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大從河里探出手,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雙腳蹬著著光滑的河堤開始往上爬。
我心里一陣暗自驚訝:“奎大這么大的塊頭,怎么的也有一百五六十斤吧,可我入手感覺只有七八十斤重的樣子。”隨即我暗自的搖了搖頭,或許是這一路遇見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吧,就連感覺都出現錯誤了?
就這時奎大抓著我的手,就快要爬上河岸了,眼見他的一只腳都已經搭在河提上了,“突然”河底傳來一陣咯...咯...咯...的聲音,這好像是我們在上面墓室遇見的那具干尸發出來的。
原來它也從墓道跟著我們掉下了河道,我剛才聽見那重物的落水聲,應該就是它掉下來的時候發出來的, 我心里不由慶幸道:還好剛才在河底沒摸見它,不然我哪里還有命活?
那“咯咯咯”聲來得十分的突然,令正在往上爬的奎大一頓,他轉過身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誰知他剛轉過屁股,忽然從水里伸出了一只慘白干枯手的手,那手一把就抓住了奎大的腳踝。
瞬間我手上的力道就增加了不少,人一吃不住力,奎大竟從我的手里滑落了出去,隨即噗嗤一聲,他和那粽子竟一起掉下了河堤。 我著急的對著水面上的奎大大吼了一聲“快上來!”
只見那奎大在水面撲騰了幾下,忽然快速的往水下沉去,顯然是那粽子正在把他往下扯,整個河面隨著奎大的沉下水,變成了一片漆黑,眼見只剩下水面上還有一團十分模糊的橘黃色光芒,若隱若現忽暗忽明,給我的感覺是這脆弱的光芒,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
我一挺身從河岸上站了起來,看了看那若隱若現的橘黃色光芒,現在若不下去救奎大,不出幾分鐘他就有可能窒息死亡,隨即我不在猶豫,一個縱身跳下了河堤,就在我快要落入水面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不要下去”!
還沒等我聽清楚這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腦袋就接觸到了水面,隨即“噗通”一聲,我重新又落入了河水里,猶豫了2秒后,我不再去管那尖細的聲音到底是誰的,畢竟救人要緊,看了眼漆黑的河堤,我深吸口氣朝著橘黃色光芒處潛了下去,我人剛一落入水底,便看見那奎大在河底和那粽子抱成一了團,奎大用兩只手死死的抵住粽子咬向他的嘴 ,他的臉上已經憋成豬肝色了,估計是在水底消耗了巨大體力,表現出嚴重缺氧的樣子。
那粽子的嘴離奎大的脖子越來越近,奎大翻著白眼,雙腿蹬著水不斷的在往后退,眼見他就要撐不住了,我看了看河底,只見河底下全是由青色的方石鋪修而成,河底有很多廢棄的石料,想必是當初的工匠懶,隨手就給扔到了護城河里,河里有水也不會被發現,看來懶人每個時代都有啊!
奎大發出咕嚕一聲,眼見那粽子的獠牙都貼在他脖子上了,我不敢再亂想,隨地的撿起了一塊足球那么大的廢石料,我將那塊大石頭抱在懷里,蹬著水快速的朝著奎大的位置奔去。由于水的阻力很大,就算我用盡全力的加快了腳步,在水底還是行走得十分的緩慢。
“咕咕”只見奎大臉變得通紅,他雙手用力的將那粽子的腦袋抵開了一段距離,看他的臉色估計這下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那粽子也絲毫的不弱,一把抓在了奎大的胸口,只見那十根修長的指甲里,全是血紅的肉絲。
奎大吃痛雙手一軟,竟將那粽子的腦袋給松開了,瞬間那粽子張著獠牙向奎大脖子處咬去,這時我跑到了粽子的背后,眼見它要咬中奎大了,心中殺心一起,我雙手托著那塊廢石料,猛地朝那粽子的脖子處砸去,這一下我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咔擦”,我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那粽子背后受擊,惱羞成怒的松開了奎大,轉身想要抓我,奎大趁機潛出水面呼吸,我哪里能給它喘息的機會,俗話說:趁人病要他命,我舉著那塊廢石料又是猛地一下,砸在了那粽子的脖子處,“咔嚓”骨頭裂掉的聲響更大了,我見那粽子還沒倒下,托著那塊石頭又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猛砸,直到我沒力氣了,才將那塊石頭一扔。
只見那粽子的頸椎骨給我砸斷了,由于沒有骨頭的支撐,那粽子的腦袋一下就拉聳了下去,垂掛在胸口。奎大剛從水面潛下來,就看見我將那粽子的頸骨給砸斷了,他向我豎起一根大手指。
誰知那粽子的脖子都斷了,竟然還能活動,它趁我不注意,用鋒利的指甲一把在我的手臂上,瞬間我的手臂上便留下了幾條深深的血痕,奎大見我受傷,忙潛水到我身旁,他一腳將那粽子給踹翻,伸手抓住我的衣領,拉著我快速的向水面浮去,就連掉在水里的礦燈也顧不上了。
回頭,只見那粽子讓奎大一腳給踹退了五六米,它見我們要逃,雙腳跳起三四米高,朝著向水面游去的我和奎大抓來,眼見那粽子就要抓住我了,忽然那粽子一頓竟停下了動作,快速的朝河底下沉去,恍然我看見那粽子竟然在微微的顫抖。
“嘩...嘩...嘩...”礦燈射出的亮光穿透力十分的強,加上是在水里,折射出的光線能看清不小的區域,只見一團巨大的黑影正朝著水底的粽子游去,那黑影的動作十分迅速,瞬息就到了那粽子面前。
奎大拉了我把,用嘴型說道:“別看了快跑!”
我用嘴型回了句:“剛才追我們那團怪物?”奎大點了點頭。我十分的好奇這是什么怪物,于是回頭想在看看,一回頭只見那粽子抖動得更加厲害了,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我不禁暗想道:沒想到這么兇猛的大粽子,竟然也會有天敵!
黑影離那粽子越來越近,借助礦燈的光芒我才看清楚,原來這團黑影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由無數個拳頭般大的黑色甲蟲類的蟲子組成的,由于密集加上數量十分的多,少說有上千只,看著才會被誤認為是什么大的怪物,這種蟲子有點像龍虱,只是這龍虱的個頭未免也太大了?
轉眼間無數的黑色蟲子,將那具顫抖的粽子給完全覆蓋,只見那粽子倒在河底,竟絲毫不敢掙扎反抗,只是發出咯咯咯的悲鳴聲,任由無數的蟲子啃咬吞食著,轉眼間“咯咯咯”的聲音消失了,那具粽子變成了一堆骨頭架子,散亂在河底。
那黑色蟲子啃食完那具干尸的腐肉后,隨即將目光轉向了我和奎大,我見識了這些蟲子的兇猛,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心想若是被這蟲子給包圍的話,估計只能命喪黃泉了。
奎大扯著我噗通下潛出了水面,頭出了水面后我們不敢做絲毫的停留,手腳并用的淌著水用最快的速度向岸邊游去,無數的黑色蟲子正快速的跟在我們身后,窮追不舍。這些蟲子在水里游動的速度非常的快,轉眼就追到了我身后兩三米的距離,而且這個距離隨著時間還在不斷的縮小。
由于在黑暗中我只能根據聲音來辨別,只見奎大游動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身后無數嘩嘩聲離我越來越近,忽然我身前的聲音消失了,我心里一驚,難道奎大在前面出什么事了?
眼前一亮,模糊間只見河岸上有一個人正打著手電在水面亂照,他似乎看見了我,忙揮舞著手,喊道:“小張同志,這里”!
我一聽,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這聲音正是奎大的,看來他已經到岸上了,順著手電的光芒,我拖著疲倦的身軀和酸痛的雙腳,再次加快游泳的速度,不過1分鐘時間,我就向前游了十多米,隨即到了河堤下,看來人在受到死亡威脅時,往往能爆發出不同尋常的力量。
奎大見我到了堤下,忙讓我伸手,等我伸出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往上拉,身后的黑色蟲子終于還是追上來了,瞬間就有七八只拳頭大的黑色蟲子,從水面跳起撲到了我的后背上,這些蟲子撲到我背上后,伸出鋒利的勾爪一下就嵌進了我背上的肉中,隨即我感覺背上一陣麻疼,額頭上的冷汗直往下流,眼見發花,手上也沒力氣,眼看就要掉下河去。
就在這時,只見奎大猛地一發力,竟然硬生生的將我提上了岸,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快速的將我背上的幾只大黑蟲給撬了出來,那黑蟲剛一落地,便被他一腳踩爆在了地上,黑色汁水飛濺得到處都是,散發出屎一般的臭味。
我暗暗詫舌:一把將另外一個人瞬間提起,那得需要多大的爆發力啊,何況還是從低處提向高處。我惡心的躲避著那些蟲子體內濺出的汁液,恍然我竟看見地上有一個背包,我一皺眉頭,心道:剛在水里沒看見奎大背著背包啊?那眼前這背包是哪里來的?隨即搖了搖頭,管它是哪里來的,現在能救命就行。
我背上有幾塊肉讓那大蟲給撕了去,留下幾個血紅的窟窿,正直往外冒著鮮血,剛人緊張麻痹了神經,所以沒什么感覺,可現在一放松,后背的傷口疼得我幾乎都快昏厥過去了,我脫掉濕透的外衣,打開那背包,從背包里拿出一圈繃帶,一邊包扎傷口一邊罵道:“他娘的,奎大你說這龍虱咋個還吃活人呢?”
“這不是龍虱,這叫做尸蟞和龍虱長得十分的相像!”奎大看著河堤下解釋道 :“按正常情況來說,尸蟞一般都不吃活物的,不過這座古墓十分的奇怪和危險,處處都暗藏著危機和兇險,想來這尸蹩逮誰咬誰,也不稀奇!“
奎大見我包扎好了傷口,走了過來想要扶我一把。
他剛一低身,我竟看見他后脖子處的皮膚有一絲褶皺,隨即那寬大的衣服將他胸口給露了出來,我看見他和粽子搏斗的時,胸口上留下了幾條抓痕,只是那抓痕竟沒有一絲血跡,只是幾條淡淡的白痕,在回想起,他竟然知道通往這地底下的機關。在河底的時候人頭上都結冰了,可他竟絲毫沒有感覺。還有那突然變換的性格,“難道...... ”
如果;當身邊最信任的伙伴,突然變成了敵人。當最好的朋友撕開那虛偽的面具,突然變成你的敵人。當和你一起同甘共苦的生死兄弟,突然變成你的敵人。那么這一切該是多么的可怕?是讓他繼續偽裝,還是揭開面具?某個人說過:世界上的任何危險和艱難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不過是人心的虛偽和善變!
我鼓足全身的勇氣猛的一腳,向正要彎腰扶我的奎大踹了過去,由于我的這一腳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奎大他根本就沒想到我會突然翻臉,所以在沒有一絲防備的情況下,我猛的一腳將他給踹翻在了河堤上。
奎大跪坐在地上,一臉不解的看著我,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敢相信。
我心底冷哼一聲:“撕開你那虛偽的面具的吧,休想在蒙騙于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小張同志你干嘛踹我,你瘋了嗎?”奎大咆哮的朝我吼著。
我冷笑的看著他:“你敢把你的外套脫掉嗎?脫了我就相信你。”
奎大認真的凝視了我半響,突然他笑起來:“呵呵,看來我真的是小瞧你了,沒想到最沒用的人,居然發現了我的真面目!”
我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問道:“你究竟是誰?你想要做什么?我和你無冤無仇,而你一路上卻不斷的想要害我們?”其實我心里正打著鼓,這個人一直從成都,跟我們到了王夾山,路上的種種都讓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竟然就是容大胖子口中所說的內鬼,想起貪財的李老頭,我便覺得眼前這個人藏得太深了,他肯定是在謀算著什么?這種人,前一刻和你稱兄道弟,后一刻就能拔刀相向。
奎大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反問道,“我真的很好奇!容大那頭肥豬和姓川那小子都沒發現我,你究竟是怎么發現我的?我可記得沒露出什么馬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