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靈島,偏僻一角。
就在龍傲狼離島后,魔主和任無心在小島一側緩緩現身。
看著眼前的慘狀魔主頗震驚,道:“想不到自稱東海三大門派的清波門,流波山,蓬萊居,竟然被圣教白虎堂堂主一人就殺了個一敗涂地,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任無心眉頭緊鎖,道:“雖然東海三派有些言過其實,但以一人之力頃刻間斬殺數百習道之人也絕非易事。”
頓了頓,任無心又道:“ 此子如今的修為著實有些可怖,恐怕已不輸于任何人了。 若將來對陣此子,教主認為勝算幾何?”
魔主臉色一變,道:“那依軍師眼下當如何?”
任無心似早有打算,立刻道:“人算不如天算,既然事情有變,那到了這個地步也就顧不了太多了,唯有不擇手段,斬草除根,以絕后患。”說著話一指龍傲狼離去的東南方。
魔主會意,對身后跟隨的一眾魔教弟子道:“你們在此將那幾派的余孽盡數鏟除,為我圣教弟子報仇雪恨。”說完,二人也遂即往東南方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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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關頭,陸有方拼盡一身修行御劍急逃,但那道血影在后卻緊追不放,看樣子,龍傲狼誓要為三女報仇,不殺他絕不罷休。
畢竟是一門之主,雖不敢硬拼龍傲狼,但逃命的功夫卻是當仁不讓。
只是大海茫茫,無遮無攔,任陸有方如何發力,也無法擺脫身后方的那道血影。
說話間兩人已飛掠出百里,陸有方不禁暗暗著急起來。
前方突然出現一座島嶼,遠遠的還看不太清,陸有方心中一喜,加快腳程到了近處,但待他看清那島的模樣時卻又大吃一驚。
“嗤……”身后遠遠的傳來破空聲,陸有方轉頭看到那道血影已漸漸逼近,眼中忽然一亮,御劍朝著那島飛掠了過去。
片刻間,血影到了近處,血芒緩緩退去,龍傲狼凌空現出身形。
到了這里,那陸有方竟突然失去了蹤影。
龍傲狼目光掃過四周,但此處別無其它,除了一望無際的海水,便是眼前這座島了。
龍傲狼仔細打量起這座島來。
島不是很大,方圓不過數百丈,凌空一眼都可以看到頭。
島不大但看起來卻有些奇怪,島上光禿禿沒有它物,只有滿島顏色略微發黑的石頭。
一堆堆,一簇簇,一片片,一重重……或如尖峰入云,或如碑林聳立,或如梯田阡陌,或如山巒疊疊……奇形怪狀,各不盡然。
小島四面如山,中間低洼,其間如一窄狹的山谷。
山谷中亦是亂石嶙峋,大小黑石不計其數,雜亂如林,藏身其中倒也不難。
龍傲狼打量片刻,并沒有察覺到有什么異常,遂御槍往島上飛掠了過去,心中暗自冷笑,就這么大的地方,任你能藏身何處!
一個飛身龍傲狼已到了海島邊緣,再往前一步就要踏入島中。
手中的嗜血魔龍槍突然一震,槍首上的那雙龍目亦是霍然閃了一閃。
龍傲狼猛然止住身形,嗜血魔龍槍與他氣血相通,剛剛從槍身上傳來的那種異常的震動之前從未有過,這不禁讓龍傲狼心中升起一股不妥的感覺。
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海島,整個海島除了那些大石的顏色有些奇怪之外,實在看不出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心中略一思量,又環顧了四下,確信除了眼前這海島,那陸有方再也它處可以藏身,龍傲狼遂即又飛起身形往島中掠去。
一個飛身龍傲狼已到了那狹谷中央,落地前凝出一道真元將身下的亂石掃飛,然后在空地處落了下來。
可未等他站穩,忽然傳來“嘩”的一聲異響,就見一道水柱突然從狹谷一側沖天而起,陸有方虛立水柱上端看著龍傲狼哈哈大笑:“小子,任你有嗜血魔龍槍在手,今天這里也是你的葬身之地。”
龍傲狼冷笑一聲,身形甫動腳下卻突然一抖。
龍傲狼一驚,忙閃電般退開三丈,低頭看去時卻見剛剛立足的地方是一塊平坦的大石,并無異常。
按理說這樣大的石頭又怎么會抖動?可剛剛的抖動又真真切切,心中起疑但龍傲狼并未在意,心念動處就要飛身而起。
可就在這時,腳下再次一抖,而且比剛才的抖動厲害的多。
“何方神圣?”龍傲狼冷喝一聲,嗜血魔龍槍力揮而過,將腳下的大石斬出一道三尺余寬的裂縫。
“嗤……”裂縫中猛然噴出一股褐色的汁液,整塊大石也遂即四分五裂。
龍傲狼揮手震開褐水,心道這些石頭又不是活物,里面怎么會有水?莫非……
“咔咔咔……” 龍傲狼心念剛剛至此,四周突然傳來陣陣異響, 就見整個海島突然都動了起來。
不錯,是整個海島都動了起來。
就見那些前一刻還毫無生機的褐色石頭,此刻竟都活了過來,或揮舞,或蠕動,或搖擺,或扭曲……張牙舞爪,如惡魔的鬼爪般一起朝著龍傲狼圍了過來。
心中叫了一聲不好,龍傲狼飛身而起,朝著島外急飛。
可不等他飛出多遠,頭頂已忽然暗了下來。
海島四周那些褐色的山峰竟如同一龐然大物的巨大觸角般糾纏在了一起,結成了一面方圓百丈的褐色石墻覆蓋了海島上空,繼而朝著下方的龍傲狼轟然拍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轟然而至,如一座大山當頭壓下,那股沛不可擋的巨大力道硬生生將龍傲狼從空中拍落回了狹谷中。
龍傲狼強忍著體內翻滾的氣血站穩身形,四周的大石遂即朝著他纏繞了過來。
揮槍掃開近身的石頭,再看時,整個狹谷已快要和頭頂上方的石墻連成了一體,危急時刻,龍傲狼從懷中拿出一物,甩手從將合未合的縫隙中射了出去。
下一個瞬間,頭頂的石墻“轟”然壓下,如棺蓋般將整個狹谷徹底封死其中。
“哈哈哈……”島外目睹一切的陸有方哈哈大笑:“任你修行如何,在困龍谷也只有尸骨無存的份。”
“什么人?”笑聲嘎然而止,陸有方攸的轉身。
在他身后不知道何時竟出現了兩人,一人青衫長袍,一人白衣著身,手搖紙扇。不過二人只是看著海島對陸有方的話似充耳未聞。
“真是天助圣教。想不到我處心積慮想引他到此卻處處失策,到最后竟然是別人幫了大忙,呵呵,不是機緣巧合,就是他命該如此啊。”任無心呵呵一笑道,臉上喜色盡露。
魔主看到墳丘般的海島眼中略有惋惜之意:“若此子是我教中人,何其幸哉。”兩人一言一合,似全然沒看到陸有方一般。
陸有方聽出端倪,忍不住驚愕道:“你們是魔教的人?”
話未落音,魔主臉色一沉,欺身已到了陸有方近處,五指如山化作片片褐黃色的異芒籠罩了陸有方。
雖貪生怕死,但再怎么說陸有方也是一門之主,生死關頭陸有方那肥胖的身軀竟敏捷異常,須臾間后退數丈,掐決運劍掃過身下,但見他身下的海水無風而起,一道數丈寬的水浪沖射而起,迎上了迎面而來的褐黃色異芒。
水花四濺中,陸有方抽身而退。
隱約聽到魔主冷哼一聲,一道細細的光柱如劍般從那道水墻中穿透過來,“噗”的刺中了陸有方的后背處。
陸有方悶哼一聲,踉蹌中卻揮手對著身后拍出一掌,頭也不回的接著朝著水中一頭扎下。
堪堪挨著海面,眼看著下一刻就要落入海中,斜刺里一把紙扇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激射而至,“砰”的撞在了陸有方的軟肋處。
與此同時,一個碩大的手掌印將那道水幕拍散成空后去勢不減,又擊在了陸有方的后背上。
放眼當今之世,又有幾人能擋的住魔主和任無心的聯手一擊?就是五派掌門也未必,何況區區一個清波門的門主?
“撲通!”如一塊大石墜入海中,陸有方肥胖的身軀重重的砸進了海水里,直到片刻后才又緩緩浮了上來。
“說起來多虧了此人,我們才能了卻后患。此人雖貪生怕死,但一身水系修行卻有獨到之處,也不是一無是處……”任無心看著那具隨著海水飄蕩的尸身道。言下之意似不明白魔主為何突然要下如此重手殺了陸有方。
看著眼前的海島,半響后魔主才緩緩道:“他是圣教弟子也好,還是云雷老道派來的金系弟子也罷,但這五年來他屢立奇功卻是有目共睹的事。如今我殺了此人也算是替他報了仇,不枉他五年來為圣教立下的功勞。”
任無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仇人已死,我們這位龍堂主也該瞑目了。”
說完任無心紙扇輕擺延出一道白光將陸有方的尸身從海里撈了起來,揮手將陸有方的頭顱割了下來。手提著血淋淋的頭顱道:“有了他,正好對教中及白虎堂弟子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