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的手剛纔以極快的速度攀上她的後腦勺,然後快速一帶,她的臉直接撞進他的胸膛裡,鼻子有些痛。
天氣熱,他的襯衫聞起來有淡淡的汗味,是熟悉的味道。
“難過就難過吧,裝什麼輕鬆?!彼螡傻穆曇粼谒哪X袋上傳來,聲音有些沉。
這一聲,讓她的喉嚨一哽,眼底一熱,思緒回到某件事情上。
江承去世的時候,江母哭得悲痛欲絕,江好好趕到醫(yī)院恰好遇到宋澤,兩人一起往停屍間跑去,可站在門口她就頓時沒有了勇氣進去。
因爲她聽見江母的聲音從裡面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停屍間是個很空曠的地方,迴音一層層的,聽起來有些詭異,有些陰深。
可這些加起來都不及江母的話讓她覺得心寒,只聽見……
“上天你爲什麼要這麼狠心收走我的兒子,爲什麼出事的要是阿承,爲什麼要是我的阿承,我用我女兒給你換命行嗎,你把我的阿承還給我嗚嗚嗚……”
江好好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住了。
弟弟死了,江母想用她來換命。
宋澤記得,當時他聽到這話的時候想衝進去質問江母有她這樣當媽的嗎,結果被江好好拉住,他以爲她要走,可誰知她在停屍間站了將近一分鐘,然後當沒事一樣進去。
那一分鐘,宋澤看見她不時的深呼吸和擡頭,是把難過和眼淚硬生生憋迴心裡的動作。
回到現在,江好好很快的伸手推開他,一臉嫌棄:“流汗了,很臭。”
宋澤怔了一下後放開她,有些尷尬:“死沒良心,剛纔接到電話我飆車來的,連空調都忘記開了,差點悶死在車裡。”
江好好笑了一下。
“對了,剛纔打電話給我的是村長,他也神奇,你那麼多人,怎麼就選中我了?”宋澤挑眉,湊近江好好,故意用調侃的語調:“你該不會給我設了那些膩歪的稱呼吧,嘖嘖嘖。”
“你想得美?!苯煤米セ刈约悍旁谝慌缘模察o的握在手心裡。
宋澤不再逗她了,收起那抹玩意認真了起來:“喂,真的沒事?我看看,奶奶很擔心,剛纔上飛機前讓我發(fā)短信給她彙報情況。”
“沒事,就是有點痛?!苯煤弥浪文棠倘ツ硞€地方參加一個寺廟裡的大型祈禱活動。她現在後背感覺整個都是燙燙的,雖然抹了涼涼的藥膏但不頂用:“傷口在後面不太方便?!?
“怎麼?給我下藥那晚不是很主動的嗎,現在看一下就矜持了?”宋澤掏出發(fā)短信給奶奶發(fā)短信。
“咳,過去就不要提了。”江好好尷尬。
宋澤收好,想起剛纔站在門外聽到江好好又被江母催促的場景,開口:“給你講個故事?!?
“嗯?!苯煤脭E頭,望他。
“有隻貓很笨,無論老鼠用了多拙劣的手段去設計它,它每次都會讓老鼠偷走奶酪?!彼螡烧f。
“這不是笨,可能是貓覺得老鼠可憐,所以特意放水?”江好好認真思考:“你跟我說這個,意思是如果我再給你下藥,你還是會故意上當,因爲你覺得我很可憐,對嗎,謝謝你啊,善良的貓?!?
宋澤嗯了一聲,眼睛從江好好身上移開,江好好答的是隻是標準答案。
其實更重要的是,呵,誰會理會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