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後,路水查開始有意無意躲避小玲,言語笨拙,時間卻能夠撫平一切,靜靜的看著她的行爲(wèi)舉止,內(nèi)心一陣灰冷。
身爲(wèi)女性的小玲迫於矜持沒有主動去找路水查,而路水查除了例行公事的去女兵宿舍告知每天的任務(wù),幾乎沒有任何舉動,兩人的感情不溫不火,不知什麼樣的結(jié)局在醞釀。
如此情況,到達前線支部已經(jīng)一個月,新兵們也引來各自的第一次任務(wù)。
“……”
看著面前正在抱胸冷笑的趙西寺,路水查摸了摸口袋,往領(lǐng)到的報告書上反覆看了幾遍,無奈道:
“跟我講,這次配合任務(wù)還能更換。”
“不能,話說老孃就這麼不招人喜歡嗎?你旁邊那傢伙眼睛都瞪直了。”
只見趙西寺強勢向前的向前一步,哪怕受到束縛,鼓起的器量也是那麼耀眼。
說她醜那真是瞎了眼,只是路水查對於這個體格超強的蕾絲邊有些尷尬。
畢竟,長得漂亮也是一種罪過,在這個飢渴風(fēng)氣盛行的軍隊裡,一次任務(wù)下來,天知道會傳成什麼樣,他已經(jīng)不想惹麻煩了。
事已至此,路水查無奈的攤了攤手,身爲(wèi)小屁民的他改變不了什麼。
氣氛有些尷尬,隨手拍了拍利鬆的肩膀,惺惺道:
“說瞪直有些過分了,利鬆他只是稍稍盯多兩眼而已。”
“漂亮的女生,多看幾眼,那是讚美!”
恭維一句,利鬆笑著,好兄弟一般用手肘戳了戳路水查,交際能力絕佳的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這份尷尬。
“切。”
撇了撇嘴,趙西寺不屑的打量一下利鬆。
看見陽光帥氣的面孔,氣哼一聲,看見人模狗樣的軍裝又是氣哼一聲,對於這個姬佬來說,帥氣富有人氣的利鬆是競爭對手而不是值得欣賞的擇偶人選之一。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趙西寺與路水查已經(jīng)十分熟識,身爲(wèi)姬佬的她也沒有在意多少,直接一把抓過路水查的衣領(lǐng),半拖著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將他摁在牆上,憤然的說著:
“喂喂,小玲最近陰沉沉的,現(xiàn)在又是執(zhí)行任務(wù),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做點什麼嗎?”
“還能做什麼?”
一臉平靜,脾氣孤僻的路水查不會去解釋什麼。
決定如此,希望能夠控制住這份多餘的感情,心痛總比死掉好,自由這種昂貴的事物,等到自己擁有自保能力後才能得到,嘴炮起不到半點作用。
然而,趙西寺並不知情。
聽見這般反應(yīng),趙西寺瞳孔縮了縮,隨即掐住他的肩膀,怒意道:
“這就是你身爲(wèi)一個男友的反應(yīng)嗎!”
“誰知道吶,這種事情……”
臉色不變,路水查並沒有否認(rèn)‘男友’這個詞彙,平靜得令人想要揮拳。
忍受著肩膀傳來的痛覺,冷眉看了趙西寺一眼,警告道:
“控制點,不然我還手了。”
“我丟你雷……”
沒等趙西寺罵完,手腕就被叩住,剛剛聚起來的力量迅速消散,體質(zhì)佔據(jù)優(yōu)勢的趙西寺竟被一點點推開。
鬆開手,路水查拍了拍衣領(lǐng),他仍然不想解釋什麼,還是那股平靜得欠打的語氣:
“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吧。”
“吔屎咧。”
只見趙西寺直接一個衝拳。
然而,未等擊中目標(biāo),富有威力的一拳再次被叩住,無力的痠麻感再次傳來,試圖掙扎著,可是手腕乃是命門,叩住之後,強大如斯的趙西寺也失去力量。
專修體質(zhì)的趙西寺並非武者,更何況是路水查這種實戰(zhàn)成型的戰(zhàn)士。
一身蠻力無法起效,趙西寺憤怒中帶著鄙夷,揮出另一隻手,怒罵道:
“要是老孃是爲(wèi)了這個,早就把她摁牀上摩擦了!”
“是…嗎……”
有著驚訝,一避然後拉推卸開這一拳,路水查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們的瞭解十分淺薄。
——未顧及別人的感情決定一切真的好嗎?什麼時候我變成這種噁心的傢伙了?
忽然有些理解家人的感受,自己現(xiàn)在的做法和父母當(dāng)時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小玲不會慪氣、冷戰(zhàn),孤寡的自己也沒有別人給自己出頭。
沒有打中實物,心中有些詫異,但是兩拳揮出,趙西寺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看著自己手腕仍然被叩住,怒然道:
“放開!”
“哦。”
理虧的路水查隨即放手,退後幾步,絲毫沒有敵意。
短暫的交鋒沒有曾經(jīng)那種歡鬧的感覺,趙西寺揉了揉手腕,看路水查的目光多出幾分鄙夷,不甘的問道:
“你打算怎麼對她?要是敢拋棄,老孃懟死你。”
平靜著,給出一個自己看來最合理的答案:
“以後…或者還有以後,等到我可以光明正大承認(rèn)這份情緒的時候。”
“呵,以後。”
輕鄙的笑了一聲,曾經(jīng)於一些混混流氓混跡在一起,趙西寺對於這些詞彙有著別樣的認(rèn)知。
一個負(fù)心漢的標(biāo)籤被打上。
被這股毫不隱藏的目光盯上,路水查很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並不打算解釋。
內(nèi)測者的身份就是一個瘟疫,而,是否感染別人完全取決於自己。
得到這個垃圾答案,趙西寺對待路水查的態(tài)度徹底轉(zhuǎn)變,表情就像吃了一個臭蒼蠅一般,轉(zhuǎn)身離開,但,她絕不會如此簡單的放過他。
“人生有時候就是那麼操蛋。”
感慨一聲,路水查整理好衣著,走了回去。
“?”
看著路水查和趙西寺再次回來,利鬆一臉蒙逼。
本來還以爲(wèi)他們會發(fā)生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是看看錶情,就像剛剛吵架過一樣,不過,路水查那一臉平靜的模樣,好像永遠都是,發(fā)生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
——管他呢,那妹子不錯,可惜揮鋤頭挖牆角的事情我?guī)植怀鰜怼?
笑了笑,利鬆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吵架這種事情總是會有的,互相諒解一下,說不定第二天就和好了呢?
各自抱著不同的情緒,三人的配合任務(wù)小隊成員到齊,兩男一女,因爲(wèi)是老兵帶新兵,若是和平時期,十個老兵帶一個新兵的情況並十分平常,可是現(xiàn)在人數(shù)緊缺,這個又是普通的運輸任務(wù),幾名老兵帶三個新人已經(jīng)綽綽有餘。
男女新兵幾百號人已經(jīng)在教官們的安排下找到了各自的任務(wù)隊伍,浩浩蕩蕩的隊伍漸漸分開,一輛吉普車慢悠悠的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
這是一批義務(wù)兵,深綠色的正式軍裝和新兵身上的服裝有很大的區(qū)別。
不像是站崗的軍人那般輕鬆,哪怕身處安全的地方,他們渾身上下仍然透著一股緊張的的感覺,繃緊著小腿,其中幾人手不離槍,染過血的氣質(zhì)和駐守軍人有著天壤之別。
只見一名矮壯的軍人跳了下來,身高堪堪達到一米七,不過身材卻像健美達人一般,隔著厚實的衣服也能看見那有棱有角的大塊肌肉。
路水查身爲(wèi)陳宙手下的鷹犬卻沒有實權(quán),相比之下,記錄在案的連長利鬆成爲(wèi)了這三人新兵的領(lǐng)頭人,而曾經(jīng)的新兵營長趙西寺現(xiàn)在只是排長。
確認(rèn)人數(shù)無誤後,這名矮壯的軍人驚異的看著路水查,立刻親切的開口道:
“這不是路嗎?什麼時候參軍的?是我,餘濤,倉庫那時候的汽車兵。”
“額…”
有些驚訝,路水查沒想到居然會碰見他,前線這麼大,遇見那真是緣分。
剛想搭話的利鬆惺惺的收回手,站在旁邊,心中暗暗記住,沒想到這個傢伙人脈如此廣闊。
遲疑了一下,路水查開口問到:
”那時剛剛到軍區(qū),想想自己又無出路,也就當(dāng)兵了,話說,你們沒事吧,鵬老怎麼樣了,自從你們被檢查人員帶走後,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事,好不容易纔回到軍區(qū),我們又怎麼可能被感染?隔離期一過,就出來了。”
咧牙一笑,餘濤仔細(xì)打量一遍路水查。
沒戴眼睛的他變化實在很大,不過,想想軍隊?wèi)?yīng)徵的體質(zhì)要求也就釋然,親切的拍著肩膀,暗暗做出一個眼鏡的輪廓,笑道:
“你沒有問題吧?不過沒事,這種屁大的任務(wù)沒什麼危險,我們罩你!”
聞聲後,路水查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暗歎餘濤這個人精,應(yīng)變能力真的不錯。
點著頭,立刻變成應(yīng)酬模式,粗框的笑然道:
“誰罩誰還不一定呢,一百多公里都熬得過來,這點小困難又算得上什麼?”
“那是。”
舊友見面,在這個時期實在是難得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想想路水查當(dāng)時的表現(xiàn),一些新兵注意事項也懶得講了。
著實是開心,餘濤整了整軍裝,肩膀上的排長軍銜額外耀眼,大笑道:
“我跟你講,現(xiàn)在鵬老和高強可不得了,一個迴歸職務(wù),一個升官發(fā)財,前線團長加後勤部門連長,前途無量啊。”
“哦?”
這次可是真的驚訝了。
路水查沒想到,鵬老這個退休老兵居然還能擔(dān)任前線部隊的長官,而整支回收部隊損失慘重,高強居然還能上升,所說只是連長,可後勤部門的連長可是肥差,就連餘濤這種小兵也能高升,可見軍隊手筆不小。
PS:推進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