無疑被壓制到極限,看那肥連長平時幾乎沒見過人影就可以體現出來。
這輛古怪的救護車的編號如此特殊,居然連前線軍人沒有得到過消息,而軍區軍人知道,思考一下,符合情況的貌似也只有一個了。
想罷,路水查看了一眼正在旁邊張望的站崗軍人,隨手把飯盆塞回他手裡,隨口道:
“我去看看,夜宵,你自己找去。”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醫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