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的愛情,沒有言情小說里邊那么浪漫和夸張。
我知道如果自己開了這個口,肯定就是一錘子買賣,或許能抱得美人歸,或許也只是我一廂情愿。
賀珍留下,可能只是因為她自責沒有接好的胳膊而已。
這件事我考慮了好幾天,甚至說整個恢復的過程我都在想。
賀珍照顧我非常的用心,這樣也給了我不少的勇氣,想著自己怎么該把事情說了,即便她不答應也不會把關系搞僵。
我和醫院打了申請,明天就轉院到北京,胖子在那邊已經給我安排好了。
我知道今晚是我最好的機會,只能豁出臉拼一把試試。
賀珍從外面走了進來,還不等我說話,她便將一封信放在了床頭柜上,我心里一喜,不會是她給我寫的情書吧?
看了他一眼,立馬就拆開信來看,開頭對我的尊稱是“小張”,這個綽號只有在我的同學們才會這樣稱呼,現如今大家不是張小爺,就是張老板。
我接著往下看:小張,我是廉城,你可能很擔心我,甚至為了我非常傷心吧?告訴你,我沒有死。
在你們離開珠峰的時候,我也出來了,不過我沒有跟你一起走,怕你罵我,因為這件事情是我騙了你。
我知道那珠子是做什么用的,它能夠令人起死回生,但以靠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找到的,那天我碰到了你,得知你和胖子是現在的營生,就決定讓你們和我去冒險。
只是,沒想到會牽扯到這么多人。
之所以沒有和你們一起離開,是因為我帶著我的老婆。
沒錯,她真的復活了,我拿了那件七彩衣,應該夠我們一家人過一輩子了,至于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明白。
那都是我老婆臨死的時候告訴我這個辦法的。
通這張照片你應該知道,你老爹和竇林雪應該都知道,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對不住了兄弟,我沒能上去看你,以后我們也不可能再見了,那就說一句永別吧!
不過我還是勸你,以后不要再下斗了,你的性格導致你不適合這一行了。
那其他人都是人精,包括胖子之內,就說這么多吧,女兒讓我過去吃她和她媽媽包的餃子,我現在很滿足。
這一次我要和你說的不是再見,是永別。
你的兄弟,廉城。
我看了看最后的日期,是十天前寫的,在信紙的下面就是兩張照片,一張是我之前在墓中看過的那些登山隊員留念照,背后寫著王雪。
另一張就是廉城正在老家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抱著一個孩子,一家三口做出剪刀手的動作,露出幸福的微笑。
這個女人正是我曾經見過的王雪,她比我上次見的時候更加的年輕漂亮。
只不過我看著照片里的她有一種說不定的感覺,心口就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
賀珍也看著這長相,指著照片說道:“這不是那個廉城嗎?他沒死啊?”
我微微點頭,然后把信讓她看了看,賀珍頓時恍然大悟,又看了看照片里的小女孩兒。
忽然苦笑了一下說道:“還真的能夠起死回生,說明我的愿望也會實現。”
廉城的安全讓我松了口氣,不管怎么樣他還活著,我替他高興。
于是就抓住這個
切入口,我就說道:“賀珍,你想知道我當時的愿望嗎?”
賀珍看了一眼,說:“是關于我的?”
我愣了愣,還真的不傻,便點了點頭說道:“你說我這個愿望能不能實現?”
賀珍又看了看我,然后緩緩地坐了下來說道:“宇,宇風,其實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我知道你明天要回去,所以我想知道那顆珠子是不是真的,我的愿望能不能實現。”
我有那么一些激動,可能是緊張導致的,也沒有注意到賀珍是在故意岔開話題。
賀珍對我微微笑了笑說:“像我們這行業的人,不配談情說愛,那樣誤人誤己。”
我心里一涼,嘴上還不饒地說道:“所以我們兩個應該沒問題吧?我們是盜墓賊又不是和尚和尼姑,怎么不能談情說愛?”
賀珍臉色凝重起來,說:“你看看這個孩子。”
她指了指廉城照片中的女兒,繼續說:“她失去了媽媽,如果這次廉城也死在墓里,那她怎么辦?你想過像我們這種人在一起以后有了孩子,要是我們在斗里死了,孩子怎么辦?”
我立馬說:“我的錢已經夠用了,我們可以金盆洗手,做點自己喜歡做的生意,不再去碰這個了。”
搖了搖頭,賀珍說:“也許你可以,但是我不行,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繼續說:“好了,這樣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我要走了,今天晚上的火車,到了拉薩直接坐飛機回北京。”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說的讓我無言以對,不知道怎么的我的眼圈都開始發燙,久久說不出話來。
賀珍看著我,我看著她,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很久。
賀珍伏下身子,伸手她那纖細的手,在我臉上摸了摸說道:“宇風,這個廉城說的沒錯,你不適合倒斗這行業,以后不要再做了,我不希望有一天聽到你的噩耗,真的。”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執著,難道非繼續做下去嗎?”
賀珍說:“對不起,這是我的宿命。”
說著,她就把頭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腿上,我們保持了這樣的動作又是很久,我不敢說話,生怕打擾了這一刻的安靜。
看了看表,賀珍坐了起來,然后什么都沒有說,轉身就走出了病房的門。
聽著病房的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的心跟著震了一下,瞬間就感覺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比之前在古墓的時候還要累。
我躺在病床閉上了眼睛,心里默念著那個名字,腦海中想著:第一次看到她,那是一張陌生的臉,現如今看到依舊深埋心間,分別時有些心酸,感嘆我們之間如此短暫情緣。
我們始終在兩條無法相交的水平線,這一次倒斗也許是最后一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閉上了眼睛不讓眼淚流下。
不說一句埋怨,只是心中萬千感慨,只當作前世來生我欠你的情這一世用守望來償還。
我屬于那種很傻很天真的人,所以在賀珍離開不足三分鐘,就換了衣服追了出去。
上車直接就是火車站,我不是想要挽留賀珍,只是希望看她最后一眼,我們相聚的城市很近,交際卻很少,各自又有各自的事情。
或許就像是廉城說的,這一次不是再見,是永別。
夜里的火
車站依舊熱鬧,偌大的車站人海茫茫,我查看了去往拉薩的列車表,等我到了候車廳的時候,早已經開始檢票。
看著那個熟悉的背景將車票交給了安檢員,回頭對著后面一笑,仿佛她感受到了我的來到,揮了揮手離開了。
看著離去的賀珍,我感覺胸口好像被一個大石頭壓著,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后便是良久的發呆,我發現自己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安靜地在這里坐一會兒。
旁邊的行人與我無關,再吵鬧的聲音也不會進入我的腦中,那個身影在我腦子不斷地越走越遠,一直走近了腦海深處。
“媽媽,這個叔叔怎么了?”旁邊一個小女孩兒問。
她的媽媽回答:“叔叔不開心,你不要把腳踩在叔叔的衣服上。”
小女孩兒說:“可是人家好擠啊!”
我側過臉去看一張天真的臉,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后起身離開了車站,夜里高原地區很冷,買了包煙和火,點了一支打車回了醫院。
第二天辦理了轉院手續,我便坐著火車到了拉薩,然后到了北京。
胖子已經在機場等著我,我們到了一個三甲等醫院。
胖子自然和我說那幾件摸出來的冥器何等的尊貴,值多少錢之類的,我基本就沒有聽到耳朵中,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胖子摸了摸我的頭說:“不燙啊!”
我嘆了口氣說:“別煩小爺,正郁悶著呢!”
胖子長長“哦”了一聲,好像明白了似的說道:“不會和賀珍妹子鬧別扭了吧?”
“滾滾滾,哪里涼快去哪兒去。”我就踢胖子。
胖子說:“得,胖爺還不伺候了呢,給你這個,你應該興趣,想到什么給胖爺打電話啊!”
說著,就把一塊帛書丟在了我的旁邊,然后一走三晃像有幾十個億的暴發戶姍姍離去。
我的心情跌落到了低谷,掃了一眼那帛書,塞到了枕頭下,就閉著眼睛去休息。
在這一個月來幾乎每天都是睡覺,哪里會有那么多覺可睡,無聊地又把那塊帛書取了出來,這應該是那牡丹盒子里邊的東西。
之前我就想看,胖子偏偏不讓。
帛書兩只巴掌對起來那么大,上面有字跡,我看了幾眼,類似墓中古國字樣,有一些字能認識,可要想通讀非常困難。
其實,我就覺得這個字是什么就讀什么,然后就那樣順了下來,結果狗屁不通,看樣子這事我無能為力,只能請教我老爸他們了。
我在三級甲等醫院這些天,除了胖子每天過來,武子、惡狼和韓斌都來看過我,之外還有一些張家產業下的一下掌柜,他每個人進來就叫我張小爺,本來我在張家已經小有名氣,況且這年頭講究的都是利益。
唯獨老爸沒有來看過我,我在武子來的時候問過我老爸最近怎么樣?
他說二爺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就連他這個貼身弟子都不知道,顯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胳膊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辦了出院手續,就到了胖子家里,這家伙在五環買了一戶高層樓,價格自然不菲,看樣子東西已經出手了。
坐著他家的沙發上,胖子將一張支票給了我,笑著說:“張小爺,這是那玉龜的一半,你收好。”
我看了一眼足足一百萬,就問道:“一只玉龜賣了兩百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