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幾個沒有受傷的學生聚作一團警戒的看著與自己對立的受傷者。
挨過一次虧可以解釋沒見過,再挨一次那就得考慮問題了,顯然在座的各位學生不是會白白去挨第三次的煞筆。
“不!不對!這是不可能的。”
“哈哈,喪尸什么的,肯定是開玩笑的。”
“我怎么可能會死?這只是什么感...感冒病毒而已!”
感染者們喊叫著,捂著各自的傷口發表著無用的解釋。
少數幾名無傷的幸存者仍然是謹慎的退后幾步,滿臉的不相信。
為了活命而殺死喪尸,已經不足三十人的幸存者們也因此得到大小不同傷口,的學生們也不是煞筆,‘被咬=感染、感染=死亡’這個事實已經用幾十條生命去證實。人們還沒有傻到連現在都沒有發現。
“不,我們怎么可能會變成那種怪物!”
一名陷入癲狂的學生繃緊雙拳,前著幾名無傷的幸存者踏出幾步,伸手將一名退后的沒有受傷的女同學拉了回來,眼神中盡是瘋狂。
身后幾名激動的感染者甚至開始向人數極少的無傷人員逼近,摩挲著剛剛染血的手掌剛剛安靜下去的人群再次開始陷入瘋狂。
“夠了!”
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的老張掙扎著強行支撐自己起來。
搖晃著一步一血印的攔在兩撥人群當中,面對著逐漸瘋狂起來的人群大喝,將躁動的感染者震懾住,趁著愣住的這個空擋將被扯過去的幸存者少女拉了回來護在身后,悄悄用手掌將她往后推。
顯然在學校中長久養成的威名還是有一點用處。
悄然將少數幾個無傷的幸存者推開,擋在感染者面前,指著人群中最為囂張的男生吼道:
“你們想干什么!我們都是人!活生生的人!為什么要自相殘殺!”
可惜老張沒有想到自己說出來的話反而是火上澆油。
“你踏馬別跟我來這一套!”
只見被老張指著鼻子吼的男生一手扇開老張的手指,然后狠狠的一拳砸到老張的臉上。
“之前就是你親手把二十多個受傷的人從這里丟掉樓底!就是你這個老混蛋親手殺了二十多條人命!”
怒視著被打倒在地上的老張,聲音變得越來越大聲。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也把我們丟下去!”
他此時已經被瘋狂占據,喪尸本能的暴虐開始深深的影響到他的思維。口干舌燥的同時,瘋狂的念頭正在飛速發酵。
只見他轉頭對身后已經意動的人群,撿起地上一根染血的鋼筋,一步步向幾人逼近,緩緩說出自己殘酷的想法。
“我們都不想死,只要大家都受傷了就不會有人被丟到樓下去。”
平靜的看著天臺上完全崩壞的情況,如今人們的自相殘殺并沒有出乎意料,路水查早已預料到的狀況。
當大多數人占據上風時,人們就會解決掉或者同化掉與自己不同的‘異類’。哪怕是死也必須要拉別人一起,前不久一起同歸于盡的喪尸就是最好的證明。
拍了拍最先被人群嚇推到墻壁邊的女孩,目光盯向人群,淡漠的說道。
“上來。”
一把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女生拉上高墻,對著擋在人群前面的老張喊道:
“快點攔住這群家伙!”
“艸。”
看著發現退路的幾人紛紛開始往墻上爬去,受傷者為首的男生噴出一句家鄉粗話,然后奔跑著向幾人撲去。
結果卻被地上的老張死死的抱住大腿無法前進。
“呵,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混到這個結局。”心中哀傷著,老張閉上眼睛低著頭盡可能的保護住重要部位。
趁著一名感染者不注意,用腳狠狠的踢倒旁邊的學生,同時還忍受著男生對自己時的拳打腳踢。
“發什么愣,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一巴掌將正在看著老張行為而感動流淚的女生扇醒,路水查遞過幾塊早已準備好的磚頭,瞪著臉上閃爍淚光的女生,
“你不想死是吧?不想死的待會就用這個,把每一個企圖爬上來的任何一只手砸下去。”
接過磚頭的手掌纖細潔白,頗為粉嫩的皮膚可見平時常常保養,可笑的是,她握磚時還翹起的小拇指,矜持的看著這熟悉卻陌生的東西,掂量著眼神中透露著淡淡的嫌棄,可見她平時完全不可能拿起這種東西。
少女精致的臉上被哭花的化妝品變成一條條紋路,活像一只花貓。
驚魂未定的她看向消瘦病態的路水查,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握在磚塊,臉上被扇的地方有些不正常的瘀紅,張開的小口剛想說些什么。
但是路水查絲毫沒有理會。
在瘋狂的人群擁擠到墻下前,幸得老張的幫助,路水查最終將所有的幾個無傷幸存者拉了上來。
在分發‘武器’的同時路水查順帶簡單的檢查是否真的沒有傷口。
確定人數后就嚴陣以待的從衣袖中抽出手臂長的鋼筋,臉上出現一絲絲嚴肅,對著出現的第一張企圖爬上來的手掌狠狠插了下去。
“給我滾下去!”
路水查怒罵一聲,手中的鋼筋如同渾黑的毒蛇一般撲向敵人,剛猛之勢顯然是全力一擊。
在蓄水池墻上,只見一根銹跡斑斑的金屬長條狠狠的與血肉之軀碰撞著。
‘咔’
隨著一聲悶沉的碎裂聲響起,只見一條五六厘米的手指夾雜著骨頭彈飛出幾米遠,與之相伴的還有一條血柱。
“啊!”手指的主人被斷指產生劇痛而哀嚎著,強烈的刺激涌上大腦,身體不由自主的放開攀在墻壁上的手,整個身體摔回地上。
縮卷成一團,捂著流血不止的斷指躺在地上**不已。
“真TM狠……”
后面看到此狀況的眾人不經豎起一身寒毛,其中不少被煽動得腦袋發熱的學生下意識的后退幾步。
許多心中暴躁的感染者心中一涼,寒毛卓豎,看到這般慘狀也不由的摸了摸手指,一股寒意從脊梁骨攀延而上。
可是想到自己不久好會‘病倒’,然后被他們丟到樓下殺死。剛剛退縮的情緒被迅速打消,眼睛里散發的瘋狂的反而更加旺盛。
“憑什么我們會白白失去生命而他們躲在后面安然享樂!”
怒罵著,與周圍幾個同樣暴虐的感染者往墻上跑去,助跑著一把攀在墻上,手臂用手一撐大半個身子直接翻過去,再搭上一腳他就會爬上墻壁。
看這熟練的身手顯然是常常在半夜翻墻出去上網的同志。
劇烈喘氣的路水查握著染血的鋼筋,不由的皺起眉頭,現在這個贏弱的體質真的弱到超乎自己想象。
除了路水查,剛剛被救上來的幾名幸存者也反應過來。
只見那名被路水查扇了一巴掌的女生緊張得閉上眼睛,嘴里呢喃著“這不怪我”之類的話,慌神之下居然胡亂的將手中的磚頭直接甩了出去。
迅速落下的磚頭巧之又巧的在感染者正在上挺的額頭親密的接觸在一起。
‘噠!’隨著沉重的一聲悶響,早已經被歲月侵灼得有些老化的磚頭在這巨力的碰撞中不堪重負,最終斷成兩塊,它帶來的戰果是成功把‘入侵者’‘擊落’。
半空中斷掉的磚塊伴隨著許多細小得像沙子的磚粉,其中還有噴出的血液。慘叫一聲,只感覺到頭昏目眩,瞬間失去身體的控制權,一百多斤的軀體在物理法則的運作下,狠狠的摔在粗糙的地面上。
“你們也要發瘋嗎?”
看著后面幾名愣住不敢前進的感染者,路水查淡淡的說出,手中掂量著不知何時出現的磚塊。
別的不說,這棟老舊的教學樓樓頂上大把碎磚頭。
“不……不,不關我們事……”
看見‘前輩’的慘狀,身后幾名急躁漸漸沖昏頭腦的感染者也畏懼的停下腳步,連忙撇清關系,生怕受到這種痛苦。
躺在地上足足愣了十幾秒,這名被砸下去的感染者才堪堪從震蕩中緩過勁來,下意識的將手扶在額頭上,濕漉漉的感覺在臉上劃過,猩紅溫暖的液體出現在眼角。
躺在地上漸漸感覺到腦中震蕩停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剛想抬起手擦拭卻看到了滿手的血跡。
“啊!血,血!”
原本被死亡威脅下變得狂暴不已,瘋狗般到處咬人的少年,已經被那驚艷艷的一磚打得魂飛魄散。
滿腦子只剩下劇痛與恐懼,口齒不清的哭泣著,剛想跑幾步卻頭昏眼花的再次摔在地上。
原本被煽動起來的人群見到這樣狼狽的慘劇,再看到墻壁下正在捂著手掌攣縮慘叫的幾人。
腦子里瘋狂的念頭早已不翼而飛,畏懼的后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