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才沖到奎大那邊,最多不過2分鐘時間,就算上折回來的時間,最多也不過5分鐘,而李老頭就在這5分鐘內,消失了個干干凈凈。奎大回神罵道:“難道那老東西不想進山,所以一直在裝睡,剛才看我們都不在,趁機跑了?”
川哥搖了搖頭,看著不遠處的王夾山說道:“照明彈!”
一枚照明彈被容大胖子打向天空,幾秒后刺眼的強光將整個山谷照得一片慘白。我們幾人瞇著眼睛,分散的朝四周找去,突然我看一處低矮的灌叢邊,有一雙穿著登山鞋的腿,我不知道那露出的腿究竟是,只剩下腿了還是身子隱藏在灌木叢里面,但是我知道那絕對不是李老頭,因為我記得李老頭穿著一雙黃布膠鞋,我心里一慌忙吼了聲:“那邊有一只腿!”
川哥他們一聽我的呼叫,幾人快步的朝我的方向趕了過 來,容大胖子到了我身邊,馬上問道:"在哪?"
我手指往灌木叢那邊一指,說道:“就在......”
就在這時,空中的照明彈快速的墜落在了地上,刺眼的白光變得微弱接著撲騰了兩下,滅了,顯然是燃燒盡了,四周重新恢復黑暗,經過強光的照射,我的眼睛看不清任何事物,只有一道盲光停留在眼珠里,那是盲癥的表現。
容大胖子又從背包里拿出一枚照明彈裝槍,顯然是想要再發射。還沒等他扣動扳機,便被川哥制止住了,川哥揚了揚手中的手電和火把,意思是我們的照明彈不多,說不準地下還要用,既然知道方位,直接打手電過去就好了。
容大胖子點了點頭,接過松油制作而成的火把。我帶著他們向我剛才看到的那處灌木叢走去,我們離那堆灌木叢并不遠,距離最多也就不過20米左右,就算碎石路再難走,也不過是幾分鐘的問題,臨近哪堆灌木叢的時候,容大胖子讓我抄起武器,以防止先前那批人的埋伏和野獸。
我完全靠近了那堆灌木叢,打著手電說道:“剛才那只腿......”還沒等我說完,我一看地下愣住了,這里除了雜草和碎石子哪里有什么腿?。?
奎大打著手電看我指向的那個地方,說道:“小張同志該不會是你眼睛花,看錯了吧?”
剛才經過照明彈的折射,眼睛發花也是很正常的,可我分明看得仔仔細細???難道真是我眼花了?我疑惑的看著那處地方暗想道。
容大胖子打斷了我的沉思,說道:“川哥那是什么?”只見川哥手里正提著一只破舊的登山鞋,分明就是我先前看到的那只。
川哥皺了皺眉說道;“看來這里的確有問題,我們先回去拿裝備,準備連夜進山!”
奎大一愣,苦悶著臉說道:“川哥現在黑燈瞎火的,假如蹦出個野獸怎么辦,我看我們還是明天再進山吧?”
川哥自顧自的,完全無視了奎大的話,奎大只好把目光轉向了容大胖子。容大胖子也皺了皺眉,說道:“先前已經有一批人比我們先到了,此刻若是再不進山的話,恐怕我們這次得走空!”
一行人往回走,走著走著奎大,叫道:“咿!篝火怎么滅了,俺記得咋們走得時候,還燒得很旺盛啊,難道是被山風給吹滅的?”
我們對視一眼,頓時醒悟過來,我們的裝備和干娘可都全部在那邊,如果出現什么意外的話,我們只能打道回府,重新準備裝備下次再來了,準備裝備不說,說不定下次再來的時候,早讓那伙人把冥器都給搬光了。
我們慌忙的朝著營地跑去,等到營地一看全傻眼了,地上除了熄滅的篝火堆外,裝備和背包已經全部不見了,裝備不在還好說,可沒有食物支援的情況下,我們就算喝溪水最多只能堅持三天?,F在我們就剩下幾桿槍和一個背包,看來不下山都不行。
奎大摸了摸頭,問道:“容爺怎么辦?”
容大胖子告訴我們,他的背包里全都是裝的照明彈,因為這種照明彈體積大,裝了5、6枚背包便塞滿了,他的背包里倒是有些食物,不過那些食物還不夠我們吃一頓。
奎大升起了一絲愜意,說道:“容爺要不俺們下山,重新收拾裝備再來吧?”容大胖子此時也是沉吟不決,將目光轉向了川哥。
不知什么時候,安靜的山谷響起了嘶、嘶、嘶、的聲音,有點像風吹茅草的聲音,但這種聲音絕不是風吹草動,那是一種帶著摩擦茅草,聽起來讓人耳朵十分不舒服的刺耳聲,倒是和用指甲抓墻的聲音相似。
川哥一把抽出***,神情炳然的說道:“走不掉了!”
容大胖子一看川哥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對。忙招呼著我們朝張家山那邊跑,剛跑出幾米就被川哥呵?。骸皠e跑,它們就在周圍!”我朝四周看去,除了雜草和茂盛的樹木外并沒發現什么,不對似乎有一些黑乎乎的東西在游動,可是火把的光線照到了一定距離,似乎就被黑暗吞噬了,除了周圍十幾米的地方外,再遠就看不清了。
川哥一招手,讓容大胖子先打一枚照明彈,看看現在的情況,容大胖子朝著天空扣動了扳機,四周的黑暗再次被照明,我們朝四周一看,所有人都呆滯住了,我只感覺腳底一股冷氣直往上冒,身體忍不住的顫抖,頭皮也跟著發麻。
只見整個山谷中,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蛇,最近的距離我們只有7、8米遠,難怪我們一直沒發現它們,原因是這種蛇全身呈墨黑色,只有腦袋上有一點淡淡的藍色,在夜晚只要它隱藏在草叢中,估計就算我們打著狼眼手電都不容易發現。
蛇群全部都停在原地,注視著我們,它們似乎知道我們發現了它們的存在。我眼光的余角發現了一條黑色的大蛇,只見那黑色大蛇在蛇群的后方,用冰冷的三角眼盯著我們,霎時它盤起了十幾米長的蛇身,豎起來大概有三四層樓那么高。
奎大結巴的說道:“這...這...這蛇,俺們還不夠給它塞牙縫?!?
那黑色大蛇吞吐著蛇芯子發出,“嘶、嘶、嘶、的嘶鳴聲。”似乎是在發號施令!這時照明彈又熄滅了,黑暗中我們能聽見那嘶、嘶、嘶、聲,正快速的朝著我們逼近,川哥舉著火把命令道,讓我們跟著他跑。途中無數的黑蛇逼了上來,將我們的前路給封死,我們只能朝著沒有蛇的地方退,川哥用火把將撲上來的蛇快速掃退,可這無疑是飲鴆止渴,只要火把熄滅、或者我們退無可退、那我們全都得葬身蛇口。
容胖子似乎發現了一絲不對,說道:“這些蛇,好像是故意把我們在往一個地方趕!”
奎大哆嗦著罵道:“難道這些畜生還會像人,合作捕獵?”
我此刻的心情可謂是,緊張、恐懼到了極點,如果是讓我一個人遇上這種事,估計早就腿軟的跑不動了。我剛走神腳下踢到了一塊硬東西,接著一個站立不穩,我踉蹌的跌坐在了地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條大腿粗的黑色尾巴,卷上我的腰拖著就跑。
我的手臂和背上,不知道被多少鋒利的碎石和樹枝給劃得血跡斑斑,還好當初覺得山里冷,買了身比較厚的運動服,不然我的背上,估計早已血肉模糊了,卷我的是條黑色大蛇,比剛看到的那條黑色大蛇小了不少,粗細和小腿差不多,長度也只有剛才那條的一半左右,我在被拖行的痛苦中,琢磨著如何才能脫困!
或許途中撞到鋒利的大石頭死去,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身上的衣服遲早都會被磨穿,到時候肯定是,全身沒皮血肉模糊的死去,想想那樣的情景,我就覺得頭皮發麻!或許我應該制造點障礙,想著,我的就在地上胡亂的抓著,祈禱蒼天能讓我抓到一塊鋒利的東西。
或許是蒼天真的靈驗了,我在地上抓到了一塊片狀的鈍石,此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捏著片石就猛的朝蛇身招呼,人在危急時刻總能爆發出超越平常的力量,只見那片狀的鈍石直接一半嵌進了蛇身,那黑色大蛇一吃痛,竟松開我停了下來,它在我的不遠處盤起蛇身,用冰冷的眼光警惕著我。
我身后傳來瑟瑟的嘶嘶聲,看來是那些蛇追過來了,身體不由一緊,手臂和后背都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我忍不住的吱了聲,這聲音似乎驚動了那黑色大蛇,它昂頭吐著芯子猛的朝我撲來。我不由自主的挪著屁股往后退了一點,雖然這沒什么用,可至少能減輕心中的恐懼。
黑色大蛇呈拋物線的朝我腦袋襲來,3米、2米...我甚至能聞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看著那鋒利的毒牙,我暗想著,若是被它咬中了,恐怕腦袋就沒了.....
一道刺眼的強光,將那黑色大蛇硬生生的逼退了,緊接著就是一聲槍響,子彈命中淡藍的蛇頭,黑色大蛇被子彈擊中后并沒死,它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快速的逃離我,朝著那茂密的雜草中隱去。
身后傳來奎大氣喘吁吁的聲音,“小張同志還愣著干嘛,難道你舍不得那大家伙,想學許仙來個人蛇之戀?”我回頭只見奎大一手抄著槍,一手抄著手電,站在我身后的一塊石頭上,我心中一熱,竟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剛才那么兇險的情況下,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我早已葬身蛇肚了。
我忍著感動半開玩笑的說道;“他娘的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就和我家黑姑娘私奔了。”
突然后面十幾米的地方,傳來一聲劇烈的“轟隆”聲,同時夾雜著耀眼的白光,我知道那是**爆炸的聲音,從我這個位置看去,容大胖子和川哥正快速的朝我們這邊奔來。
容大胖子見我們在原地等他們,焦急的吼道:“快點跑,那些東西追上來了!”
我們一路狂奔,在路上不時的有黑蛇從草叢里竄出來襲擊我們,都被川哥用***斬成兩斷,就算偶爾有一兩條漏網之魚,也被奎大和容大胖子用槍柄將其腦袋砸溶,直到身后再也沒有那種奇怪的嘶嘶聲,我們才敢放慢腳步,又跑了200米左右,容大胖子突發性的跌倒在了地上,我們才停了下來。
原來容大胖子是被剛才的爆炸余波震傷了,急需的要休息,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坐在地上等著他們的對策,這里應該是王夾山的山脈了,我們所處的位置不是很清晰,四周長滿了密集的參天大樹,地上全是一人高的雜草,在遠處的地方全都隱藏在如濃霧般的夜朦朧中,這里看起來和張家山沒什么區別,不過我們腳下的土有些異樣,不同于一般褐紅色的土,而這里的土呈深紅色,有點像血干涸后的情況。
川哥站起身,仔細的聆聽著什么,忽然他臉色一白,叫道:“不好,我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