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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節 英法援軍

立約之後,就讓方山留守,叫他過來,就是讓他在這裡盯著的,因爲朱敬倫得回去了。

英法聯軍的援軍到了。

英方出兵1.2萬,總司令格蘭特,全權公使額爾金。法方計出兵7000人,總司令孟託班,全權公使葛羅。

在六月初,這兩隻大軍全部抵達香港,一下子讓香港這個彈丸之地變得熱鬧了起來。

但戰爭還沒有立刻爆發,兩國海軍艦隊先行北上,英國攻打大連灣,法國攻打登州港,試圖一南一北掐住渤海灣的咽喉,從而封鎖住渤海灣。

清廷的對應顯得格外古怪。

咸豐撕毀了《天津條約》,要求英法公使須與中方就天津條約在上海重新協議。雙方談好後,再進京換約。要求有關進京換約,應按美國換約之成例,也就是坐大車走北塘,在清軍的監視之下進京。

咸豐指示兩江總督何桂清,讓他要求外國公使不但不能長駐北京,也不能長駐其它地方;英法要求的軍費賠償,與清軍抵消二百萬兩。先欠他們兩百萬兩,然後由華商分年代賠。內地遊歷及長江設立碼頭,儘量取消。牛莊、登州不得開口,照美國例開潮州、臺灣兩口。最多允許英國開瓊州,法國開淡水。大沽之防,決不能撤。

這就是咸豐對英法3月8日最後通牒的回覆,讓兩江總督何桂清在上海代辦。

上次說的好好的,怎麼咸豐的態度突然就變了,而且要跟英法低效軍費,原因就是因爲僧格林沁在大沽口僥倖打沉了幾艘英國炮艇,打死了幾百人,咸豐覺得有底氣了,而且還傻乎乎的以爲打贏了就能拿軍費賠償,認爲這一仗清軍打贏了,就能抵消英法提出了一部分軍費。

咸豐完全沒有想過,《天津條約》是上次雙方商定好的國際條約,就只差一個換約了,然後他突然變卦,會讓洋人如何憤怒,已經磋商好的開放口岸,也突然就不開放了,這是逼洋人打他,就連已經換約完成的《中美天津條約》和《中俄天津條約》到現在爲止也還沒有執行,讓美國人和俄國人鬱悶不已。

究其根源在於,咸豐君臣始終將簽訂國際條約看作一種緩兵之計,只是誆騙洋人撤軍,之後承不承認那要看形勢了,中國文化中不講原則的一面,顯露無疑,可問題是,以往跟其他小國不講原則沒問題,可現在遇上的是英法這兩個大流氓,人家手裡可是有刀子的。

這絕對不是咸豐一個人傻,清廷可是集體決策,是朝臣衆議的,這根本就是集體智慧,也就是整個朝廷上下,就沒有一個懂得國際法則的明白人。都還在中國人習慣的老一套,可問題上,現在的世界,已經不是中國的時代了,而是西方人的時代,時代變了,所以悲劇。

朱敬倫知道戰爭不可避免,他關心的是英法對九龍的態度,歷史上,他們早在援軍到達前就租借了九龍,九龍可以直接作爲他們的後勤基地,現在港府提出租借九龍的要求,被朱敬倫直接駁回,歷史上他們是跟總督勞崇光簽約的,現在他們連柏貴的面都見不到,有虎門要塞卡著,他們即便想去廣州,也得考量一下。

朱敬倫回到新安後,一聽說英法聯軍海軍北上了,頓時送了一口氣。

他還擔心英法聯軍援兵到來後,會想辦法衝破虎門要塞,強行進入廣州呢,那時候柏貴肯定會讓步的。

九龍一定不能割,這牽扯到一個經濟話語權的問題,割讓了九龍,香港有了縱身腹地,這座港口就徹底活了,可能比不過上海,但是珠江口就沒有任何一個港口能壓住他了,這意味著廣東的經濟中心將會移到香港。

一旦九龍不割讓,那麼廣東的貿易中心,就始終在朱敬倫手裡掌握著,他始終將廣東看作自己的基業,絕對不容有失。

現在英法聯軍北上,意味著他們的目光始終是在北京。

朱敬倫不知道英法兩國給公使的訓令精神是:

第一,英法公使應該進入北京,並在那裡受到光榮接待。英國政府專門強調,必須走布魯斯當初要走的進京路線,必須坐轎進京。不能像美國公使華若翰一樣丟失榮譽。

第二,英法公使是否常駐北京,由兩位公使共同協商。

第三,戰爭儘可能在揚子江以北地區進行,要和其它地區的居民保持良好的關係。

第四,戰爭的目的不是要顛覆清政府,要防止在北京出現無政府狀態。北京的皇帝如果從北京跑回老家,會導致太平軍發展壯大,中英權威會下降,平叛的總督更無能爲力。記住,我們的目標是和中國建立更明確安排得更好的國際關係。

英法兩國的目的依然是貿易和通商,他們給公使的要求中,明確關於佔領土地的,只有一個舟山。

英法兩國之間的協議規定:

第一,大清過各向英法賠款800萬兩。天津條約的賠款數包括在內。

第二,共同佔領中國的舟山作爲抵押。

第三,清政府爲大沽口事件道歉,同時互換和履行《天津條約》。

至於九龍,那屬於英國政府單方面的需要,對公使的要求是在法國不反對的情況下奪取九龍。

法國人未必會反對,但目前法國人的態度肯定是優先執行北上作戰任務,然後集中力量跟中國達成協議,法國人還急著去佔領越南呢。因此九龍問題,恐怕得放到最後考慮了。

朱敬倫不知道的是,其實英國人不是不著急,而是有很深的顧慮。

港督府中,包令正在向額爾金彙報情況。

就像朱敬倫一直在蒐集香港的情報一樣,港英政府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廣東的偵查,別說新安了,朱敬倫敢說,他們對一直無法直接接觸的廣州的情況,也是一清二楚。

目前最嚴重的情況,自然就是朱敬倫暗中引導,由陳芝廷操刀帶動起來的反割地運動,讓整個新安都動了起來,甚至連東莞、香山、順德、番禺和南海等沿江大縣都行動了起來,各縣的鄉勇都武裝起來,儘管沒什麼好的武器裝備,可能僅僅是竹槍、長矛,甚至一根棍子,但是無比龐大的人數,也夠英國人頭痛了。

“他們有多少軍隊?”

額爾金皺起眉頭,他沒想到自己一到香港就遇到這麼麻煩的事情。

包令苦笑道:“談論他們的軍隊數量根本就沒有意義,因爲他們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軍隊,他們全都武裝了起來。”

額爾金又道:“那麼您認爲我們攻下九龍需要多少兵力?”

包令道:“攻打九龍並不難,難的如何面對極端排外的中國人,一旦佔領九龍,恐怕我們必須一直駐紮一支軍隊用來維持治安。”

額爾金嘆道:“治安問題啊。”

治安問題一直都是香港的頑疾,以致英國政府對香港的發展一直有爭議,有人認爲這裡不值得投資,是浪費資源。

治安壞到了連港督都無法維護自身的安全。

在香港服役的一個龍騎兵中尉後來給他的朋友描述,說香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匪巢,我敢說這裡是個賊窩。舉個例子來說,如果有人在胸前佩戴勳章去街上散步,等他回來時勳章肯定已被搶走......我以前從未到過這樣的地方,也永遠不想去另一個類似的地方。”

1856年,戰爭剛剛爆發的時候,葉名琛號召廣東消滅夷人,香港當時就混亂了。

當地報紙登載了“華人暴行錄”內容包括:“4人被投擲燃燒彈;應爲喝過有毒的湯,3名歐洲人短暫昏迷;發現一具無頭屍體;皇后大道中蓆棚起火。”

但這都不算什麼,影響最大的,還是一次大型投毒時間,1857年1月15日一名中國麪包師在麪包中加入大量砒霜,導致大量香港人中毒,但是由於使用的砒霜超過了四倍的量,反而經過奇妙的化學作用,讓毒性不太嚴重了,因爲這種分量的砒霜就成爲一種催吐劑了。

但依然也有人死亡,一些人嘔吐不止,加上水土不服,身體不好的都扛不住,其中就包括包令的夫人。

“過幾日就是你夫人的祭日了吧。我跟你一起去跟她獻束花。”

提到治安問題,額爾金就想到包令的夫人,針對這件事,他心中其實十分欣賞包令。

因爲由於公衆大範圍中毒時間,當時的公衆的反應近乎歇斯底里,就連當地報紙敦促總督“把裕升麪包店所有下毒的夥計統統絞死在店鋪門前”。

按照當時的情況,包令很容易利用手裡的權力,甚至不需要動用權力,就能將中國麪包行的老闆張亞霖和一干夥計統統弄死。

但是包令選擇了法制。

他選擇讓法庭決定這些人的命運,並且要求法官給予這些人公正的審判,完善的法制保護了這些人,因爲無法確定究竟是誰在麪包中下毒,陪審團宣判麪包師無罪。不過後來這些麪包店夥計還是被關進了監獄,其中42人被囚禁在以間僅有15平方英尺的小屋中。

這種類似虐囚似的處罰,平息了大衆的憤怒,卻激起了治療中毒的醫生們的抗議。

額爾金知道,大英帝國的基石,就在於像包令這種明明守著一個不被政府看好,看不到前途的殖民地,卻能始終堅持原則。

朱敬倫後來也聽說了這個故事,他也非常感慨,一個偉大的民族和一個偉大的帝國,絕對不是憑空崛起的。他必然是先擁有,或者鍛造出了自己偉大的人民,然後才能鑄就偉大的帝國。

朱敬倫從不否認大英帝國骨子裡有一種輝煌的偉大,但他絕對不會妄自菲薄,他的目標是讓自己的民族和自己的國家,也變得偉大起來,甚至要比任何帝國都更偉大,因爲朱敬倫堅信他的民族和他的人民,一定能教育成爲世界上最偉大的人民。

不過這種偉大,不是孔子一般的偉大,那種偉大是聖人的偉大,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個偉大的帝國治下的偉大民族,必然是平凡的偉大,是普通的偉大,就是如同包令這種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堅持自己國家原則的人身上所體現出來的,他爲什麼堅持這些原則,不是以爲他偉大,而是因爲他認同自己國家的原則是偉大的,是公正的,是應該被執行的,執行這些原則,遠遠多過他個人的榮辱得失。

只是擁有這種平凡的偉大的人,說到底還是一個個平凡的人,包令也是,他也會痛苦,也會仇恨。

“我討厭中國人!”

包令說道,可他卻一直堅持要跟中國人和平,因爲這是最符合香港利益的,而他是香港總督。

額爾金很認同:“是啊!在低等民族中間生活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自從我來到東方後,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很少從他們那裡聽到任何與基督教相符合的隻言片語。不管是中國人還是印度人,和他們連在一起的就是憎惡、藐視、暴行、報復。我們不得不跟一些毫無理智、懦弱無能的人打交道,而且這些人對於討論的題目和自己利益茫然無知。”

包令說道:“中國人跟印度人一樣低等,但中國人比印度人更難溝通啊!”

額爾金道:“這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溝通,最不可理喻的一羣人。”

兩個殖民者感嘆著,他們此時完全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他們抱著一種爲國家犧牲奉獻的榮耀精神來忍受這種屈辱,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中國人從來沒有請他們來進行溝通,他們強行來溝通,然後還覺得是文明對愚昧的施捨,對方不肯認同,他們還會覺得屈辱和憤怒。

這就是殖民者,他們的道德感,跟世界上絕大多數民族截然不同,而且自以爲自己是唯一正確的,就好像他們的上帝一樣,只有信仰上帝,否則就該被燒死。

朱敬倫欣賞這種大帝國很多優秀的東西,只有這種極度以自我爲中心的精神,他從來沒有認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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