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xì)思慮了下,如今這筆錢存到銀行肯定不安全,不是錢不安全而是我不安全,可是將這筆錢帶回家去免不了受母親的追問和懷疑,而我認(rèn)識的可靠的人也沒兩個,想來想去這筆錢只有放在松子這里最安全。
我點燃了一卷香煙,眼睛對上松子驚愕和不安的眼神,猛吸了兩口煙卷:“如果我告訴你這筆錢是我賣東西得來的,你信嗎?”
松子在我的對面坐下,也點上了煙:“邙哥不是我不信你,我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難道我不知道?以前的你隨便一個動作我就知道你是要吃飯還是放屁,可最近的你我看不透!”
我啞然失笑,心里不由自主的問: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變化么?隨后嘆了口氣:“松子,你也知道我媽她急需要錢!”
“可,你也不能偷搶啊!”松子激動的站了起來,不滿的看著我。
場面就這樣冷到了冰點,我沒想到松子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不由想起那句話:“人走茶涼!”原來隨著時間一切事物和人都會變,就如松子以前對我言聽計從,而現(xiàn)在開始懷疑和不信任我。
而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可以值得相信的,難道人只能相信自己?不,就如我和奎大在山谷將背交給對方。
“哥!你能告訴我你前段時間去哪里了嗎?你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傷?你這筆錢究竟是怎么來的?”松子先開了口,他滿懷希翼的看著我。
“哎”我閉上眼考慮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將那件事告訴他?我不想讓他卷入事非之中,雖然那件事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過去了,可我知道這一切并沒有結(jié)束。
沉思了很久,最后想到母親的病痛我咬牙下定了決心:“這事還得從我被綁架的那天說起...”我將自己那一路所經(jīng)歷的慢慢贅述給松子,每每說到身臨險境時我手不受控制的使勁捏著煙頭,仿佛一切如同昨天。
等我講完,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透了,松子如同聽書的書迷般正癡迷于故事之中,直到我停下贅述,他才回神過來,他剛想張口,話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以為我在編故事蒙他,可是他到嘴邊的話為什么又憋了回去?
“邙哥,我相信你!”
松子淡淡的一句話,令我愕然住了,不由自主的問了原因:“為什么?”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松子看見了我眼角的一滴淚。
松子避開了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邙哥,大娘的病得花多少錢?”
我苦笑了起來,比了個一的手勢。
松子驚呼了出來:“一百萬?”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眼睛,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松子罵了句娘:“我的姥姥,把我賣了也值不了一百萬啊!”
隨后和松子交代了下,讓他把錢全存入他的名下,剩下的我繼續(xù)想辦法。
告別松子后,我翻開了老吳給我買的新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嘟、嘟、嘟!
電話接通后,從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喂,你找誰?”
“李叔是我,小張!”沒錯我打的電話正是我父親的故交“李振華”,我也是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才打算找他幫忙,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借給我五十萬,但是我能肯定他有錢。
李振華一聽是我,破口大罵:“哦,原來是你小子啊!個日本人跑那去了,將工作撂下就跑去旅游,還想不想干了?”
我打斷了他的罵街:“李叔我找你有急事!”
電話那頭頓了頓:“什么事?”
“能借我點錢嗎?”
“哈哈哈,我還以為什么事呢,要多少給叔說?”
“五十萬!”
“我靠!”
一句罵語過后,我手機聽筒里傳出忙音,手機通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我還沒來得及感嘆,手機響起了叮鈴鈴的聲音。
我按了下接聽鍵:“喂?”
李振華的聲音:“小張啊,不是叔不肯幫你,你要借個三五萬叔絕沒二話,你也知道這兩年房地產(chǎn)正處于低谷,錢全套在里面了。”
開玩笑,搞了幾個房地產(chǎn)的人會連五十萬都沒有?他分明就是怕我還不上。其實我早就料到李振華不肯借錢,可我還是想以父親跟他的交情試試。
李振華見我沒說話,就繼續(xù)說道:“我明天轉(zhuǎn)五萬到你卡上,你以后就別來上班了!”